因着旁人求情讨好几句而有所动容。
即便季濯川是她的父亲,可季濯川也明白,他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让季知窈原谅他。
既然如此,季濯川特意挑在今个这个时机,今个是季知窈出嫁的好日子,在场这么多宾客,就算季知窈不愿意应下,可迫于颜面,也不得不应下。
只要季知窈点头应下了,他的打算就达成了,以后他就还是季知窈的父亲。
听到季濯川这几番剖情解意的话,季知窈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季濯川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她,可是却选择今日这个时间点,以此威胁她。
甚至话里话外暗示季知窈,虽然她嫁给了程衍,成了高高在上的瑞王妃,但还是需要娘家做靠山的。只有她当着众人的面点头应下,永宁侯府才会成为她的仰仗。
季濯川算盘打得挺好,但季知窈不会被他虚情假意所蒙骗。
团扇遮面,她不方便开口,程衍这时出了声,“你口口声声说自己辜负了知窈的娘亲,对不起知窈,选在今日特意说这么多,想要胁迫知窈原谅你。今日恰好这么多人在场,不妨把你所作所为一一罗利出来,也好让其他人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濯川一下子变了脸色,脸色有些青白,他心里惧怕程衍,不敢接他这番话。
他嘴唇张了张,看向季知窈,急急开口,“知窈,我是你父亲,父女俩哪有隔夜仇,你说句话!”
程衍冷厉出声,神色冷峻,“知窈嫁给本王,便是大燕唯一的亲王妃,地位尊贵有别,你就是这么和瑞王妃说话的?好大的胆子!”
瑞王妃?季濯川狠狠怔愣着,没有吭声。
是啊,他的女儿,如今是无比尊崇的瑞王妃了。
程衍声音清冷,“出嫁从夫,季知窈嫁给本王,和永宁侯府再无干系。你欺骗原配,苛待原配留下的女儿,寡义不慈,不配为她的父亲。”
话音落下,程衍和季知窈向季知窈母亲的灵牌敬了茶,接着两人再无耽搁,出去了永宁侯府。
从头到尾,季知窈虽然没有出声,然程衍这番话,正合她的心意。
若是今日应下了季濯川的请求,以后日子糊里糊涂的过下去,明面上和季濯川也能过得去,这对她来说,不损失任何东西。
但她懒得和季濯川装模作样,季濯川对她的生育之恩,她前世的时候已经回报过了,她不欠季濯川任何东西!
随着程衍和季知窈的离去,前厅的气氛一下子凝滞。
其他人不断的瞟看着季濯川,低头小声议论着什么。
季濯川呆愣的坐在椅子上,一张老脸羞愧极了,只觉丢人。
按照他计划的,季知窈和程衍纵然不是真心愿意和他消弥矛盾,可是在今日这个日子,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他们二人一定不会折算他的颜面的。
然而一切出乎他的预料,
在自己女儿成亲的时候,瑞王是他的女婿,却当众训斥他不配当一个父亲。
瑞王这样煊赫的身份,从他口中说出来这些话,季濯川的名声全毁了,不仅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更甚者,修身齐家,方治国平天下。他连最基本的修身齐家都做不到,又何谈继续在官场上行走?
还有,他是季知窈的父亲,活生生一个大活人在这里,程衍和季知窈却不向他敬茶,反而给一个冷冰冰的灵牌敬茶,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下子,季濯川里子面子全都没有了,怕是要不了多长时间,整个长安城都要知道他丢人的事迹了。
永宁侯季濯山狠狠瞪了季濯川一眼,叹他搅和了事情。这下子,整个永宁侯府都要被他连累了。
季濯山赶紧追出去,“知窈,今个是你的好日子,你父亲是个糊涂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你是永宁侯府的姑娘,即便出嫁了,也还是永宁侯府的姑娘。伯父和你伯母给你添了这么多嫁妆,我们都是疼你的。”
季知窈淡淡出声,“既然知道今个是我的好日子,伯父留步吧。”
季濯山一下子没了声音,呆呆的停在原地。
季知窈直直的朝前走去,苏锦菡搀扶着她,苏家其他人簇拥着她。
她没有往后看一眼,永宁侯府这些人花言巧语,刻薄自私,直到这一刻,还在算计她。索性,她对永宁侯府也不眷恋。
出了永宁侯府这道门,她就与永宁侯府再无干系。
程衍低沉的声音传来,“知知,别难过,以后有我陪着你。”
季知窈团扇遮面,没有看他,两靥浮现笑意,轻轻应了一声好。
从今日起,她是程衍的妻子,会和他相伴一生,和他生儿育女,和他荣辱与共。
“轿起。”
被苏锦邵背着上了花轿,爆竹声声轰鸣,好不热闹,在众人道贺中,季知窈坐着花轿去往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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