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新娘子的模样。”
季知窈两靥微微一红,程衍扫了赵构一眼,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本王还没见到王妃的模样,哪能让你们先看见?”
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围观的宾客却愣了起来。
程衍去到边陲八年,长安城许多世家并不了解他,听到他的事迹也多是传闻。他们听到的传闻中,瑞王暴戾残忍,杀人如麻。
可瑞王给了季知窈一场风光无比的亲事,并且观察瑞王今日的举动,不仅长相俊美无俦,对新娘子也很是温柔体贴,哪怕没有多余的话语和举动,也是能看出来程衍和季知窈之间的情意的。面对下属的打趣,也没有一丝怒火和冷漠!
难不成那些传闻是假的?这还是传闻中那个暴戾可怕的瑞王吗?
一时间,那些宾客纷纷恍惚起来,开始怀疑那些传闻的真假。
赵构哈哈笑起来,“恭喜王爷,贺喜王妃,卑职恭贺王爷与王妃白头到老、子孙满堂。”
其他宾客跟着说起祝贺的话,然后一一退出屋子。
新房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留下几个丫鬟、嬷嬷。
程衍漆色的眸子注视着季知窈,他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一双眸子如鹰隼般锐利。可此刻,墨眸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很是撩人。
季知窈喜服凤冠,团扇遮面,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哪怕用团扇遮着面,好像轻羽划过他心尖似的,也深深引诱着程衍的视线。
感受到他的视线,季知窈两靥越发绚烂,心也跳的快了些。
程衍拿过遮面的团扇,哪怕他见过季知窈许多次,此刻墨眸亦不禁露出几分惊艳。
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露出了真容,桃腮玉面,眼若琥珀,真真是国色天香的佳人,说不尽的艳美绝伦。
季知窈两靥笑意嫣嫣,抬眸注视着他,“王爷。”
程衍低沉轻笑一声,他的知知,比他想象中穿上喜服凤冠的模样还要好看。
程衍开口,“你若肚子饿了,和丫鬟说一声就是,为你准备的膳食都在炉子上温热着呢!外面还有宾客,我去去就来。”
季知窈脱口而出,“醉酒伤身,王爷可别喝醉了!”
这话一出,季知窈便觉得不太合适,她这么一句话,听起来好像有其他什么意味似的。
程衍勾了勾唇,声音低沉起来,带了些撩拨的意味,“好,我不喝醉,一定不会耽误知知与我的洞房花烛夜。”
季知窈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浓烈,什么啊,她刚才明明不是那个意思!
整个长安城的达官显贵,今日都来参加了程衍与季知窈的亲事。
不过程衍乃天潢贵胄,长安城那些权贵自然不敢灌他酒。那些与他交好的武将和部下,倒是一一提着酒壶,想要将他灌醉。
屋里只剩下季知窈,“葡萄,帮我将凤冠取下。”
凤冠好看是好看,但还是挺有重量的,顶着这个凤冠,她脖子都要僵了。
葡萄问了一句,“小姐,现在就取凤冠吗?”
季知窈自然的回道,“对,顺便让下人备上热水,待会儿将这喜服也换了。”
一般嫁入高门大户的女子,大多为了彰显端庄和规矩,老老实实的带着凤冠,穿着喜服,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等着夫君回来。
季知窈想想就觉得累得慌,她嫁给了程衍,自然怎么舒适怎么来,反正程衍又不会因为这些细枝末节怪罪她。
取下凤冠,沐浴后换上常服,季知窈坐在梳妆台前,葡萄为她擦拭着带着水汽的鬓发。
今个一大早就起床了,又经历了那么繁琐的亲事,再被氤氲的水汽一熏,浑身软绵绵的,季知窈坐着就打起了瞌睡。
婢女看到程衍的身影,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恭谨的行礼,“王爷。”
程衍走到季知窈身旁,接过葡萄手中的帕子,薄唇轻启,“下去吧!”
朦朦胧胧中,季知窈突然感觉为她擦拭头发的力道不太对劲,要比方才的力道更大一些。
她睁开眸子,透过铜镜看到程衍深邃的轮廓。
季知窈一下子清醒过来,眸子弯起来,“王爷,您回来啦!”
程衍轻轻擦拭着季知窈的一头青丝,“ 好不容易灌醉了赵构那群人,想着知知在等着我,我就回来了。”
季知窈笑着应了一声,接着就要起身,“王爷,哪能让您给我擦头发呀!”
程衍大掌搭在她细肩上,按着她,不让她起身,继续手中的动作,“你是我的夫人,怎么不可以给你擦头发?”
季知窈甜蜜的笑起来,骁勇善战,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瑞王,竟然愿意放下手段给她擦头发。
但她还是柔声道:“王爷,你一定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还是让葡萄来吧。”
这话倒是不假,程衍是亲王,哪怕在边陲八年,环境多艰辛,他也不必自己擦头发。
若是一般的女子,程衍自然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但屋子里的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他倾慕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