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稳地出声打断,颤得厉害,她身子单薄消瘦得可怕,也颤得厉害。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勉强稳住气息,“我信你。”
“我信你。”锦甯深深望向他,突然又闭了闭眼,“因为妹妹…妹妹她……”
她忽然咬住了唇,咬得极重,重到咬破了朱红的唇瓣,咬出了血。
似是难以启齿一般挣扎良久,锦甯犹豫地嗫嚅了一下,猛地紧闭双眼,一字一句道,“因为和妹妹私通的…是五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
脑子拎不清了
熬到那么晚是我自己作的,自己作的.....
五点三十七 禾子在卫生间 猝死。
☆、一一零.倒打一耙
五皇子?
众人登时一愣, 还没回过味儿来, 便听一道尖细厉喝划破冷凝的气氛, “你说什么?!”
却见原本落落端坐的皇后面色巨变, 拢着袖摆缓缓起身, 沉声道, “甯和, 你方才…说的是什么?”
五皇子?!
五皇子同禾锦华私通?!!
原本沉静得连那一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大殿,顿然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与此同时面色骤然大变的正是参宴的禾府众人, 禾致远眼眸猛地一沉,安常静更是差不差咬碎一口银牙,心中暗骂这小贱人当真是下贱货色。
虽说五皇子并非是从皇后娘娘肚子里头爬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嫡系一脉,但皇后既贵为后宫之主又占了个“嫡母”的名头, 后宫之中自然便也不分那甚么嫡庶之别,终归皆是要唤皇后一声“母后”的。
既承了这句“母后”,那无论是荣是辱, 或天大或琐碎之事,一律皆由皇后管教, 牵连着的,自然也是她的脸面。
如今锦甯此话一出,率先坐不住的自然也是皇后, 此事乃天大的罪过——令天家蒙上半辈子羞,从此愧为人的天大的死罪!
往大了说,这是她皇后的失职, 往再大了说,这便是她皇后的失德!被软禁翊坤宫交出后印失去权势可以算皇帝仁慈了,便是褫其封号打入冷宫甚至贬为宫侍,皇后也无话可说。
私通是什么?且不说私通于平常人家都是要浸猪笼的,于这天底下最最尊贵的天家…便不是区区一死可以了却的了。
禾锦华仍旧静坐着,原本跳到嗓子眼儿的心陡然落下,开始有条不紊地缓缓跳动。
果然。
她嘴角诡异地勾了下,轻微地一笑。
果然是…同她所料分毫不差。
“娘娘恕罪。”锦甯指尖微微摩挲了两下,似是没有丝毫迟疑,当即便温顺下跪,“甯和自知冒犯,但…但此事非同小可,甯和不敢欺瞒。”
五皇子猛地起身一拍几案,连带着沉重的红木椅竟被掀倒在地,发出巨大的轰响,“一派胡言!”
他一掀衣摆下跪叩首,俊秀的面孔难掩羞恼,高声道,“求父皇母后明察!儿臣是无辜的!儿臣…儿臣怎会做出…做出那等狗彘之行?!”
他双眸死死瞪着锦甯,怒喝,“你…你怎…...”他顿了一顿,“我自问从未得罪过甯和郡主,不知郡主如今为何陷害于我?!”
锦甯轻轻掀开眼皮瞥他一眼,又极快敛下。
无论是气得通红的面容脖颈,愤慨恼怒的急促语气,亦或是那对仿佛要喷出火来的双目……一切一切瞧起来,都再自然不过了。
仿佛这个不知世事的少年郎当真是受了诬陷勃然大怒,饱含冤屈从而手足无措。
可是…偏生有一丝违和。
锦甯心中暗叹。
正是因为太水到渠成了,仿佛一切都是刚刚好到了应有的位子上,却从而显得那份怒气有余,而慌张不足。
甚至有一些刻意的…不该有的微妙。
皇帝眉头紧皱,他心头大乱烦躁不堪,来回踱步。
于他自然是千万个盼着五皇子所言才为真的,这皇家的天大丑事,传出去…于他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更遑论这可不是一般的丑事……
皇帝凌厉的眸光冷冷扫向低垂着首看不清神色的禾锦华,缓缓向下移,望了眼她的肚子。
若此事当真……
他狠狠捶了下摆满了瓜果蜜饯,各式菜肴的几案,那桌上的碗碟盘盏皆是重重摇晃了起来,发出令人心惶的声响。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当下不敢再说一个字,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甯和。”皇帝眼眸阴晴不定,瓮声瓮气道,“你口口声声说五皇子与忈王妃行那苟且…要知晓这可是皇宫,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容不得你半句虚言!既如此,你又可有证据?”
“甯和所言,若有半句虚言,当自刎请罪。”锦甯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复而字正腔圆道,“一月前至善水寺为太后娘娘祈福,甯和曾亲眼所见……”
虽说是跪着,可那直挺纤瘦的背脊,温柔低敛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