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人鱼,赖以生存的环境就是水。
贝茶对上他震惊的神色,无辜的眨眨眼,语气透露着欢快:“我在陆地都已经玩腻了,如今想想,换个地方好像很棒呢。”
“反正人鱼国也不是我的家园,我坐上王位,谁敢反抗我就杀了谁,毕竟我没有从小生活在这里,对他们有没有感情。”
她眼神兴奋,游到凉言面前,火红的鱼尾像极了血液的颜色,抬起小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知道我这双手杀过多少兽人吗?”
凉言看着那双白嫩的小手,柔若无骨,就像陆地上极其恶心的蛇一般,随时都会咬上他的咽喉,夺走他的性命。
贝茶也不需要他回答,笑了笑,像个天真的孩子:“大概就十几个吧,我记不太清了。”
凉言面色微怔,贝茶说的那么毛骨悚然,他以为杀得兽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
贝茶收回手,背在身后,转了个算圈,火红的鱼尾依旧夺目,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盯着凉言,冰冷的眼晶没有任何温度,语气却轻柔极了:“因为剩下的上千个兽人,都不需要我动手呢。”
凉言脊背发凉,咽了口口水,想说什么时。
贝茶的食指放在她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嘘”了声:“别说话,我给你演示一下如何不动手就能杀了人鱼。”
凉言脖颈旁边温和的水流突然变得尖锐,泛着寒意,宛如已经出鞘的锋利宝剑,他发出什么声音,却仿佛失声了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下对死亡的恐惧。
贝茶突然捂住了眼睛:“哎呀,我最见不得漂亮的东西失去光泽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那么漂亮。”她自言自语道,“要不然趁他还活着,把他眼睛挖了吧。”
凉言冷汗布满额头,浑身血液都仿佛冰冻了一般,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就在他脖子感到刺痛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意识到。
“凉倦。凉倦。”
贝茶闻言停下了攻击的动作,歪了歪头茫然的看着他:“凉倦怎么了?”
凉言舒了口气:“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凉倦?”
贝茶微微一笑,就好像海底刚刚开采出来的发光石床,漂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你没听凉倦叫我什么吗?”
“他叫我。”贝茶一字一顿,“主、人。”
“如果他反抗,我就像绑你一样,绑着他,从心灵到肉.体折磨他,他总会屈服的。”
凉言目眦欲裂,勃然大怒:“你比恶毒女巫都要恶毒!”
贝茶:“……”
怎么海洋生物骂兽人都带着一股童话味?
她侧头问富贵:“你们还有女巫吗?”
富贵:“没有,我们才不迷信。”
贝茶:也不知道是谁把故事书当启蒙书读。
富贵看凉言的脖子溢出细小的血珠,一时不知道贝茶是不是在演,他一开始挺确定的,但贝茶演的实在太生动形象了,他总觉得要假戏真做一样。
“茶茶,你真要杀死他吗?”
贝茶摸了摸下巴,当然只是吓吓他,不然对方总是口吐芬芳也很烦的,再忍下去,她真的想直接端了人鱼族,自立为王。
做个暴君肯定很爽。
贝茶:“好吧,不杀他,毕竟突然杀了他,麻烦停多的。”
“但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贝茶笑了笑,“没关系,你尽管说,我巴不得多点人鱼来找我麻烦呢。”
说完回头看了看被富贵挡在宫殿里的仆人:“你们也可以说出去,当时,也可以说出去。”
那群仆人吓的战战兢兢,本来他们就是在宫里面,前几天刚刚经历过凉倦凉言血洗皇宫,而外界却还对凉倦歌功颂德。
他们承受的本来就比平常人鱼多,如今又一次直面死亡威胁,心灵直接受到二次伤害。
当下就哆哆嗦嗦的回话,说绝对不会说出去。
贝茶啧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回头看向凉言,他身上的禁锢已经被解了,本来能够活蹦乱跳的,但被贝茶折腾了一番,竟然像脱水的鱼,窒息感扑面而来,浑身无力瘫软成泥。
他摸了摸脖子,刚刚可能是由于恐惧,放大了感官,觉得脖子要被割断,实际上只是破了个皮的程度。
凉言捂住脖子,昏沉的脑子骤然清明,望向贝茶,语气坚定:“你不敢杀我。”
“现在不敢。”贝茶随口回道,“毕竟你身份在那里摆着,但如果你在口不择言,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凉言抿着唇狠狠的盯着她,见她逍遥自在的模样,更是气的咬牙,同时升起了一丝疑惑。
不知道凉倦知不知道贝茶这个蛇蝎心肠的雌性的真实面目。
他想到凉倦叫贝茶主人,说不定也是和他一样,受到了什么逼迫才不得不如此。
凉言想到这些就心绞般的疼。
“我可以站在你这边。”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他会帮贝茶,支持贝茶做他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