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是我求宋大人带我来见您。”不等宋玉回答,林清婉便如是说道,见熊横疑惑的一挑眉便又继续道:“王上爱听古琴曲,应该听说过《阳春白雪》吧?”
熊横原本兴趣缺缺,听了她的话顿时抬起头来:“你说的是《阳春白雪》?”
“正是春秋奇才乐圣师旷所作的《阳春白雪》。”林清婉见熊横来了兴趣,将古琴摆正:“听说王上刚刚围猎归来,定然身心疲惫,这首曲子传闻可以放松身心,因而这几日我便一直在练习这首琴曲。”
“林姑娘有心了。”熊横听林清婉说是为了他而练习的琴曲,心中很是受用,他看了一眼林清婉又瞪向跪拜在地的莫愁。
林清婉知道熊横多疑,看他如今的模样,多半是莫愁说的话激怒了他。
如今,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尽量去平息熊横心中的怒火了。
这么想着,林清婉深吸了口气,开始弹奏琴曲。
悠扬的琴曲在殿内传开,殿外窗台上的鸟儿似乎也听得入了迷。
宋玉这几日原本便陪着林清婉练习琴曲,听过她所弹奏的曲子,可当这琴曲弹奏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
似乎每一次听,她都在进步,就好比这一次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她却弹奏的一个音都未错,不但如此,这琴音似乎还带着某种安神的效果,让听见的人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熊横原本心中暴躁,听了这首琴曲,心情莫名好了许多。
正当他沉浸在曲中时,门外又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王上,王将军来了。”
原本唇角微微上扬的熊横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声音也冷了下来:“让他进来。”
王镶歌一踏进来便看见了跪拜在地的莫愁,又看见一旁的宋玉和林清婉,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
“王将军平日征战沙场,好不容易可以休息片刻,今日本王便召你前来听琴曲赏歌舞。”熊横见到王镶歌之后便淡淡说道。
“多谢王上。”
“王将军难道没有什么话想和本王说吗?”熊横看了一眼王镶歌缓缓道:“比如你和莫愁的事情……”
“王上。”王镶歌闻言跪拜在地:“我和莫愁的事情皆因我一人而起,与莫愁无关,望王上恕罪。”
“哎?王将军为何这么大反应?本王又没说什么。”熊横面上这么说着,可抬手却将桌上的聘书丢到了王镶歌的面前:“既然莫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为何初次在大殿相见之时,要装作不认得?”
“王上……”王镶歌正欲开口却被熊横打断:“王将军一直驻守边关,为我楚国立下汗马功劳,你所做的一切本王都铭记于心,若是你开口,区区一个女人本王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王镶歌:“……”
林清婉抱着古琴坐在一旁,看着不动声色的熊横,只觉得身上一阵寒意。
自古伴君如伴虎,熊横说是这么说,但若是王镶歌当真求他将莫愁赐给他,只怕到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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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内,搞定华明夫人那边后,没几日,她果然带着吕不韦去见华阳夫人。
吕不韦刚踏进殿内,还未来得及感叹,一抬眼正撞上华阳夫人探究的目光。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如此美艳动人的妇人,她穿着华丽却不显得庸俗,一双美目流转,似是可以将人顷刻间看穿。
“你便是赵国派来的使臣?”华阳夫人看了吕不韦几眼,终于收回了目光,淡淡问道。
“在下吕不韦见过夫人。”
“吕不韦?我知道你。”华阳夫人虽然身在咸阳城,可秦国在各国都有密探,各国的名人她也都知道一些。
“赵王为何派你一介商人做使臣,看样子赵王老糊涂了。”华阳夫人这么说着,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吕不韦知道华阳夫人不喜别人拐弯抹角,索性将信笺呈上:“夫人,此为公子异人所写信笺,臣今日求见夫人,便是为了公子异人而来。”
“公子异人?”华阳夫人一挑眉,接过信笺粗略的看了几眼,这信笺写的句句真诚,又颇有见解,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公子异人如今在赵国为质,时常思念安国君和夫人您,便派我前来问候。”
“笑话!他有自己的亲生母亲,为何要思念我?!”华阳夫人虽然如是说,可心中却是一动。
她并无子嗣,原本便想着从安国君膝下的儿子中选一位出来,正苦恼该选择谁,吕不韦的到来倒是正好遂了她的意。
“公子异人的母亲夏姬原本便不受安国君宠爱,不然公子异人也不会去到赵国为质。公子有意拜夫人为母亲,只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华阳夫人沉默了片刻,看了一眼一旁的华明夫人,见她点了点头,提议道:“妹妹,你何不见见公子异人再做决定呢?”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我便见过他再做决定吧。”
听华阳夫人这么说,吕不韦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