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斜指大地,颀颀然的身姿傲然睥睨……正是她的今将军,今朝。
秦九酝瞳孔骤缩,狂跳的心脏猛地跃到嗓子眼。
此场地缚灵所还原的……难道是,今朝遭孙震康背叛,战死的那一幕?
“呸!孙震康你就是嫉妒我们将军!想趁乱为自己清除政敌,还说什么是奉皇帝之命,你们可都当心被他利用了!”
屹立在今朝侧后边的,林珩抬起武器,指着敌军,高声斥骂。
另一支军队跨骑骏马,摆明是刚攻入古城没多久便遭黑甲军拦截,再前行不了半寸。
打头的青年就是孙震康,瞅着和今朝差不多年龄,相貌平平,身形魁梧,穿着战甲都掩盖不住他一身发达的肌肉。
“不看棺材不落泪。”孙震康耻笑。临了,取出平素皆在皇帝手里,代表着皇权的一半兵符,提声宣告:
“陛下早怀疑空门教区区一群和尚、百姓,有何胆量敢造反?!
“一派人私下调查,方知今朝幼年曾由此城的舍庙抚养,而舍庙……隶属空门教!忘名仅是空门教的表面首领,今朝才是策划这一切的幕后指使!
“他好高骛远,不满只做将军,居然妄图设局利用空门教改朝换代!
“陛下大怒,特敕许微臣……铲除逆贼!”
黑甲军听毕,冲冠眦裂,纷纷反驳:
“一派胡言!”
“假若真是如此,将军昨夜又何必杀尽空门教余孽!?”
“他没有杀尽,城内不是还有百姓未死吗?”孙震康叫喊。
黑甲军气急,“那些是侥幸存活的无辜民众!”
“谁知道呢?”孙震康拽着缰绳,不屑道:“总之陛下讲了,今朝便是叛贼!但他麾下的黑甲将士统统不知情,仅要你们保证愿继续效忠朝廷,陛下大可既往不究!”
“你……”
事至此,林珩又岂会依旧不懂?
朝阳皇帝就是想靠‘叛贼’之名,铲除今朝!
“将军……”林珩望向始终沉默的今朝。
后者隽拔的容颜流露一丝讥讽,俊目仿佛止水沉冰,泛着摄人的冷光寒芒,浅色的薄唇启合,语调孤傲:“人值不惑,轻躁似童。”
今朝早已察觉皇帝的不满与防备。
当代朝阳皇帝虽不昏庸,但也没什么大本事。今朝崭露锋芒之初,皇帝真心实意的畅怀过,为他能拥有此难得的将星,为他幻想的开拓疆域,扩展领土,逐鹿中原的野心。
渐渐的,皇帝发现……
今朝掌握重兵,锋芒委实太盛,外国提及朝阳国可以不知道皇帝姓甚名谁,却无人不晓战神今朝;百姓或许不清楚皇帝有什么丰功伟绩,却明确记得今朝何年何月收复了哪块失地。
这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威信。
皇帝隐约有了除今朝而后快的想法,可今朝站得太高,地位太重,此是件难事,得等机遇。
朝阳皇帝自觉一切不露声色,殊不知打小生长在舍庙那种阴沟中,见惯了人性丑恶的今朝,早便能清晰感应到皇帝的不悦。
今朝曾谦让过,他违反爷爷的意愿,主动将一块完整的兵符一分为二,一半交于皇帝,以示皇帝安心,自己绝无任何异心,唯独想保卫百姓安宁。
——无果。
今朝正斟酌着其余办法,空门教就起义了。
他没料到的是,朝阳皇帝都活了四十年了,竟这般沉不住气。天下尚未太平,部分失地仍未收复,皇帝刚获得一名还算厉害的将士孙震康,便认为能取代今朝,火急火燎的要设局杀他。
“你敢讽刺陛下?!”孙震康叱责。
“实话,”今朝取来弯弓,冷白的指尖拉开淌着雨水的弓弦,语意淡淡:“你不爱听,便砍耳。”
言讫,箭羽飞出,径直且迅速的射向孙震康。
“你!”
孙震康大惊,没想到他会说动手就动手!忙闪身避开,尖锐的箭头擦着他鼻梁刮过,留下一条血痕!
大战一触即发,黑甲军纷纷瞄准敌方,拉弓射箭。
“你们……你们都反了?!今朝是逆贼!你们帮他就是逆贼同党!”孙震康节节后退,诧异于黑甲军居然没一人投诚!
黑甲军不以为然,“嗤,我们身为今将军属下,有眼有耳,他为人如何我们不比你清楚?!”
“有家室的不必跟我。”今朝剑眉微蹙。
“早年旱灾,朝廷贪官拯救不及时,属下的妻女已然命丧黄泉……属下没有妻儿!”
“属下也没有!”
“都没……”
今朝双眸犹如寒冰,倏地往最后讲话的一士兵飞去,“撒谎掌嘴。”
“属下的确家有老母……”那人不得不改口,“但早年险些惨死海边蛮夷刀下,是将军及时带兵赶到,拯救了她,拯救了那一片领域……属下愿誓死效忠将军!相信家母也会满意属下的选择!”
“属下也是……不知晓将军是否记得,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