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最尊贵的男子,要享三宫六院,九州的少年少女。
可那男子现在,以一种极其驯服的姿势,伏在他的怀里。如果可以,哪个男子愿意雌伏人下呢。一切都好像不一样了。他回想起这辈子,从被抢到东宫的点点滴滴。
太子咬上他的下巴。
总是喜欢咬他。
别扭的占有欲让他有种不踏实的安全感。
是真的心仪他罢。
他狠狠闭上眼睛,思绪万千,终于,深吸一口气,吐出。他淡淡道:“您想要我么?”
白九川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随即低笑。守得云开。容渊还是这样好拐,短短几日的恩宠就给人心拐过来。心里又涩又甜,“回殿再说。”
她还得想着,怎么与容渊解释这女子之身。
上辈子那白九川的做法可够糟心,要让已经被拐过来的小白莲知道,上辈子要了他的是别人,这拐过来的心一下子跑了也说不定。
到嘴的鸭子怎么能飞。
白九川眉头拧起。
一出大戏完时已是子时,白九川拖拖拉拉带着人上轿。她摸上容渊的手,靠在他耳边,神秘而正经道:“容渊,孤同你坦白件事。”
疑问的眸子望过来。
锐利明透。
白九川的话憋回去。
那些编排好的谎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扯扯嘴角,“到殿里再说罢。”
容渊眉头皱一下,快得好像是错觉。他点点头,心中总有些不安,“好。”
到殿外,下轿,迎过来的掌事在白九川耳边耳语几句。
白九川冲他点头。
二人一个来回,已经完成交流。
关于一件事的交流,容渊一无所知的事。
容渊跟在白九川旁,目光冷淡,手捏成拳。
进殿中,白九川灵光一闪,挥退左右。
容渊颇紧张。被拉到床边,帷幔落下,白九川彻底宽衣解带,束胸解开,容渊的眼睛倏地睁大。
“为了许家。”
白九川顿了顿,将头发也散开,彻底变成女儿家模样,她笑着,“容渊,事已至此,你就没有退路了。”
容渊心神大震。
怎么会这样!
一只手牵过他的手。
他被动着,一夜云雨旖旎。
怀里的人安心睡着。
容渊一点睡意也无。
上辈子,这辈子,一件件事在他眼前过。
“容渊。”怀里人嘤咛一声。以一种极依赖的姿势贴着她。
他目光晦涩,盯着她,良久,呼出一口气。不论是因他重生变了一些事,还是,别的。他合上眼睛。
事已至此,没有退路。
容渊真正全身心开始接纳白九川。将她放在心上。白九川能察觉他的改变,心中欢喜,手头谋划的事情进展也更加快,不得已忙起来。
二十九,风雪交加。帝王家宴,白九川不想去,不得不去。容渊在殿里头守着,望着门外映着灯笼喜庆红光的风雪发呆。
等了许久,没等回白九川,却等来浩浩荡荡一队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林英是个虎背熊腰,直爽率真的中年汉子。直接进来殿中,看着容渊那副兔爷模样掩不住眼中鄙夷,手里的金牌亮出来,他道:“奉命查东宫。容督主,得罪了!”
随即一挥手,那一队人马四散进东宫各处。
林英拿着把剑,在主殿左看一下,右翻腾两下。
容渊心神大乱,只以为是白九川密谋的事情败露,面无表情站起来,走到林英旁边,冷淡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林英嗤笑:“不该管的别管,小心惹祸上身!”
“哗啦——”衣柜的衣裳都被倒出来,其中还有一枚被藏得很好的荷包。
林英捡起来,不再翻别的地方。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容渊再怎么也在政场浸淫多年,目光一凛。手脚冰凉——那荷包是童瑾给他的,说留个念想。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窜起,到这时候,他反而冷静,走过去,一笑“这荷包有问题?”
林英将荷包收进怀里,斜眼瞥他,“有没有问题,陛下自有公断。收工!”
他大喊一声,带人从东宫撤出,身后一片疮痍。
各种想法在容渊的脑子里冲撞,他踉跄一步,身子磕到桌上,要说话,才发现声带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