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以死相逼都不肯见他一面的人。
容渊苦笑,不肯再想这些事。
这样就很好。
“殿下。”他侧了侧头,轻声唤了一声。
今夜白九川回来得格外早。
戊时二人便歇下,他睡不着,旁边的人怕也睡不着。
“怎么?”
白九川平躺着,秾丽的凤眼合上,那股凌人气势淡化许多,细长的眉淡而高远,难得清贵又和气的时刻,容渊忍不住看了又看。一番准备许久未说出的话犹犹豫豫,“您曾让奴才选,权势还是童瑾。”
“嗯。”白九川的眉动了动。
“奴才说错了,奴才从始至终,想选的只有您。”
白九川霍然翻身,撑在容渊上头,她笑道:“你这张嘴倒是越来越甜了,孤来尝尝味道,到底有多甜。”
容渊拿不准这个反应时好时坏,配合着送上薄唇,探究的眼神赤裸盯着白九川的眼眸深处,喘着粗气被放开,白九川翻回去,在他额上轻吻,“睡罢。”
她的胳膊搭在容渊身上,率先合上眸子。
从回来,头一次被搂着睡觉。
不轻不重的压力与温暖触感令容渊嘴角不受控制弯起,璀璨的眸光打在白九川极具美感的面孔,脱拍心跳伴着容渊心中生出的渴望与幻想愈演愈烈,他光明正大地,偷偷摸摸地,又看了白九川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合上眼眸。
她大约,是真的有重新接受他的心思了罢。
大雨滂沱,乌云蔽日。豆大雨点疯狂拍打清瘦轩窗,前仆后继,汇成细流一同坠到泥泞土地,聚做混浊水洼。起凉风无孔不入,钻进富丽堂皇安乐窝。
“这好吃。”
白竹签扎着冰好的澄黄杏肉递到容渊唇边。容渊习以为常张嘴,青涩杏酸弥漫整个口腔,刺激生出津水,他皱了一张脸。
嗔视过去。
不修边幅捧着人物志窝在椅子里的太子笑,“酸罢,教你总醋。”
容渊抿唇。
白九川推开搭在腿上薄毯,过来亲他一口,“啧,真酸。”
容渊无奈看她。
春处到夏末,这人近来越来越爱逗弄他。
偏巧他愿意让她逗弄。
这让他心安。
“还差多少?”
白九川的眼神瞥到案上公文。容渊是真有本事有胆量,短短几个月,东厂权利不断坐大,招惹不少人记恨。若她再不动手,怕白恒那边也该动手。
音色暧昧沙哑,尾音微微翘起,容渊耳根微红。
近来她也愈发缠他。他眸中波光一荡。
食髓知味,他也想。清了清嗓子,他将捏在手头的毛笔放下,公文一推,目光灼人道:“不差了。”
“哦?”
白九川一声笑,将容渊扯着领子,扯到床边。
月落星沉,战役才结束,外头仍有风雨咆哮。容渊被兴致盎然的白九川折腾得连眼都睁不开,眼皮沉沉地上下粘合,还发着层薄薄的热汗,脑子一顿一顿,便要睡去,临睡前挣扎着眼睛开了条缝,正见着白九川对他罕见柔和的笑。
心中莫名一慌,到底抵不过睡意,他眼睛合上。
白九川收回点在他睡穴上的手。
她披上早在一旁备好的劲装,拔出宝剑,“好好顾看容督主。”
黑暗中有一女声刻板冷硬,“是。”
这一夜白恒中风,口歪眼斜,手脚抽搐,连话都说不清楚。急召众御医,皆无治愈之策,只说是日理万机宵衣旰食给累的。帝王痛定思痛,连夜让位太子,属以国政,自行去汝南山庄带着一众嫔妃悉心养病,真正将朝堂与空荡荡的后宫交给后人。
只是此太子非彼太子。
这太子是新封的太子,容渊。
原来武安伯逆反早有预谋,当年狸猫换太子,本想将容渊杀死,奈何被迫的稳婆心软,没照吩咐在药箱子里捂死撇了,反而托给一双生不出孩子的老邻居。
容渊八岁,稳婆缠绵病榻,受不住良心谴责,将村子里的小容渊催女儿接来,亲口说出实情,并给他一块当年接生得好,皇后赏赐下来的玉佩作为信物。
后容渊养父母突发恶疾,无牵无挂,容渊想起自己身世,用计进宫,成了假太监,多年兜转各色人之间,只想多看自己生父生母一面。
至于与假太子之间的一切,容渊未曾料到。
用计周旋,本想将白九川往正道上领,奈何他烂泥扶不上墙,却让白恒注意到自己掩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