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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漪眼中含泪:“你难道真不担心她会没命?”
邱忻别开眼,不再看地上的血,他忽然恨声道:“她活该,她骗我们,背叛公子,本就是该死。”
像是为了自我说服,他拉大声音:“背叛者本就该死。”
陆漪闻言怔住。
她看着邱忻对胡一栀的恨,不由想起自己对杨寻瑾的背叛。
那她岂不是更该死无葬身之地?
邱忻见到陆漪呆怔的神情,知道自己大概说错了话,便缓了语气道:“温家没理由要她的命,我们该回去了。”
陆漪仍看着地上的那些血。
邱忻想了下,又道:“公子不许陆姑娘离开他半步。”
陆漪闻言,这才回了神。
思起阿寻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不知他会如何生气。
她道:“可是一栀……”
邱忻道:“温家不会要她的命,若陆姑娘实在不放心,待回去,我会让人去打听,去查查。”
陆漪垂了垂眸,迈步离去。
邱忻再看了看地上那大片的血迹,跟上她。
一路上,陆漪免不得心不在焉,邱忻虽说胡一栀该死,亦不会真的完全无动于衷,两人便各有思绪。
他们到国师府时,已是近午时。
踏进书房,他们便见到杨寻瑾负手立于窗边,背影中隐隐透着阴郁。
陆漪步了过去,低着头。
邱忻瞧了瞧二人,没说什么,自觉退了出去。
杨寻瑾转过身,倚着窗,目光由陆漪苍白的脸移到那伤势不轻的胳膊上。
他眸无心疼,只道:“忘记我说的话了?”
陆漪解释:“一栀被人抓走,我一时没忍住。”
杨寻瑾冷冷地扯了下嘴角:“一个背叛者而已,你倒是重情重义。”
背叛者……
听到这三个字,陆漪总觉得滋味复杂,无论是之于杨寻瑾,还是之于温家,她都是该造尽唾弃的背叛者。
杨寻瑾再瞧了瞧她,转身步进药阁。
陆漪缓缓跟上他也进去时,他已拿了个瓶药扔给她:“自己去上药收拾。”
陆漪握着药瓶,见其没有发怒的意思,转身离开。
回到后头小院,她吩咐了婢女端来水后,便关上门扣上窗,由桌旁坐下。
她扒开半边衣襟,小心抽出受伤的胳膊。
看到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她不由又想起胡一栀,她被毒辣的温玉璇抽一鞭姑且如此,那胡一栀……
她叹了口气,开始给自己清洗伤口。
心不在焉间,她忽觉一股寒意袭来,不由打了个激灵。
她怔住,虽然现在是天寒季节,可她是习武之人,不至于会因为光着一条胳膊而冷到如此。
思绪间,她又更觉寒意阵阵。
她赶紧草草给自己上了药,起来拿了身干净衣服换上。
动作间,她越来越冷。
归惜苑中,杨寻瑾坐在亭内长椅上,拿了个酒壶在悠悠地喝酒,他饮了一大口酒,侧头看向亭边守着的邱忻。
邱忻抱剑倚着亭边红柱,明显在走神。
杨寻瑾打量了邱忻一会,忽然道:“去看看她在做什么。”
听到公子的声音,邱忻马上回神,他怔了怔,直起身面向对方,拱手问道:“公子刚才说了什么?”
杨寻瑾再看了看邱忻,却是问:“你在想那姓胡的丫头?”
邱忻立即否认:“属下没有。”
杨寻瑾默了瞬,懒得过问这小子的那点小心思,只又道:“去看看她在后面做什么,让她快些过来。”
邱忻花了点时间反应,随即应下:“是!”
他转身欲走,却见熙华帝身边的商公公急急地过来,商公公一甩佛尘,弯腰对杨寻瑾道:“皇上急召国师入宫。”
杨寻瑾稍顿,起身将酒壶搁在桌上,负手步出亭子。
邱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