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中,有她的孩子。
睡梦中的她,不断溢着泪,抽抽噎噎的。
杨寻瑾睁开眼,就瞧到她这副极为可怜的样子,他稍顿,便伸手为她拭泪,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无意识地哭着,似有口齿不清的呢喃。
孩子……
杨寻瑾看了看她微张微.颤的小嘴,便低头贴近,想听听她在说什么,却是听不出个所以然。
她的事情,他都想知道,哪怕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梦。
他便一直固执地去听,却始终听不清。
好半晌过去,他才不得不作罢。
他再看了她一会,便继续抱着她,为她擦拭着眼角不断流出的眼泪,轻声哄起:“不哭,阿寻在。”
他的哄声对她来说,本该是非常管用,这一次却失了效。
她还在可怜兮兮地哭。
杨寻瑾便极为不悦,不知她这是梦到什么,重要到连他的哄声都不管用,他差点没忍住要把她摇醒。
他看着她,见她没有停的意思,便低斥了声:“哭去。”
他重新抱紧她,继续睡觉,由她哭。
最近虽入了冬,但因日日都是大晴空,倒不会令人觉得多冷,尤其是正午时,沐浴在日头下,反而暖意融融。
逍遥楼上,银欢握着酒杯,斜倚护栏而坐,看着街上人流。
他目光幽幽,似有走神的意思。
常夕饶踏着阶梯上来,瞧了瞧那空荡荡的大台,过来直接拿了个酒壶,坐在银欢身旁仰头饮了口。
他侧头瞧到银欢的神情,便问:“在想陆漪?”
他倒是难得见对方独自一人待在这,平时哪次不是将这里弄得声色犬马,载歌载舞,逍遥快活得很。
银欢垂眸呡着酒,反问:“她最近如何?”
常夕饶挑眉:“承认喜欢她了?”
银欢没答,起身去到桌旁给自己倒着酒,他抬眸看了对方一眼,道:“你最近似乎挺自由。”
他回来坐下,继续道:“怎么?襄锦夜不再管你?”
提起襄锦夜,常夕饶脸上便露出厌烦:“没事少提她,谁知道她最近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银欢闻言勾唇:“她果然不管你了。”
常夕饶低头看着手中酒,不以为意道:“你这酒的味道倒是不错,可有多,让我带回去一些。”
襄锦夜爱如何便如何,她若能自此收手,那再好不过。
现在的他,乐得自在。
此时的常府中,襄锦夜因最近总是累得慌,几乎影响到正常生活,她便让小谷给她唤来府医看身子。
望着府医给她号脉时的复杂神情,她问道:“怎么样?”
府医再三确认后,起身道:“少夫人这是喜脉。”
襄锦夜闻言怔住:“当真?”她嫁给常夕饶四年,她的肚子从未有过动静,她甚至都没再想过此事。
一旁的小谷闻言,不由惊喜不已。
府医道:“这种小事,老夫不会搞错,但是……”
襄锦夜不安起来:“但是什么?”
府医稍顿,道:“但是少夫人这脉象极其不稳,这孩子怕是难保。”
襄锦夜变了脸色:“这孩子留不下?”
府医道:“也并非绝对,但少夫人平时要十分注意保胎,容不得半点马虎,更不可有稍剧的活动。”
襄锦夜抚着自己的肚子,动作轻柔。
怀上孩子,对她来说是意外之喜,她却从未想过作为习武之人的她,想要保住一个孩子并不容易。
她道:“你给我开保胎药,只要效果好,苦的臭的都行。”
府医应下:“是!”
待府医开好药,她又马上吩咐小谷:“赶紧去抓药熬药。”
小谷应下,跑着离开。
为保住少夫人的孩子,小谷是折寿都愿意,她的速度自然极快,没多久就端了碗黑乎乎的药过来。
襄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