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死了,他心中滋味也难免极为复杂。
看其特征,也确实是中毒致死。
可她怎么中的毒?
胡一栀又为何说她是自杀?
他稍思,便起身出了房间,朝周遭瞧了瞧,随即过去问院口的守卫:“可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守卫应道:“除了常大人与银欢公子,便只有胡姑娘。”
杨寻瑾安排在这里的守卫,皆是特地从国师府精挑细选出来的大高手,若有外人过来,不可能毫无察觉。
常夕饶便觉不解,毕竟新房内如果有毒,不可能瞒得过阿寻。
难道真是陆漪带毒自杀?
可那仍瞒不过阿寻。
想了想,他便吩咐下去:“新娘莫名中毒致死,赶紧带人好生查查。”
守卫诧异了番,便应下:“是!”
常夕饶回到新房内,便见到银欢正将陆漪横抱起往床边走,他目睹着银欢眼中浮出越来越重的愤恨。
银欢将陆漪放回床上,就将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他再看了看陆漪,便大步出了房间。
他路过院口时,并抽了守卫腰间的刀,怒红着一双眼朝归惜苑的方向去,显然是要找杨寻瑾。
常夕饶见了,赶紧跟上。
银欢踏进杨寻瑾的书房,便见杨寻瑾坐在窗台之上,单脚担在上头,环胸倚着窗沿闭眸假寐。
银欢抬起刀就要攻向对方,被常夕饶及时拉住。
常夕饶道:“你干什么?”
银欢朝杨寻瑾咬牙低吼:“陆漪最后还是被你逼死了,你满意了?她现在死透了,你满意了?”
杨寻瑾睁眼看着银欢:“我不信。”
银欢见其如此平静,气得笑了,他越笑眼睛越红:“全天下的男人那么多,陆漪真是瞎眼了才非得要你。”
杨寻瑾不爱听这话,便道:“滚!”
常夕饶尽力拦着银欢,免得这对多年挚友,因陆漪互相残杀,他道:“陆漪究竟如何死的,还有待定夺。”
银欢道:“还定夺什么?她是死于巫弥丸,死于自杀。”
常夕饶闻言诧异:“巫弥丸?”
巫弥丸是杨寻瑾,甚至是其师张樾也无法解,无法闻出的毒,名副其实的无色无味,模样几乎透明的一种毒丸。
这是一种剧毒,中者必定当场死亡,毫无回旋的余地。
其来源无人知晓,只时不时在哪里冒出一颗。
常夕饶道:“你如何确定是巫弥丸?又如何断定她是自杀?”
“青玉阁搜罗了不少巫弥丸用来杀人,陆漪的死状,就是服过巫弥丸的症状。”银欢说着,就不由拉大声音,“没有人进入风漪阁,她不是带药自杀是什么?是你的好兄弟逼死了她!”
言罢,他抬着刀又要朝杨寻瑾冲去。
常夕饶仍拦住他:“你冷静一点,那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看她的毒发死状并无什么特别的地方。”
银欢如今是连常夕饶一起恨上,这对兄弟俩皆爱将女人往死里逼。
他吼道:“你当然向着你的好兄弟。”
随即他又看向杨寻瑾:“你现在可是满意了?”话语间,他瞪得越发红的眼底有着更明显的湿意。
陆漪死了,他只感觉自己几乎要疯。
他不愿相信,初遇时那么鲜艳的姑娘,就这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他想不到她会死于出嫁当日,火红的喜服混着鲜红的血,那么触目惊心,那么凄惨而决然,让人无防。
而这一切都是拜眼前杨寻瑾所致,他后悔当初没直接不管不顾地将陆漪抢走,后悔自己要顾忌那多年友情。
杨寻瑾转头看向窗外,只道:“你们很吵。”
银欢握紧刀柄:“你……”
常夕饶一把夺了其手中刀,便道:“争执起不了任何作用,何况你也打不过阿寻,我们还是心平气和说话。”
银欢伸舌捋了捋帮腮,讽道:“心平气和?”
他看着杨寻瑾:“之前我就与你说过,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