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常夕饶没再多言杨寻瑾的事,只时不时瞧一瞧陆漪怀中的惜安,仍始终无法从这小丫头的模样中找出什么。
他暗暗叹息,又扔不下那份期待。
后来他试着问陆漪:“你在外四年,经历过什么?”
陆漪闻言,便转眸看向他,隐约可以察觉得到对方的动机,她只冷道:“与你有什么关系?”
常夕饶也有点习惯这丫头身上的刺,仍旧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早该意识到,从这丫头身上问不出什么。
马车在缓缓拐弯,他们一道朝外看去,瞧着马车转上新道往东行,没多久后,马车由终无山庄的正门前停下。
陆漪抱着惜安随常夕饶下马车,一道往庄内走。
邱忻恰从左侧回廊走过来,他抬眸看到陆漪,自然一惊,随即马上跑近,睁大眼指着她道:“你……”
他看出她就是上次那企图闯庄的男子,但当下细一瞧,发现和夫人长得一模一样,便惊得不知如何言语。
若非夫人真的死了,他甚至觉得,这就是夫人。
常夕饶由陆漪的右侧绕过来拂开邱忻的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她不是陆漪,是个男人。”
邱忻出声:“可是……”
常夕饶道:“没可是,陆漪已经死了,你去忙吧!”
随即他侧头示意陆漪跟他走。
陆漪没多看邱忻,越过其离去。
邱忻疑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时,被陆漪抱在怀里的惜安越过陆漪的肩头朝他看来,见到那小丫头的脸,他又是一怔。
那不就是之前胡一栀带着的那小丫头?
他拧着剑眉挠起脑袋,实在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对和夫人有关系的父女?
陆漪抱着惜安跟常夕饶上廊桥时,目光落在常夕饶的背上,心中觉得有些疑惑,因为刚才他朝邱忻否定她的身份。
常夕饶回头看了她一眼,瞧出她的心思,便道:“我还未想好怎么与阿寻说你的事。”
原来如此,陆漪未语。
对她来说,他暂时隐瞒此事,她求之不得。
他们过了廊桥,沿着溪边右拐了些距离,又继续往东行,最后入了一处靠湖边的幽静独院。
常夕饶顿足道:“这里就是张樾住的地方。”
陆漪闻言,便细细感应了下,道:“可这里头没人。”
常夕饶道:“他素来爱跑,我可没权利去盯着他,你自己在这里等,或许等着等着,他就过来了。”
陆漪问:“他没再次远行?”
常夕饶面不改色地继续诓她:“此事他没与我们说过,该是没有。”
陆漪瞧了常夕饶一瞬,将惜安放下,打量起院子四周。
常夕饶道:“现在的日头不错,你们俩可在院中晒晒太阳,慢慢等,莫让这小丫头随意乱翻。”
陆漪缓缓点了下头。
后来她想到什么,便道:“我不见到张樾,是不可能放过柳遥遥,你最好是派人尽心去找找他。”
常夕饶低头摸了下鼻子:“可以。”
柳遥遥的事与他可毫无关系,他巴不得她能一直留在这。
常夕饶离开不久,便有人过来上茶,但上茶的不是什么婢女,而是精卫,精卫将茶放到亭内,一句不言地离去。
陆漪看着其背影,觉得颇为奇怪。
她来过多次,算是将整个终无山庄逛遍了,她发现这里头除了官兵就是精卫,至今只看到一名婢女。
所以这里头无论做什么,都是官兵或精卫来做?
这倒让她觉得有些奇怪。
陆漪收回目光,牵着惜安去到亭内坐下,她先给惜安倒了杯茶吹着,温度差不多后,递给对方。
惜安捧着茶杯喝了口茶,便道:“姑姑,这里很好看。”
陆漪也在低头喝茶,她闻言,便知惜安指的是这整个终无山庄,不可否认,她也觉得这里好看,就像仙境。
惜安朝院外看了眼,又道:“姑姑,我们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