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不止的腹部,转身下意识要追上她:“襄锦夜!”
襄锦夜回头又用剑指着他:“别再厚颜无耻地纠缠我。”
别再厚颜无耻地纠缠我……
看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话,常夕饶忽然想起曾经他还不喜欢她时,他亦是以这样的神情,对她说这样的话。
而那个时候,他也确实是不喜欢她。
他的胸口忽然堵得极为难受,有他不熟悉的绝望感觉袭来,渐渐弥漫着他的全身,让他无所适从。
襄锦夜看不到他的神情,转身大步离去。
陆漪她们看了看常夕饶,也视若无睹地跟上襄锦夜。
任逍本是在庄内闲逛,侧头忽见到常夕饶凄然落寞,有些佝偻,似乎受了伤的背影,他便转身踏上廊桥步来,未想抬眸看到西侧门外,一道让他觉得熟悉入骨的背影。
他怔了下,立即大步上前唤道:“玉秋?”
可那背影毫无反应,似乎他唤的,根本不是她的名字。
他稍顿,便要过去,但侧头看到常夕饶腹部流血不止,虚弱得摇摇欲坠,他便转而扶住对方:“你这是?”
常夕饶未答,只仍看着襄锦夜,直至她被扶上马车。
任逍再看过去,已不见那些人的身影,只有马车缓缓驶离。
任逍的那一声唤,不仅是温玉秋,陆漪她们自然是都听到了的,但无人朝温玉秋过问些什么。
单是看到她那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便都识趣得很。
陆漪收回落在温玉秋身上的目光,看向闭眼倚着车壁歇息起来的襄锦夜,她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起来,锦夜姐似乎真对常夕饶没了感情。
或许是为了不打扰襄锦夜歇息,一路上没人出声说什么,陆漪侧着身,用额头抵着车壁,看着外头发起呆。
她没意识到,襄锦夜睁眼瞧了瞧她。
因着她们离开终无山庄时,已是近暮,当她们到沂都城,便已是天黑,这一路上,陆漪似乎没换过姿势。
襄锦夜该是休息够了,便看起外头街上仍旧不少的人流。
她忽然道:“也不知国师带惜安去了哪里。”
胡一栀有些被闷坏了,马上接了话:“我们路上没见到他们,他们肯定在城内,许是玩玩夜市什么的。”
陆漪垂了下眼帘,未出声。
襄锦夜又瞧了瞧陆漪,便继续看向外头,随即立即坐直身子,她的眼中露出诧异:“那是国师和惜安?”
其他人闻言,也循着看过去,包括陆漪。
因为接近元宵,路上已是有不少摊子卖起花灯,很多铺子门口,更是悬起精致好看的花灯,街上放眼望去,俨然已有元宵的味道。
她们的马车恰路过一处卖花灯的大摊子,摊子前杨寻瑾正抱着惜安与一名姑娘站得挺近,似乎在聊些什么。
看到这一幕,襄锦夜她们自然都惊得不轻。
尤其是见杨寻瑾在面对别的姑娘,脸上竟是含着一缕明显的笑意,显得他整个人都温润柔和起来。
陆漪怔住,一时失了动弹。
襄锦夜的目光瞥过陆漪,便笑了笑,说道:“这倒是我第一次看到国师与别的姑娘如此亲近。”
胡一栀看了看陆漪,不知该说些什么:“这……”
随着马车的驶过,襄锦夜又撩开后窗,其他人也随她仍瞧着与姑娘说话的杨寻瑾,直至再难看到。
襄锦夜回头坐好,笑眯眯地看着陆漪。
陆漪不知道襄锦夜为何这样看着她,她环起胸,仍侧倚着车壁,神色不明地看着外头,什么都没说。
大概又过去三刻钟,马车由任家院前停下,温玉秋告辞离去。
陆漪扶着襄锦夜下马车往屋里走,胡一栀去灶房烧水。
折腾了一日,襄锦夜累得慌,便先上了床歇息,陆漪转身正要给襄锦夜倒杯温水,被其唤住:“小漪。”
陆漪回头:“怎么了?”
襄锦夜看了陆漪一会,朝其招手:“过来些。”
陆漪便坐回床边,脸上怀着丝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