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受够了冷漠,所以才拒绝别人的温暖吧。
曹工说完虞破焰的身世,又继续讲现在各国之间微妙的关系。
虞破焰虽然是没有背景的皇子,但是他是大虞皇帝最爱的皇子,这一点,机敏的人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大虞的皇位,很有可能就是传给虞破焰,不过朝廷不真的是大虞皇帝一个人的朝廷,那么多的大臣百姓,他不可能将每个人都压制住。
所以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筹谋了,为虞破焰登基的路做了很好的铺垫。
虞破焰过了国师断言的年纪后风光回国,此时的虞破焰当然是很没有地位和威信的,但是大虞皇帝早就给他留了后路,所以虞破焰现在就依国师的预言出来立功了。
在大虞国立功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征战沙场,一种则是去别国为质子。
大虞是多民族国家,虽然时常有小战争,但是大战争没有,所以虞破焰想要通过打仗来立功不太可能,于是大虞皇帝选择了让虞破焰到大历当质子。
大虞完全没必要派出皇子来当质子,但是为了虞破焰,大虞皇帝不惜动摇三国之间稳定的关系,借大周之手为自己的儿子在本国树立威信。
抛大虞皇帝的私心不说,曹娇娇觉得他还是很爱虞破焰的。
曹娇娇一方面怜惜虞破焰的成长经历,一方面又庆幸大虞皇帝选择的是大周而不是大历。
否则现在她的父亲就要为大虞皇帝的决定而付出代价了。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大历皇族应该是忧心忡忡的吧,毕竟大虞的态度很能说明问题。
曹工道:“虞破焰来大周好也不好,若是他出了个好歹,我们大周也是岌岌可危了。”
是啊,要是虞破焰在大周出了事,大虞皇帝肯定立马和大历建立联系,一起灭了大周。
所以大周也不是白捡这个便宜的。
大周要保证虞破焰的人身安全。
现在大周要防虞破焰的仇人,还要防大历派来的别有用心、想破坏大虞大周之间关系的人。
虽然大周得到了好处,但是责任也不小。毕竟大虞和大历要是派人过来,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曹娇娇试探的问:“爹……那虞破焰的安危,皇上不会交给您了吧?”
曹工点点头,“岂止是我,你孙叔叔,明里暗里不少人都在为虞破焰的安全操心着。”
曹娇娇这才明白,难怪孙文前段时间略忙,怕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曹娇娇觉得自己的耳目太闭塞,如今听曹工这么一说,才对大周朝整体的形势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也知道了虞破焰对大周,对她们家的重要性。
总之,只要虞破焰安全,曹工也就没事了。
殷勤频致语(四)
说完严肃的事,曹娇娇又想起了自己来的目的,便道:“爹,冬日渐近,天变凉了许多,我和蒋妈准备为府中人备冬衣了,蒋妈走的快,忘了问她你的喜好,正好你也在家,便直接来问你了。”
曹工爽朗几声笑,感叹道:“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
曹娇娇笑的娇羞,曹工很少这么夸她,从来都是无言的宠爱她而已。
曹娇娇道:“爹,快说嘛,不然女儿吩咐裁缝量好了尺寸乱作,让你京城的同僚笑话你。”
曹工岂会惧怕曹娇娇的恶作剧?依旧笑道:“笑便笑,你开心就好。”
曹娇娇嗔他一眼,道:“说正经的呢,爹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
曹工不假思索道:“无需太花哨,只要合身就行,不过内里一定要有个口袋。”
曹娇娇问道:“为何要有个口袋?”
曹工道:“以前你娘和我好的时候,从来都是亲自为我缝制衣裳,不假人手,你也知道女儿家的心思细腻,也喜欢花花草草的,所以她常常在我衣服里面缝个口袋,在小口袋里装上许多细碎的能除味的花瓣或叶子,后来爹也就习惯贴着心口的地方有个小口袋了,好像……”
好像林皎还在的样子。
曹娇娇何尝不明白曹工是多么重情重义又念旧的人呢。
要不是对林皎万分思念,怎么会连和林皎呆过的人都那么珍惜呢。
一切不过是爱屋及乌,天下之大,又有谁真的和他相干呢。
曹娇娇细思便觉得眼睛湿润了。
曹工眨了眨眼,企图掩盖自己泛红的眼圈。
曹工也不知道为何,近些时日他越来越思念离去的林皎,他感觉到他疼爱的女儿长大了,而他也要老了,他感觉林皎离他越来越近了,好像和他的心脏融合了。
曹娇娇知道林皎是曹工不能言说的痛,而她柔软的心也完全见不得曹工流泪的样子,她情愿自己流血都不愿看到曹工流泪。
曹娇娇立马咽了口气,换了个话题,道:“爹,年关将近,府中事务繁多,我想大姨娘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我想和蒋妈一起接管一些府中庶务。”
曹工头也不抬,执笔在空白的纸上随便画了几个字,正好就是林皎的名字。
“这些事你自己看着办就行,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爹说就是,有蒋妈助你我也放心,你也大了,这些东西是该学学了。”
曹娇娇见曹工如此放心的将曹府交给她,她也就敢放开手从大姨娘手中□□了。
后来再就是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曹娇娇见曹工公务繁忙,眼光时不时的落在公文上,便自觉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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