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她还特意交代了动作小点。
所以主要出力的,始终都是林乔。
三日后,便有大臣上书弹劾南滨郡主。
“南滨不知检点,乱我朝纲,侮辱皇室清名,理应驱逐。”
南滨现如今在京城可谓是举步维艰,根本没办法打点关系,再者,现在为南滨说情,不是徒惹一身骚吗?没人敢这种亏本事情。
所以,南滨在短短一旬内,就被迫收拾行李,回了南滨去。
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祈静在国子监却听说,南滨在回去的路上遭袭,被人用毒烟毒哑了嗓子和一只眼,武功被废,整个人算是彻底完了。
那时,林乔正在算术,察觉到她的视线,对她微微一笑。
“当初是谁寻到了我和世子妃?”
“对方抹消了痕迹,查不到。”
再结合之前林乔记得一点隐约破碎的画面,他便挥手让暗卫退下,没再让人查。
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
祈静手上的伤口每日都痒痒的,那是在愈合,只是忒难受。
而这种难受的感觉在那几日敏感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她恨不得让自己掌心溃烂。
林乔让府里的大夫专门给配了药,每日给祈静用,算是减免了些,可就算如此,依然是极难熬的。
清晨。
这天格外冷。
“殿下,下雪了。”小双走进来的时候带着股子轻微凉意。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风调雨顺。”春秋给她系上腰带,最后披上大氅。
撑伞出门,祈静觉得天地一静一净,下雪天,也是极好的。
只有这样的日子里,那些宫女不会去寻她和小七的麻烦,过的安安稳稳,
清清静静,她垂下眼睛去看手,手上似乎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新生的皮肉是嫩粉色,和冷白的手,有点迥异的违和。
“少夫人。”春秋从后面追上,塞了个手炉子给她。
“没想到下雪下的这般早,手炉子还是刚翻出来的,少夫人且用着,回头奴婢在寻个更好的来。”春秋笑着道。
祈静笑笑,“走吧,先往演武场那边去。”
如今她只有上午在府里处理诸多事宜,下午的时候才去上课。
“少夫人在府里若是觉得无聊,也可常出去转转。”
“这话是世子让你说的?”
“世子总是冷这张脸,要面子,有些话他不会说的。”
“你这丫头,倒是会讨巧。”
严琦见了她很是高兴,整个国子监都洋溢着兴奋的气息。
“下了雪,路上可要仔细些。”
“严兄,我晓得的。”
“你这手,何时会好?”
祈静笑笑,这一月,因着手伤,她是连课业也被免了写的。
连贯来严厉的冯老先生也对她颇多照顾,一时间让她很不习惯,只是一双手不能灵活动了,也没什么大事。
“再过几日,就撤了布条,很快便好了。”
两人有说有笑走进屋子里。
裴清已经立在台上了。“你二人快些坐回去。”
这次课,林乔还在。
这人也真是身体好,只休养了几天便来上课,半分受过伤的模样都没有。
若不是她心知那伤好起来至少要两月有余,恐怕也被他骗了去。
林乔这几日上课总是兴致寥寥,具体表现在,户外课骑马什么的竟然一点都不感兴趣了,每逢这些时候,都在屋里补觉睡,大家都说,这人呐,也是要冬眠。
这节课,他也在后头睡了。
裴清清清嗓子,“林乔,林乔。”
林乔懵着脸站起来,“喊本世子干什么?”
“上课了。”裴清无奈。
众人都纳罕的紧,林乔这些晚上,也不知道不睡觉做什么去了。
琴被抱上来。
“今天咱们来点有挑战的。”裴清笑吟吟。
但一般,这样的人笑起来,是有人倒霉的时候。
他也不多说,拂袖,跪坐,行云流水,按弦而动,琴声悦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祈静搜肠刮肚,这首曲子她连听过都没有。又看指法,眼花缭乱。
一曲毕,“今天我们随堂检查一下各位同学近期的成果。这段曲子,两人合作,下课前,一组一组来寻我,一个人弹第一次的梅花落,一个人弹这首曲子,咱们判分,也瞧瞧各位本事。”
此话一出,底下骚动。
大家都傲气得很,谁肯输了谁去,纷纷找起组织。
严琦本想寻林靖的,林靖的琴弹得是相当不错的,他们两人合作,怎么也能站稳前几名。
不过,“走吧。”林乔喊了林靖,他抢先一步,和林靖组了。
严琦也不喜欢夺人所爱,便准备另找一人,他转过身。
林乔睨了他一眼,拉着祈静走了。
“你可是会了?”祈静问道,裴清弹得太快,她甚至没来得及记全。
“都不会。”林乔别过头。
“不会?”祈静一顿,“都不会?”
“嗯。”林乔的声音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