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玉明宫的却是一个小侍。
“三殿下,皇后娘娘明日召开百花宴,特意遣奴才来给您下帖子了。”
祈静正在练字,随口便道,“本宫知晓了,帖子放这儿,你回吧。”
“少夫人。”素霜只待人一走,就立刻扶住祈静。
祈静勉力撑着桌子,坐下,额上大滴的汗水滴落,“你去把帖子递给我瞧瞧。”
林乔,我不信。
本宫不信。
这一场百花宴,实在办的临时,办的仓促。几乎是可以想到,为何邀了她去。
她已经在这玉明宫独自熬了三年,却也不见有人来瞧瞧她。
林乔刚一出事,这些人就得了消息来试探吗?
明凤宫。
“你说,三公主应下了?”唐皇后正与李氏话今年新衣款式,却听到小侍回报,眯起了眼。
贵妃李氏也不谈衣服了,只是呵呵笑着,“看来咱们这位公主,不太知道形势。”
唐皇后知道的多些,毕竟她才是皇帝真正的利器,她瞧了李氏一眼,“妹妹说这话,可就对不起昔日贵妃妹妹对你的关照了。”
她说的是高氏。
李氏不在意笑笑,“这话可就大错特错了,皇后娘娘何必提起那本就没有的往日情分。”
皇后笑笑,“是本宫说错了。妹妹可别放在心上。”她转头对着另一位小侍道,“诺,你听见了吧,静和回去,回去禀报陛下吧。”
“奴才遵命。”小侍行了礼退下。
“哟,这是有什么大事儿?”
“哪里有?妹妹净爱说笑,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皇后捂着唇笑道,鲜红的蔻丹如血,“妹妹你来瞧瞧这个款式,本宫觉得它不错。”
李氏边也笑笑,重新看起了那些衣裳。
祈静只是想着,人不过失踪了,便已是心如刀绞,这已经好里想了。
可这次宴会却是催命来的,帝王似乎笃定林乔活不成了,为什么?凭什么!
眨眼就到了宴会那一天。
祈静看唇色有些浅淡,便自己伸手取了些口脂,艳红涂抹,遮住有些疲倦的神色。
不是要看吗?
她怕什么?
她把额前碎发弄起来,带上金冠,几只金蝴蝶簪在发后,行走间,蝴蝶颤颤欲飞。
她换上了大公主送来的衣裳,水红的大曳裙摆上绣着金色的花卉,衬着冷白的皮肤。眉眼经过仔细勾勒,五官深邃精致。眼尾用大红色扫出阴影,再用金色挑出弧度,一双眼睛端的是凌厉,触目难忘。
乌黑的发,秾艳的五官。
明凤宫里。
众人窃窃私语。
“听说这次那位也出来了。”
“哟,这么久了,她还有脸出来?”
“可不是,当初踢了林乔世子,害的人去了北疆。”
“这也是她的本事,陛下都亲自下召和离了。”
“呸,真是不知检点,爱玩弄那些手段。”
“嘘,小声些,别让皇后娘娘听见了。”
唐皇后坐在高位一边,李氏坐她左手下。
“静和公主驾到!”
小侍拉长了声音。
晨光隐隐。
一个身影走近了才识了出来。
身姿曼妙,气质出尘。
“儿臣拜见母后。”
红色与金色交映,华光散落。女子眉心一抹红,攫住人的心神。
砰。
唐皇后手里的酒盏掉了,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是,静和?”
“正是。”
祈静眉眼间犹如燃了朵朵烈火,艳丽逼人。
“愣什么,还不快给公主赐座!”唐皇后斥责宫人。
李氏见状,借着酒盏遮掩,微微一笑。
祈静看向她,她微微举杯。
祈静也举举杯。
我不愿你受委屈。
所以,好好的等我。
林乔说过的,祈静答应过做到的。
于这般的女子,何等责难她的话说的出口?
惊艳远远难以形容。
便有世家子那边隐隐约约传来赞叹,“若惊鸿一瞥”。
祈静眉眼不动。
帝王逼她苟活,她苟活了二十三年,够了。
如今,帝王的剑尖指向林乔,指向小七,她没有后退的地方了,她也不想再忍,再让。
只要她愿意,京城一半多的商业都会停转,如今,她已经是了大祁第一商,她怕什么!
无限的忍让,只会使恶徒的胃口更贪婪。
相对男子,女子的惊艳感消退的要快些,恶意也来的更汹涌。
“一只破鞋,这般摆做,真不知廉耻。”
祈静哼笑,“你说本宫,圣上亲封的静和公主,是破鞋,那敢问你,孙尚书的嫡女,算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乔这些话式,她也慢慢学会了。
“你。”孙尚书的嫡女站起来,吸引了众人目光,她窘迫的说不出话来。
唐皇后打了圆场,“本宫这酒后劲有些大,孙小姐怕是醉了乱语吧。”
孙小姐坐了下去。
祈静自顾自饮酒。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