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瞳孔微缩,他给她布置的可还有其他事情,这时候跳出来可不对。
但他最终勾了勾唇,林乔一死,祈静活不成的,莫非是垂死挣扎?
“去吧。”
祈静颔首,素霜呈过来一把利剑。
皇后有些失态,“你这是做什么?”
祈静弯唇,“母后莫慌,此剑名为惊鸿,当年都说我母妃一舞倾城,静和不才,也学了几分。”
她额心烈焰燃烧,配着眉眼,灼灼,咄咄逼人的艳丽。
红金色交缠,剑光清璨若流水。
祈静一舞毕,高座上的人却都没说话。
透着她,仿佛就看见了最不想遇见的故人。
心有愧疚,心有不安,所以害怕。
“怎么,儿臣这剑舞得不好吗?”祈静展颜一笑,落花纷然,她立的直直的。
“好。”皇后僵硬的鼓了两下掌。
她扯扯帝王的衣袖,帝王黑沉的眸子移到祈静身上。
祈静不退不避。
由他打量。
“好。”薄唇一掀,男人吐出两个字,“不过,你离你母妃,还差这些功夫呢。”
当初,高氏不终究还是死在他手上?
祈静,又能逃到哪里去?
歌舞三晌。
“报。”一个小侍冲进来,跪在地上。
“大胆,这里怎么是任凭你这奴才乱撞的地方?”
皇后怒声道。
祈静红唇微扬,重头戏,还是来了。
不出意料。
那小侍惊慌着磕头,“陛下,安国公世子林乔,前几日在北疆没了。”
一阵哗然。
各色各样的目光看向祈静,一时间。
祈静眉眼不动,似乎不曾动容。
帝王闭上眼,“罢了,终究是段孽缘。是朕,对不起安国公府满门忠义。”
祈静冷笑。
“静和。”皇后喊道,祈静慢条斯理整整衣衫,从容的走了出来。
皇后眼里的嫉恨一时再也挡不住 。
对,就是这样子,一副风轻云淡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不放在眼里,高傲的样子。
她恨。
她恨高氏,从她刚入宫的时候就恨,哪怕她死了,她也恨。
她讨厌这副样子。
高氏死了,看看她的儿女,一残了双目,一个嫁了个绣花枕头。
她才畅快。
可今日又见,她更恨。
她讨厌厌恶这副假清高的样子。
祈静跪下。
长长的睫毛敛起眼底神色。
“母后唤儿臣何事?”
皇后气笑了,难道她以为今日她可以独善其身么?做梦!
“你竟不知悔改!”皇后摔杯,碎瓷片溅到祈静身前,祈静不避不让,依旧是那副神色。
“不知儿臣犯了何等过错?竟然能惹得母后大动肝火?”她吟吟笑道。
“你这逆子,本宫以为你嫁了世子,会恭良俭让,贤德大度,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皇后道,“你嫉妒,不给世子纳妾,你无后,断了安国公府香火,你不贤不德,气走世子,人如今不幸战死边疆,你让本宫和你父皇如何与安国公府,与这天下,给一个交代?”
呵,和预估的一样,什么脏水都给泼到她头上了。
“可儿臣与世子感情融洽,是父皇希望世子多些磨练,去边疆练上几年在继承爵位。可怜我的夫君,他怕回不来,把安国公府家产都交了我。”祈静气势凌厉,“敢问,若是我对不起他分毫,他会愿意吗?”
“他把安国公府的家产交了你?”皇后挑眉,“空口无凭,静和,你可有证据?”
祈静拍拍手,她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捧了许多本账册。
“这些,是安国公府和舅舅给我的财产,若是不信,母后尽可查看。”
皇后手一抖。
帝王的眼神停在祈静身上。
高氏和安国公府累计下来的巨额财产,若是都在祈静身上,那便不好动她了。
“既是如此,为何不早说?”帝王问道。
林乔和祈静当初做了个冒险的决策。
他们心里清楚,北疆的东西,到最后极有可能保不住。
所以把所有明面上的,都留在京城,并且交由祈静打理。
“启禀父皇,当初是儿臣糊涂了。”祈静道。
“那这样,你也白受了不少污名。苦了你了。”帝王沉声道,“静和若是早些辩解,便何等误会都没了。”
祈静心里凉凉一笑,怕是性命都没了。
皇后与帝王对视一眼,皇后温声道,“静和,你且起来。”
她从高位上下来。扶起祈静,“静和,女儿家的辛苦,母后都知道。”
祈静闷声不应。
皇后笑笑,“苦了你了,好孩子,你遭了这么多年罪,母后想好好补偿你。”
她吸了一口气,“这样,你今日看看宴会上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公子,母后请你父皇再给你赐一次婚。”
祈静弯唇。
再次赐婚?
恐怕到时候,京里的舆论就会再次倒向帝后二人,而她祈静,得了先夫家产,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