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两根手指,三根手指的将自己整只手都从人家胳膊上挪走,试探着抓着身后的砖瓦,似乎想要借助这些实物来稳固自己的身体。
看着夏侯轻音谨慎的模样,诸葛临沂就这么瞧着人家笑,胳膊一抬便从夏侯轻音的身前晃到了身后,接着手指头一扣,人家姑娘就整个被他圈进了怀里。
“啊……”
夏侯轻音本就坐的心惊胆战,哪晓得突然身子一轻,眼前一黑被人抱进怀里的时候她也是下意识的失声尖叫,然后一把紧紧的扣住了诸葛临沂的衣襟,一只手挂住人家的脖颈,另一只手死命拽着人家的衣服领口。
生怕一个坐不稳自己就能掉下去摔死。
这算是怕高吗?
大概,算吧。
夏侯轻音脑子嗡嗡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思考的能力,她扒着诸葛临沂的肩头稍微抬了些头问,“你是故意的?”
“抱你是故意的,吓你是无意的。”
“……”夏侯轻音眨了眨眼,她将自己的下巴放到诸葛临沂的肩头上道,“那你可得抱紧点儿,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真的会死人的。”
“害怕?”
“刚刚怕。”
现在,好像不怎么怕了。
诸葛临沂摇开扇子,“出来的感觉怎么样?”
“累是累了点儿,但是特别舒服。”
“还想回去吗?”
“其实我没有特别想回去或是特别不想回去的想法,不管我们在哪里生活都各有好坏吧,在家有在家的好,出来有出来的好,唯一的区别就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要舍弃什么,你喜欢自由,离开对你来说是一个必然的选择而已。”
“我喜欢自由,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什么?”
“对啊,你喜欢什么?”
“我……”
对啊,她喜欢什么?
第二日天还未亮,小威便着急忙慌的起床来烧热水,喂鸡,喂狗,浇花,擦桌子,煮茶,夏侯轻音本是睡得正熟,迷迷糊糊听见‘哐当’一声闷响,揉着眼睛推开窗户起身来看,却见是哪小威连人带盆的摔倒在了院子里,洒了一地的水。
合好窗户后不忘替诸葛临沂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楼来。
“摔伤了?”
刚踏出脚去便看见小威捡回盆子,一瘸一拐的在朝屋子里走,夏侯轻音问了一句后便伸手上前去扶人,还顺手把那水棚给接到了自己的手里。
“是我太笨手笨脚了,本来想早起帮着做一些事情的,结果把少夫人给吵醒了。”
“胡说什么?”夏侯轻音轻声斥责道,“我又不是什么祖宗太后,自己醒就醒了,说什么吵不吵的话?膝盖受伤了?我去叫诸葛临沂下来给你擦药。”
“别别别。”小威忙忙伸手抓住夏侯轻音的袖口,“少爷太累了,让他好好休息,我的伤没事儿,我自己也能擦药。”
“你把裤脚撩开给我看看?”
“我没事的,少夫人您再回去睡会儿吧。”
“快撩开。”去柜子里拿了药膏,回头瞧见小威那扭扭捏捏的模样,夏侯轻音便又是不耐烦的吼他道,“再磨叽我就去叫你家少爷下楼了。”
“……”虽是主子和奴仆,可毕竟男女有别,自己的伤就这么敞露出来给人家一个姑娘看,而且这姑娘还是自己家的少夫人,小威如何也做不到撩开裤脚的这么一个动作来。
夏侯轻音用手指头抹了一小块儿黏糊糊的膏药,低头一看小威还在纠结,毕竟是人家诸葛临沂的随从,她也不好说什么,仰头想要往楼上喊人的时候,哪晓得一抬头瞧见诸葛临沂端端正正坐在那楼梯口不知道坐了多久了。
夏侯轻音不满的喊道,“起了还不过来?”
“不就是擦个药吗?我就是想看看你俩能说这事儿说多久。”托着下巴晃晃悠悠的起身来,接过夏侯轻音手里的膏药,还不忘把人家姑娘家手指头上的东西给擦干净,诸葛临沂回身道,“来吧,裤脚子撩起来,少爷给你擦药。”
眼见着诸葛临沂想要蹲下,那小威便又是一惊一乍的往后一躲。
“使不得使不得,少爷我自己来就好。”
“闭嘴。”诸葛临沂低声道,“撩裤子。”
本着不能占人家一个纯情小奴仆的便宜,夏侯轻音一转身直直就朝厨房走去。
先是揭开那盖着面团的白布,手指头戳一戳发好的白面,满意点点头后又才去拿牛肉和香菇,切丁儿,翻炒,和馅儿,揉面,擀面皮,诸葛临沂进门的时候,第一个大包子正好在夏侯轻音手里成了形。
“我家夫人这手艺,真是……空前绝后啊。”
“别碰。”夏侯轻音一巴掌拍开诸葛临沂伸过来的爪子,她假意骂道,“滚去把手洗了先,刚抹了药膏呢,臭死了。”
“洗过了呀。”诸葛临沂把手指头凑到鼻尖前嗅了嗅,“这怎么还有味儿呢。”
“这味儿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