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亲自去兰陵?”夏侯轻音拿着诸葛临沂的外衫惊讶道,“你去干什么?安置姑娘?这事儿你去不合适吧,要不我去?”
“你去更不合适。”
“我怎么不合适了,我怎么说也是个女儿身,不比你一个大男人和人家好沟通?”
“人要知道你是夏侯仲渊的妹妹,不得两个大耳光把你给抽出来?”
帮着诸葛临沂穿衣服的手一顿,这耳光还没挨着,夏侯轻音就觉着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有这样的哥哥实在是丢脸丢的够厉害的,关键是你说他自个儿坏,害他自个儿也就算了,关键是他自个儿坏还得去祸害别人。
夏侯轻音小心的问,“那你要怎么处理?就给钱?”
“看看别人要什么吧,不一定钱能解决这事儿。”
“算了算了算了,你别去了。”夏侯轻音皱起眉头抱住诸葛临沂的胳膊,“可别是你去也得挨两个耳刮子,我哥这烂事儿谁爱管谁管去,该坐牢坐牢,谁理他。”
“昨晚上还信誓旦旦的说那是你血浓于水的亲人,今天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他是哥哥,你是相公,别去了。”
“昨晚上都把信函发去兰陵了,哪有你这么反悔的,再说就算不帮你哥,总得带你爹娘他们去瞧一眼儿子。”
夏侯轻音失声尖叫道,“你还要带我爹娘去兰陵?”
“他们来找你没说这事儿吗?”
“倒是说了想见,不过我觉得没必要,就我爹娘那毛病,要是知道有你在背后帮着撑腰,那指不定在兰陵官府还能闹出什么事儿来呢,咱俩悄悄去把事儿给解决了得了。”
“该说的事儿咱一开始就说明白,不惯你哥这毛病。”衣裳穿好,诸葛临沂自个儿给自己挑了一枚白玉玉佩挂在腰间,这才带上夏侯轻音一块儿摇着扇子出门,“而且这事儿吧,我觉得还是得征求人家姑娘的意见,若是人家愿意同咱们私了,能用钱解决那再用钱,若是人家不愿意,这事儿还是得公事公办才成。”
“这道理我懂,国有国法不是。”
“现在懂了?还国有国法,你昨儿个腰杆那么硬的说只要我给帮忙就签休书的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国有国法?”
“你怎么老提昨天那事儿啊。”夏侯轻音软着嗓子喊了一声儿,“能不说了吗?”
“你要乖乖听话我就不说。”
“我哪里不乖不听话了?”
“你还听话?昨晚上抓着我又哭又打的闹到天亮,睡着觉都折腾的我起来换了三回衣裳,一躺下就给我哭湿,一躺下就给我哭湿,越哄哭的越凶,你这眼睛里头是不是装水井了?”说着话,诸葛临沂还伸手去扒夏侯轻音的眼睛看,“居然没肿,还疼不疼?”
“疼,眨眼睛都觉得又酸又胀。”
“要不先找冰块给你敷敷?”
“都到了呢,一会儿再敷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北苑,丫头们这会儿正忙着起床做工,瞧见少爷跟着少夫人一块儿过来,还当是又出了什么事儿,一个二个开始呼朋伴友的躲在草垛里,大树后,纷纷朝事发地点张望过去。
说实在的,为人子女,夏侯轻音也不愿意用最坏的恶意去评价自己的父母,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也实在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就是蛮横不讲理,自己的母亲就是懦弱无能。
以前家里还有钱的时候,母亲遇着事儿就会哭,因为父亲什么都有,所以她从来也不敢反抗,觉得男人就是天,觉得女人这辈子只要靠着个有钱有势的男人,把他伺候好哄好,这辈子就吃喝不愁,什么也不怕了。
虽然是母亲,但夏侯轻音自己是挺瞧不上她娘这种软软糯糯性子的女人。
以前觉得能靠男人就忍气吞声,屁也不放一个,现在发现男人靠不住了,整日整日的抓着什么毛病都能闹一通。
尽管那日父母刚到许州诸葛府门口时,看到父亲想要去抓诸葛临沂的手指被躲开的那一个瞬间还是会有难过,但将心比心的想想,自己都瞧不上的父母,又如何能要求人家诸葛临沂掏心掏肺的把他们当亲生父母一样对待呢?
果然这一回,两个人刚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便听见屋子里头闹腾的十分厉害。
夏侯夫人在屋子里头大声喊道,“儿子就是被你给教坏的,仲渊小时候多乖多听话啊,要不是你整日到处玩到处赌,他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吗?让你去找女婿说几句好话,求求他救救儿子,你倒好,躲在屋子里跟个缩头乌龟似得哪儿都不去,除了吃就是喝,你说说你能有什么用?”
“你见过老丈人去求女婿的吗?咱们来这诸葛府多少两三天了,你看见过他们诸葛家的人的面儿了吗?诸葛临沂那个混小子,一点礼数都不懂,好歹是个名门大户,有他们这么待客的吗?”
“你瞅瞅你这模样跟个要饭的叫花子似得,人女婿瞧得上你?轻音能弄个地方给我们住就不错了,你还等着人家主动上门帮你忙呢?”
“我早就给你说养女儿没用,你看看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