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关门是因为人多?还是别的原因?”
当是没想到夏侯轻音会问的这么细致,小二哥听完也是一愣,他道,“具体原因我是不知道,就前几天看见一窝蜂的人全都挤在医馆门口,然后今天再去看,那地方就关门了。”
夏侯轻音压低了声音问道,“是瘟疫吗?”
小二哥忙忙四下张望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前几日有造谣的都被人抓起来关进去了呢,姑娘您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去,这话可千万不能让旁人听见。”
咬牙回了房间,可左想右想不对劲,夏侯轻音忙去敲响了自家父母的客房门。
夜已经很深了,夏侯夫人开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夏侯轻音往屋里走道,“快收拾东西吧,我们回许州去。”
“胡说什么呢,你哥哥还没能出得来,咱们哪还有走的理由?”
“今天下午的事儿你没瞧见呢?”
“什么事儿?”夏侯老爷从榻上坐起来,“下午除了个疯老婆子抱着你娘的腿要钱外,还有其他事儿吗?”
夏侯轻音道,“那你们知道人家为什么哭着喊着抱你们的腿要钱吗?”
“疯了呗,不想干活又想白捡钱呗,咋地,老子来个兰陵不给她们钱现在连住这儿都没法住了?”
“爹,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张口闭口这么暴躁你是怎么了?”夏侯轻音说的无奈又无力,“下午听那小二哥说这边某个村子闹怪病,我下午推窗正好也瞧见了后巷里一排一排躺着的难民,他们的模样看起来不太好,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疹和脓疱,怕别是得了什么传染的东西,我们再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个屁,我看你就是不想救你哥。”
“……”夏侯轻音按了按自己发疼的额头,“你们就说走不走吧,反正我是要走了,你们爱跟上就跟我先回许州去,不跟就自个儿在这留着。”
“你要走就走,女婿给的钱你给我们留下。”
“七千两呢,留给你干什么?又拿去给你赌?没钱了往诸葛家门口一跪再来要钱?你们两个好歹这么大年纪了,能不能有点儿自尊心?人家现在当咱们家是什么臭虫烂蛆呢,你们心里就一点儿数都没有。”
“我没数?我怎么没数?你心里想什么琢磨什么真当我不知道呢?臭丫头一天坏心思多的不得了,我看你就是巴不得你哥哥死是吧。”
夏侯轻音一口气差点儿没吊上来。
自己安安静静坐在原处缓了一会儿,这才说,“行行行,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回,我自己回。”
话毕,夏侯轻音便起身回房去收拾行李。
夏侯老爷忙穿鞋子来拦,“你去哪儿?我告诉你,你哥哥没回来之前,你哪儿也不准去。”
“放开我,我要回家去。”
“回什么家你还回家,你真当人家诸葛家是你家?你真当人家爹妈把你当自家人?”
“人家凭什么不当我是自家人,人家对我再差再不好,也不至于七千两就把我给卖了。”
“那是他们家还没遇着事儿,你等什么时候人家家里出事儿了,急需要用钱的时候,你看看人家卖不卖你?说不定那会儿还卖不了七千两呢,再说你爹你娘养你这么大,你出嫁的时候收他们家一点聘礼怎么了?你自个儿非得整天说什么卖不卖的,自己骂自己下贱,你这怪得了谁?”
收拾行李的手被人按了不知道多少次,夏侯轻音装好的包裹也被人一样一样的全给拿出来,再给扔的满地都是,夏侯轻音从来不怕跟人吵架,更不怕跟人动手,她不是会处处忍让他人的性子,但是这会儿面对父母亲的谩骂,她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懒得理。
懒得解释。
懒得管。
爱咋咋地,爱咋咋地,爱咋咋地。
心里默念了几十遍,强行迫使自己咬着牙一句废话也没说的就默默收拾着行李,扔出去的衣服再给捡回来重新折好,父女俩循环这扔衣服捡衣服的动作就折腾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
夏侯轻音就是能忍着不说话,最后还是夏侯老爷实在憋不住的抢了她手里的包裹,推开窗户就往外头一扔。
“我说了,你要么留下等你哥哥一起回,要么你就把钱留下自己滚蛋。”
“我家相公的钱我凭什么给你们?”
“那是女婿拿来救你哥哥的。”
“夏侯仲渊就是他送进去的,要不是因为考虑到我,他会管你们个屁啊。”
“把钱留下。”
“休想。”
“轻音啊。”瞧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夏侯夫人忙忙上前来打圆场道,“你这会儿跟你爹置什么气呢,咱这千里迢迢的跑过来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你再努力一把你哥哥不就出来了吗?这会儿回去算个什么事儿?你听话啊,把哥哥救出来咱就一起回许州。”
夏侯轻音道,“我刚刚说的话你们是一句都没听见?”
夏侯夫人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