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从天降。
    徐程在旁边听完全程,表示:“啊,羡慕你,康复科可好了!”
    出值班室的时候我还有点飘,不敢置信:“徐程你说为什么把我调走了?”
    徐程摇头:“不知道,不过调走了不好嘛!终于能摆脱老杜了!好羡慕你啊!”
    其他人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基本和徐程一样,先是震惊,而后是挡都挡不住的羡慕。
    大家在治疗室里叽叽喳喳乱成一团,门口也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人。
    “什么事这么开心?”
    大伙扭头看到秦怀礼,吴水彤先开口:“你对象要走了。”
    这回换秦怀礼愣住:“去哪?”
    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屁颠颠跑过去:“去康复科!护理部调人去,把我调走了。”
    “康复科?”
    “嗯,之前好像是和别的科在一起的,要独立出去,新开一个。”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什么时候去?”
    “下周一,我马上要离开老杜了,太开心了!”我抑制不住的兴奋。
    他也笑:“那你也要和我分开了,还开心吗?”
    “……”
    我把这茬忘了。
    秦怀礼已经是主治医师,不会再轮转,基本以后就待在肝胆不会动了,我这一离开,自然是能不回来死都不要再回来,只是这样,我和他,就不在一个科了。
    我挠挠头,说:“没事,工作时间见不到,下班还是能见到的。”
    “你这样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他俯下身子,靠近我耳边,轻声道:“得赶紧结婚,这样除了上班,其余时间你都要和我在一起。”
    他说话时热气尽数喷在我耳边和颈上,又热又痒,脸不自觉地红了,“可是你说不着急的。”
    他重新直起身,仍旧是笑:“今时不同往日,谁知道你要走,我改主意了。”
    苏曼最先注意到这边,眯着眼一脸嫌弃道:“干啥呢干啥呢你俩?工作时间,腻腻歪歪,欺负我对象不在我们科是不是?!”
    我瞪着眼,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苏曼这么一说话,也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憋红了脸,退了一步,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爸妈还不一定同意呢,你别想的太美了。”
    秦怀礼挑了挑眉,似乎一点儿不担心这个问题,随意地拍了拍我的脑袋,转身走了。
    ……
    中午下班,我从库房拿完东西回到治疗室,秦怀礼正在屋里洗手,看到我,关掉水龙头,说:“你收到邀请函没?”
    “什么邀请函?”
    我第一反应是又有谁结婚了?没听说啊。
    他抽两张纸擦了擦手,说:“学校的,没收到?”
    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摇头:“没。”
    “应该不会,你手机呢?”
    “没带,在值班室。”我说。
    “那你下班看看有没有消息,中午你怎么吃?”
    “食堂,你呢?”
    “一起。下班了吗?”
    我举了举手中的东西,说:“弄完就下班,你等我一会儿。”
    拿到手机时我才看到,我也收到一条短信,是邀请函。
    他说学校的时候我还纳闷了一下,看到这个我才明白,他说的是大学学校——江州市医科大学。
    下个月10号学校百年校庆,邀请所有学子前来参加。
    吃饭时我问他:“校庆,你去不去?”
    他挠了挠眉,说:“如果时间能排开,就去,大学时玩的几个兄弟都说去,也有半年多没见了。”
    “那我们一起去。我到下一科时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调一下休息。”
    他抬头,忽然说:“我早上说的话,都是认真的。”
    我顺嘴一接:“说什么?”
    他乌黑的眼眸沉了沉,说:“结婚。”
    我心跳陡然漏了一拍,他盯着我严肃又认真,我不敢看他,眼神乱瞟,只听我自己的声音说:“可是我们在一起连两个月都没有,是不是……太快了……”
    他垂下眸,没再说话。
    “秦怀礼。”我唤他一声,心里有些不安。
    他是不是生气了?
    “秦怀礼,你别不说话。”
    “沈东林。”他忽然喊我。
    “嗯?”
    “你是不是全忘了?”
    “什么?”
    “真的忘了。”陈述语气。
    “不是,忘了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急了。
    “还记得我之前问过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他说。
    这个我记得,他喝醉酒在他家里的床上盖着棉被纯聊天的时候问的。
    “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他放下筷子,看着我,说:“你说‘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