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犹豫着说道:“记得,是姐是姐姐的”她本想说姐夫的,可想起秀林都已经不在了,便把姐夫那两个字咽了回去,却又不知道该唤他做什么了。
练功房里,董宛玉正在窗边往外看,看见瑶姬在那官家的身边坐了,不知说了些什么,笑起来了,竟惹得那木着脸的官家也淡淡笑了一下,便回头对柳青门说道:“你就知道练舞,也不管管旁的事情!眼看结果就在这一两日了,你倒是”
见柳青门不理她,便说道:“你看看,眼下来了个官,先生单叫她见,不叫你见呢!”
柳青门笑一笑,说道:“来教坊的官多了去了,难道是为了这个不成?”
倒是盈盈凑上去瞧了一瞧,大惊失色道:“姑娘,快来看!这难道不是林三少爷么?怎么,怎么”
柳青门听了忙凑过去往外看。
那人不是当日救了她一命的林慎,又是谁!
“是他!”柳青门擦汗的手顿了一顿,见他和李先生都站了起来,知道他要走,想也没有多想,一下子将门向两边推了开来。
林慎循着动静转过头来。
刹那间,两个人的目光撞在一处,又猛地向两旁望去。
李先生瞧得真,清咳一声说道:“林大人,这位是南曲教坊来的柳氏青门小姐,现也在我门下,和瑶姬是师姊妹。”
“柳小姐。”林慎侧着脸唤了她一声。
柳青门欠一欠身,说道:“奴妾谢林大人当日的救命之恩。”
林慎仍侧着头,口气中却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之意:“举手之劳,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因对李先生说道:“家里还有些事,就不再打扰先生了,请先生善自保重。”
李先生颔首道:“也好。我不送你了,你想来便过来走动走动,不必客气生分。”
林慎应一声,目不斜视,做贼似的匆匆地离开了。
待他走了,李先生便对瑶姬和青门说道:“你们两个跟我到我屋子来一趟,伺候的丫鬟们都不要带,我有事同你们说。”
瑶姬和青门应了一声,换了衣服往李先生的住处去了。
李先生的屋子在教坊司的西面的两排梧桐树后,赵瑶姬先到,柳青门后到,都在内室的椅子上坐了,沉默着喝了一盏茶,李先生才慢慢地走了进来。
二人放下茶盏,忙站了起来:“先生。”
李先生摆一摆手,说道:“坐吧。”
待三人都坐定了,李先生因说道:“你们跟着我练舞练了这么久,也该是选一个出来的时候了。只是选谁,怎么选,我想了又想,只怕落得个偏心的罪名——本想叫你们在我面前跳舞,谁能叫我感动落泪,就选谁——只是想到你们怕是还不够那个本事,所以作罢了。”
瑶姬似有话要说,张了张嘴,却又坐了回去。
李先生只当没看见,缓缓说道:“今天的那位,你们也见到了,说起来和教坊司的渊源颇深。那位虽现居不过四品,却有屈夫子的遗风。我已同他说过了,后日请他来,你们谁的舞,或能博他一笑,或能赢他一泣,就算是谁更胜一筹。”
她将二人望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可都听清楚了?”
柳青门和赵瑶姬心里多有些纳罕,却也不敢多问,都应了一声是。
当晚大雨,柳青门收拾着预备睡下,忽然听见外面有争执声,便拔高了声音说道:“是谁在外面?”
“是我,赵瑶姬!”
柳青门微微蹙了蹙眉,披上外衣执了灯向外走,一面说道:“盈盈,让赵小姐进来吧!”
只听得一直叽叽咕咕,赵瑶姬夹了阵风和雨,已经走了进来。
她脱了蓑衣斗笠,掸一掸身上的水,把地上弄得湿湿嗒嗒的。
盈盈见了,板着脸接过她的东西,一副恼怒的模样。
柳青门抿了抿唇,给她递过去一块干净手帕,对盈盈说道:“去烧点热茶来给赵小姐。”
赵瑶姬说道:“不必了,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
柳青门颔首道:“盈盈,你去睡吧。我和赵小姐说了话,也就睡了。”
盈盈皱眉道:“姑娘,我得”
她见柳青门微微摇了摇头,拔脚跺了一跺,转身跑开了。
赵瑶姬望着盈盈跑出去的背影,冷不丁说道:“可真羡慕你啊,有这么忠心耿耿的人服侍你!”她转过脸望着柳青门,冷声问道:“只是,你配吗?”
“你不也有人服侍么?何必羡慕我?”
“你何必反问!”赵瑶姬在椅子坐了,冷笑两声说道,“跟着我的小丫头日后也是要做倌人的,怎么会和我一条心呢?”
柳青门剪了灯烛,对着明晃晃的烛灯,说道:“你冒雨前来,不是为了来和我说这几句废话的吧?”
“是,我是来告诉你——劫持你的人是我哄梁王派去的,使你落水的事,却不是我干的。”瑶姬梗了脖子,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讨厌你这个人!不是为了那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