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圈怎么来的,却是一想起来就不由得咬牙切齿:昨晚那齐面具,哦,不,他最后通报名姓了,说是叫齐珏【jue】,仗着她不敢大声喊叫,惹出官司,竟然在她使出“断子绝孙腿”之后,强忍痛楚一下扒了她肩头衣裳在她锁骨处狠狠啃了一口!
丫个蛋!是可忍孰不可忍,舒婵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流氓,且还没抓着人:死面具武功极好,咬了人就跑!
这事又不能说出去,简直吃了个哑巴!
——她决定要强身健体了!下次再遇上,少不得要将那死面具齐珏摔个稀巴烂!
是以她一晚都没睡,脑子里晕乎乎的,要不是今日舒老夫人着人来请,她是要请个病假的。
舒老夫人见她手里的包子吃的快,又亲自给她夹了几个放在骨碟里,怜惜道:“多吃些,既然喜欢,待会儿便让林妈妈给你送些过去。”
——昨日舒茂走了之后,林妈妈跟舒老夫人说了好一通话,着重分析了她昨日说话太过冲动,保不齐已经坑了舒婵。
舒老夫人便隐隐有些后悔自己说话没经过脑子。
今日再见舒婵两眼俱青,神色萎靡,想来还在为前日碳火的事情而伤心,等见舒婵抬起头朝她灿烂一笑后吃了半口玲珑包,这才放心下来。
却正要再夹几个给舒媛和舒宓时,就见舒茂已然脸色不好的给舒媛夹了一只玲珑包:“阿媛,你也多吃些,如今你身体大好,太医说不出一月便能说话,到时想要什么,都跟阿爹说,阿爹给你备好。”
舒老夫人面色一冷,知道这个不孝子在跟自己打擂台,她不由得寒心:舒婵到底是他的女儿,之前还觉得他有一颗慈父之心,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想来是自己昨日连累到舒婵了。
这叫个什么事!舒老夫人愈发不喜:哪有做儿子的,拿自己的女儿跟老母亲置气的?
即便昨日她有不对,但舒茂这番做,却着实是过了。
舒老夫人便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不再动碗筷。
在她看来,自己这已经是示弱了,谁知舒茂却故意将筷子也放下,转头对下首的舒婵道:“大丫头,为父刚刚只给你妹妹夹菜,未曾给你夹,你可有心有不满啊?”
舒婵:“……???”
发生什么事情了?突然怎么问她这事了?
舒婵抿了抿嘴,虽然不知缘由,却听着舒茂的语气是有些冲的,她垂下眼眸,淡淡的道:“不敢。”
——要她说,舒茂就是个窝里横,她见过他在同僚上级面前是何等模样,装的像个大肚量的君子似的,实则是个心性狭窄小气鬼。
这不,大清早的给人不痛快。
舒茂却因昨日被舒老夫人说的狠了,回去清秋院后,又在王氏的几番委屈哭泣之下,想起了这么些年来,但凡家里得了什么好东西,都是舒婵先得了去,再轮到舒媛。
果然娇惯之下,便养成了舒婵“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好争斗的性子”,这下子连嫡母和庶母的状都敢告了!
他今早便有些不快,但因着到底是自己的母亲,且王氏一再劝说他,这才带着妻女问安,这会儿见老太太当着他的面,只给舒婵一个人夹玲珑包子,忽略了王氏所生的舒媛,不由得更加恼火:说什么他偏心眼,老太太自己不就是么?
三个孙女,哪有只给一个夹的道理?
舒茂面色不虞,再次沉声问道:“哦?不敢有怨言,还是已有怨言不敢言啊?”
他开了头,就停不住下来了,还觉得颇为委屈:这么多年,因为对原配那么点愧疚,家里人处处忍让舒婵这个大女儿,但是之前的事,难道是他错了吗?
明明是大王氏她犯了嫉妒之罪,要不是她容不下妾室,今天会成这个局面吗?
他看看还在淡然吃早食得舒婵,再看看旁边不敢抬头甚至有些害怕(?)的王氏跟小女儿,一阵心闷,冷哼一声,正要继续,却见自己袖子被王氏拉住,再看,竟然双眼含泪。
王氏握着帕子轻声道:“老爷,原是我的过错,没注意大丫头喜欢这玲珑包,还害得母亲替我给阿婵夹,你就少说两句吧。”
舒婵皱起了眉头,立即要答话,就见舒老夫人一掌拍在桌子上,也不对着王氏,只转头朝舒茂大怒道:“你在说什么?啊?你还是个当父亲的人吗?”
舒茂梗着脖子道:“母亲,手心手背皆是肉,家里三个丫头,连着阿宓,我也自认是一碗水端平的,现在既然这孩子认为我有失偏颇,我当然是要问清楚,好做补救。”
舒婵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猜出个大概:应该是舒老夫人为她打抱不平,谁知渣爹肚量小,耍起了脾性,倒埋怨起她来了。
舒老夫人看都没看不孝子一眼,只对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舒婵本想留下(看着事情因她而起?),但在舒老夫人一瞪眼后便麻溜的出了孝安堂(她觉得舒老夫人那怒目金刚的眼神绝逼秒杀渣爹),又在路上皮笑肉不笑的跟王氏和舒媛道了别——她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