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还真是,可爱。
然后认认真真地看起他来,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他慢慢醒来。
他们四目相对,然后他用广东话说了一声早安。
不知道是语言的力量,还是因为她一大早就掉进甜蜜,她这一刻想到了“日子”。
她吻住他。
也没刷牙。
不在乎了。
她先停下的,他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转战其他地方。
她第一次感受到男性清晨的冲动,倒是新奇了。
只是她有点后知后觉地嫌弃自己,推了推他,要去洗澡。
他却说自己现在精虫上脑没那么讲究,做完再去洗。
用广东话说的,她的心跟身体都颤了一下,就做了。
做完才想起挑刺,啪啪声响在他背上,什么叫“没那么讲究”?
他搂着她,蹭来蹭去,撒娇。
她也不是真的在意那个,戳了戳他的手臂,“不是要穿格子裙给我看吗?”
他啃了一下她的锁骨,用粤语说以后不要再讲普通话了,要讲白话。
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问了自己一遍为什么他们两个广东人居然是用普通话在交流并交往的。
太莫名其妙了。
她马上就转换了语言,再问了他一遍。
他还是磨磨蹭蹭。
她偷笑,推开他,下床洗澡,跟他说希望洗完澡能看到。
洗完出来,一阵打闹后,他穿上了。
还打开了音乐,跳起了舞。
让她开心得不得了,也喜欢得不得了。
然后他去洗,让她去把衣服还给人家,又说算了,走的时候他去还。
她乐得轻松,查看回去的车票。
去敲浴室的门,问他,是坐火车还是飞机?
他说坐飞机,晚点还要跟他的老师见面。
边买票边问他,怎么不早点跟她说今晚还有见面的事。
他说,反正都会来得及,不想让她有赶时间的念头。
真体贴,她决定在门口“陪”他洗澡。
十分钟左右,他出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摸她的头,说,怎么这么黏人。
黏人?
像大福一样吗?
她喜欢诶。
顺理成章地黏上去,让他再撸撸她的头。
然后他问,要不要在公寓里养一只猫。
不要,她拒绝再对第二只猫负责。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他说。
“我们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收养大福吗,我说是为了负责,其实不全是,还有一个原因,我是觉得大福是我,我是大福。”
怎么说,他问。
“你肯定看出来了,我和我爸妈的关系,还有我和黎想的关系,很奇怪。”
他“嗯”了一声。
可能是用第一母语的原因,她觉得不管是情绪还是思路都很顺畅。
“我是我爸爸和我妈妈虐恋情深的结果,他们之间的事挺复杂的,我也是听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不完全清楚。但是,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样也好,我既然是一个有感情有意识的生命,对他们就不可能没有期待。只是我出生以后,他们常常把我忘了,等他们自己终于磨合好了,想起我的时候,我已经产生怨恨了。所以他们又有了黎想——”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其实我用‘所以’两个字是没有根据的,只是当时我想的是,他们因为不能面对自己的过去,不能面对我,所以想要重新开始,重新创造一个爱的结晶,我在心里很恶毒地诅咒他们的以后不会幸福美满,因为不接受自己的曾经要怎么完完全全地去相爱是吧,我甚至在等黎想最后跟我一样的下场,一起怨恨他们。所以,你知道,我没有办法去面对黎想,其实也是没有办法面对和接受自己。”
你需要我抱着你吗,他问。
她点头,然后得到了他的拥抱。
“所以,我把大福抱回来是因为我不想跟我爸爸妈妈一样。每天喂它,让它有了期待,我就得对它负责。”
他又撸了一遍她的头,说,“我们再养一只猫,不要想负不负责,只想自己喜欢就好,好不好?”
所以,是黎想吗?
“你喜不喜欢猫?”他问。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那就养,我争取晚上把老师家的猫谈下来。”
她被他逗笑,“加油啊,甘老板。”
“其实,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他问。
好啊好啊。
“姓顾,照顾的顾。后面两个字跟一个名人一样。”
那是什么呢。
“海盟,”他说,“我叫顾海盟。”
好听诶,“那我以后可以偶尔叫这个名字吗?”
“不偶尔也可以,我其实没什么所谓,之前来老师跟我说完让我自己决定用哪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