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全部走光福公公还“贴心”地关上门后,赵云谦收回目光低低开口:“不是饿了么?还不过来?”
卫桑榆狠狠瞪了他一眼,纹丝不动。
——谁知道他又打的什么主意!
“你若不吃,本宫便着福安撤下倒……”
刚说到这儿,就收到卫桑榆一副白眼,“殿下既让奴婢吃,那可否先行离开?”
浪费可耻!
赵云谦:胆子肥了居然开始赶他了?!
“唉!殿下若不走,就是做做样子让奴婢吃的呗!谁不知道在这古代,主仆不能同……”
“本宫许你与本宫同桌。”
同……同桌?此事从未有过先例啊!
弓着身子贴着门偷听的福公公惊的一个趔趄,圆滚滚的身子没控制住撞开门滚了进来。
“福安,”赵云谦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出口的话却带着寒冰一般,“可是要进来坐下接着听?”
福公公身子一抖,连连讨饶:“殿下恕罪啊,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
“你既已听到,那便吩咐下去,今后卫姑娘便是本宫的贴身女官,本宫许她免除一切繁文缛节。”
说到这里,他特意瞥了一眼卫桑榆,“当然,也可与本宫一道用膳。”
福公公听完不禁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但嗫嚅了几下唇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宫知你在想些什么,但卫姑娘于本宫有救命之恩,对待恩人……自是要与众不同一些的!”
卫桑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他的“恩人”两个字,让人听着有些遍体生寒。
福公公:“……是。”
等人全部退下之后,卫桑榆这才缓缓走到赵云谦面前站定,看着这张异常熟悉的脸,脸上神色莫名。
赵云谦知道她有话要说,只静静等着。
半晌,她才挤出一句话:“你这人,还是一如即往的让人讨厌!”
赵云谦挑眉看她,若是别人这么说,估计早就被拉下去了。
可如今看着她皱着眉头嘟着小嘴在自己耳边抱怨,竟莫名觉得很是期待。
让人讨厌?堂堂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听过这种话?哪个不是恭维着讨好着,即便有不满也是竭力藏着掖着,可她却好!
“我不是萧以竹,”她再次开口,“你们认错人了。”
“是吗?”
赵云谦忽地勾唇一笑,那笑容仿若突然盛开的昙花,又好似消融的冰雪,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那你身上一直带着我的玉佩,又该作何解释?”
卫桑榆:???!!!
什……什么玩意儿?
此时震惊的卫桑榆完全没有发现,他一直自称的“本宫”,在吩咐完福公公之后,已经变成了平等地位的“我”。
“……谁,谁带着你的玉佩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身上没有一块刻着莲花的暖玉。”
他怎么会知道?!
他既然一语道破,那即便否认也是没有用的了!
卫桑榆有些一言难尽地从袖子里掏出那块雕刻精美的玉佩放在手心朝他坐着的方向递了递:“你是说这个?”
“那你拿去罢!”
赵云谦看了她一眼没有去接,只是低头端起手边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我知你在想什么,”他缓缓放下茶盏看向她,“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刻了字?”
听他这么说,她收回玉佩前后左右翻了翻,终于在莲花形状的正中,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字。
“……谦?”她扯着嘴角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开口。
赵云谦微微一笑,不语。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竟意外地让人身心愉悦。
看着他那笃定的样子,卫桑榆急了,“不是……我真不认识你……或者说,认识你的人她……”
说到这儿她猛地住了嘴。
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谁知道她说出来,这位同学会不会将她当怪物或者神经病看待啊?
咬了咬牙,她决定换一种说法。
“半年多前,我在东淮郡外山下的一间新建的茅房醒来,”看赵云谦静静听着,她接着往下说,“我脑海里并没有印象自己为何会在那里,也不记得之前所有的事情。”
说完,她小心翼翼问道:“我这么说,你可是明白了?”
赵云谦:失忆?
难道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她的刺激太大,所以如此?
“我不管这些,你既拿着我的玉佩,那便是我认识的萧以竹。”
更何况,他目光被吸引的,也是如今的这个萧以竹。
“哎哟我说你怎么死脑筋呢?”卫桑榆气急,“我的意思是说,咱俩以前就算认识,那现在不也只是陌生人吗?所以,不然……你考虑一下……嗯,放我出宫?”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