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仅剩的偏见消失殆尽,既然大家都是被景帝“奴役”过的人,自然是志同道合,他道:“铁柱啊,月银还是要给你的,你岁数不小,总得攒媳妇本了,既然来了咱们沈家,你就安心的待下去,沈家不会埋没有才之辈。以你的本事,假以时日,定有作为,眼下大局未定,暂时先在沈家任府军,等到有朝一日,以你之能,完全可以上战场杀敌,建功立业。”
媳妇本?
左云龙缓和了一下才明白沈澈的意思,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三,这个岁数在大周算是大龄未婚男子,但他这辈子从未想过成婚的。能活到了今日,已经超乎了他的预料。
左云龙看了看沈澈,又看了看沈淳,半晌无言以对。
至于建功立业,他想都不曾想过,他觉得现在留在沈家就已经很好了。
沈澈和沈淳对视了一眼,兄弟两人发现,曾经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啼哭的左大人,他可能不是一头豺狼,他不过是个被景帝奴役过的小可怜罢了。
是以,沈家对他更好了。
不仅安排了厢房,还塞了一个美貌的小丫鬟到他房里。
左云龙瞧着那标致的姑娘,面若桃花,双.眸.含.情,晚上吓的一直合着衣服睡觉。
……
半月后,盛京迎来了霜降,秋风扫过,一日比一日凉了。
每年入冬,便是南夷最为嚣张强横之时。南夷以游牧为生,冬日草原枯竭,就只能靠着烧杀抢掠过活。
沈楚风阖眸端坐在了地牢内。
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他最为担心的时刻。
他不在边陲,也不知百姓和将士们如何了?
纵使如今,他对景帝已无忠良之心,可骨子里的沈家精魂依旧令得他坐立不安,焦虑成疾。
而同一时间,一道八百里加急火速送入宫内。
景帝一看加急战报,差点气的厥过去。
南夷如往年一样,再一次入侵大周边境,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白罗博沉思半晌,他当然不想放过沈楚风,但这次沈楚风的罪名并不足以治他死罪,加之徐朗无故消失,朝中能取代沈楚风的人还没出生呢。
“皇上,如今看来七王子已经是废子,南夷此番是以给七王子报仇之名,这才攻入我大周,算起来还是沈家之过!”
白罗博昧着良心道。
景帝揉着太阳穴,他再昏庸,脑子还是有的。
即便没有七王子,又即便沈诗诗没有废了七王子的.命.根.子,南夷照样会铁骑肆虐。
问题是,按着景帝原本的计划,这一次会由徐朗顶替沈楚风前去北疆,从而将沈楚风彻底架空。
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机关算尽,到了这一天,还是输了!
“爱卿啊,让沈楚风出来吧。”景帝长叹了一口气,“朕乏了,今日暂不议事。”
白罗博的两撇山羊须来回颤了颤,他虽然是景帝的老师,但也十分了解景帝脾气,景帝如果打定了某个主意,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更改置喙的。
白罗博只好作罢。
可恨的是,他白家怎么就出不了武将?!
难道是因为白家人皆太过聪慧,能力只能用在朝堂权柄之上?
白罗博这样安慰着自己。
……
景帝下旨释放沈家人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沈府,还是由花公公亲自传旨。
与此同时,太子和仇珺瑶也一块登门了沈家。这一次太子并没有乔装打扮,而是特意捯饬了一番,穿着一身绯红色锦缎,唇红齿白,浓眉星目,他的这副相貌,着实俊美的有些嚣张。
郁娴等人正出门前去大理寺迎接沈老太太和沈卿卿。
仇珺瑶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身为沈家的姑爷,今日这种场合,他肯定是要露面的,还顺手从宫里抱了一只盆栽的茶花出来,“诗诗,这个给你。”
沈诗诗面容寡淡,幸好功力深厚,不然差点就绷不住,她命丫鬟将盆栽手下,看着仇珺瑶,语重心长道:“阿瑶,日后不要从宫里拿东西了,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但总归不太好。”
仇珺瑶闻言,顿觉自己唐突了。
诗诗说的很多,他怎么拿宫里的东西送给她呢?!
太没诚意!
仇珺瑶站得笔直,他就喜欢在沈诗诗面前,看着她只能挨到自己胸口的样子,且不论旁人眼中的沈诗诗是有多么强横厉害,但仇珺瑶眼里,她就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你说得对,等以后到了西南王府,我亲自给你种花。”少年一脸虔诚,即便是初冬寒霜,也无法冷却他的一腔热诚。
郁娴在一旁幽幽一笑。
沈诗诗的脸红了:“……”嗯,他怎么就知道花呢?
太子已经有阵子没去一品居吃饭,早就馋的很了,此刻看见郁娴,不亚于是饿汉看见了香馍馍,异常亲切,加上今天是沈家的好日子,太子激动之下突然握住了郁娴的手。
她的手不大,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