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韩寻舟此后交了很多男友,但最长的都没有超过三个月,最后一次分手之后,她忽然醒悟,跑去非洲当志愿者。
两年后的儿童节,东非乌干达孤儿院门口,黑成碳的韩寻舟从车上吭嗤吭嗤地抱下来一箱捐赠的笔记本电脑,忽然见着了贺铭。
他乡遇故知,她露出八颗白得晃眼的牙齿招呼他:“贺哥哥!”
彼时已经成了国内顶尖律师事务所创始人的男人满身尘土、风尘仆仆大步走过来,红着眼将她一把拥住。
——“舟舟,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3.
“2003.2.1,你看完《大审判》,说喜欢学法律的男孩子。”
“2011.10.7,你说想要和Rose一样,谈一场自由的恋爱。”
“2016.8.2,你来和我道别,想去看看更大的世界。”
“2018.6.1,你向来有天分,让我依着你,这一次,换你依我,可以吗?”
——贺铭,关于你的日记。
第 18 章
“怎么, 这就是你的回答?灯亮了,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谢昳,我就这么见不得人?我要是不想放开, 你能有什么办法……唔——”
悠长的走廊那头, 随着灯光亮起,整个晚宴厅里恢复了喧闹, 人声愈近。谢昳本就被他拽着手, 无比紧张, 偏偏这人还大剌剌叫了她的名字。
再让他这么说下去,难免被人听到。
好吵。
谢昳看着那开开合合的唇,忽然上前了一步——十公分的鞋尖依旧不够,她踮起脚,五年的时间过去, 那高度差与角度让她有一些不适应, 细微的调整之后, 她飞快吻上他苍白的唇角,封住他的唇。
窗外月光凝滞, 树影婆娑, 楼道里壁灯耀眼, 墙上那副中世纪风格的油画色彩浓郁厚重, 她像是许多年前那样,努力地踮起脚尖,吻上他。
终于, 这轻柔又仓促的吻作用巨大,所有的喋喋不休与声声讽刺统统在这一刹那,骤停。
男人的呼吸声乱了,紧紧拽着她的手慌乱松开,他皱着眉头,睫毛轻眨着,似乎是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
谢昳抽回手,脑海中却不禁想起他们之间的初吻,也是在满是喧嚣的场所中,一个没有人的角落里。
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江泽予着实虔诚,每天乖乖听她的话,一大早就到她家公寓楼下接她去上课,晚上送她回来。他执行了男友应有的义务,却不索求权力——他就连牵手都觉得亵渎了她,更遑论亲吻。
于是在一起两三个月,除了第一天她短暂地亲过他的侧脸,两人之间竟然再没有更亲密的事情,可她明明在他眼里看到了带着疼痛的渴望和克制。
那天是大一下学期最后考完最后一门考试,自动化系众人在QQ群里组织了一起去KTV,韩寻舟当时和上一个男朋友刚刚分手,转眼又瞄上了系里另外一个打篮球很帅的男生,于是非要拉着她去。
谢昳禁不住她眼巴巴的哀求,只好翻了个白眼跟着去,顺便叫上了江泽予一起。包厢里二十几个人,都是一群刚刚考完试放飞自我的苦逼S大学子,众人一边唱歌一边玩儿桌游,气氛很嗨——只除了中间出了一个岔子。
韩寻舟坐在沙发上唱完一首情歌,竟然跑到那个她瞄上的男生面前,直接又坦率地跟他告了白。那男生愣了好久,也不说同不同意,只慌不择路地跑了。
韩寻舟也不伤心,眨眨眼睛继续唱歌,还唱了一首极其欢快的。韩大小姐从小性格就直来直往,除了对贺铭。现在他退了亲,她再没有顾虑,活得那叫一个洒脱。
在众人疯狂的起哄声里,谢昳摇着头走出包间,却发现KTV走廊对面站着个人,是贺铭。他们几个发小里,贺家是最显赫也最低调的,而从来都是侃侃而谈、自信非凡的贺家少爷,此刻竟然显得有点颓废。
他背靠在墙上,手里夹着根雪茄,雪茄细细地燃烧着,任那烟草一点一点燃烧成灰烬。
雪茄不是什么稀罕物,谢川偶尔做生意压力大会抽上一两根。可谢昳从来不知道贺铭会抽烟,他们这个年纪,能有什么难以排解的心事呢?
谢昳来不及细想,只以为他是参加另一个局,是恰巧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