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他。
这些年周伯眼睁睁地看着云逸舟的改变,他几乎没有了休息日,每时每刻都在工作。
少有不工作的时候也不说话,甚至不再看他,话越来越少。
欧兰欣跟云逸舟分手的时候,曾经站在这个大厅里,冲他大吵大嚷,骂云逸舟越来越个像机器人。
周伯虽然对欧兰欣那样伤害云逸舟十分不满,但是他心里也对云逸舟的这个比喻很确切。
周伯知道小少爷其实是太累了。
不需要跟人相处的时候,他只想放空,什么都不做,谁都不理。
他把自己关在他母亲的藏书馆里,那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他的工作干得越来越好,人却越来越沉默。他们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却几乎不再交谈。
眼前这样正常的会回答他,跟他说话的小少爷,他有些年没见过了。
☆、苗妈妈的命运
餐厅里他们三个人安静地吃着饭。
云逸舟在心里反复推演着现在的资料,他不得不同意严松月的话,现在继续查下去很危险。
周伯看着他食不知味的样子,有点担心。
他瞄了瞄放在椅子上的文件,在考虑什么时候拿给云逸舟看。
周伯收到消息的时候,十分惊讶。他知道要不是云逸舟这次受伤,文件也不会送到他这里。
周伯一直认为云逸舟是因为当年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他才不愿意回顾这件悲惨往事。
小少爷这么多年里从来不提苗妈妈,并不是因为他忘记了他曾经最亲近的奶妈。
不管云逸舟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在周伯心里永远是那个调皮活泼又善良可爱的小男孩儿。
然而周伯也没有想到云逸舟居然暗中重建了藏书馆前面的小楼,还为苗妈妈在藏书馆的院中立了雕像。
周伯不知道云逸舟为什么没有告诉他。
周伯一直想不通,虽然说男儿留血不流泪,但是顽皮活泼的云逸舟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闷葫芦性格的呢?
他把所有事情都闷在心里,所有事情都自己一肩挑起,让他看得十分心疼。
以前还会哭会闹会生气,总是梗着脖子跟他爸爸吵架。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是子柔小姐死的时候吗?
还是苗妈妈死的时候?总之十年前小少爷从部队退伍回来之后,他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周伯正在回忆,却看到云逸舟一推碗筷,知道他又要去工作了。
周伯拿起文件走了过去,提给他说:“少爷,小丁那边回话了。已经竣工了。让你有空就过去。”
云逸舟微微一愣,他从周伯手中接过文件来,草草翻了翻。
周伯看着他,如果是平常的事情,他就走开了,并不奢望从他嘴里听到多余的话,但是今天不一样,那是苗妈妈的事儿。周伯只是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他。
云逸舟在老人的目光之下,把他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他望着老人,他很久没有仔细看过周伯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现在他看着周伯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他不得不承认,周伯老了。
母亲去世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里周叔变成了周伯,而他要做的事情该做事情才只是开了个头。
如果他不抓紧时间,也许周伯就看不到他真正成功的那一天了。
他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就想等修好了再告诉你。”
二十年来不曾佝偻了脊背的周伯听了这句话,他的腰弯了一下,仿佛无法承受的无形重担压弯了他,他眼窝里涌上了泪水,只说了一句:“好!”
他伸手拍了拍云逸舟的肩膀,像二十年前那样,他有一点激动地说:“我一直都知道的。我知道你没有忘了苗妈。”
周伯看着他泪水无声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云逸舟看着周伯激动的样子,突然十分内疚。
因为周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的人,所以他就对周伯毫不在意。
看着周伯的眼泪,云逸舟立刻明白了这些年周伯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
而他却只想着自己的痛苦。
虽然周伯总是能理解自己,但是只要自己多说几句话,就能让老人开心一点儿,自己为什么没有待他更好一些呢,毕竟现在他们只有彼此了。
小时候母亲就教育他要尊敬他们,他一直把周伯当做自己的长辈一样。
他突然十分后悔,我这些年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他望着脸上的皱纹都被泪水打湿的老人,悲伤地说:“怎么会忘记呢?苗妈是替我死的啊,该死的本来是我。”
他的话音一落,周伯的神情一变,他脸上的激动安慰和怀念都不见了,他搭在云逸舟肩头的手突然变成了一把铁钳一样,钳紧了他的肩头,牵动着他的伤口,让他不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