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田重重点点头。
云逸舟觉得她纠结的样子像个孩子一样,他害怕自己刚才过于严厉,毕竟他承诺过要对她好。
只是这个好该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太清楚,总之不要太严肃,这他明白。
云逸舟坚定地说:“去吧。不要担心。人不能在做事情之前考虑万全,再万全的准备都难免临阵出错。这世界不会围绕着任何人运转,它自有其规律。不要担心,不要畏惧,向前走就好了。人生旅途,充满了未知的陷阱,也充满了未知的惊喜。做最坏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
何田田觉得他坚定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力量,让犹豫不决的她感觉羁绊着她的沉重藤蔓被劈开了。
但是她还是感觉缺乏一点儿勇气,也许是从小被打击得太多了,让她对自己的实力很是疑惑。
云逸舟伸出手去,放在她的肩上。他的热气一阵阵传进了何田田的心里,他慢慢说:“你担心什么?你想想,你有什么好失去的?你去参赛,如果成功,你就成为了世界瞩目的新星。即使失败了,对你又有什么影响么?你照样还有你的书店,你的藏书票,还有我。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啊。”
何田田听到他说还有我的时候,不由觉得肩膀上的手掌,变得炽热起来。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去,不看云逸舟说:“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你也早点休息!”这次轮到她落荒而逃了。
云逸舟看她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的手掌间都是她滑腻温暖的肩头的触觉。他不由有点出神。
不出意外,两个人当天晚上都失眠了。一个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全是对方的样子。
另一个洗了几个冷水澡之后,心倒是静下来了,只是也彻底不瞌睡了。
早上两个人在门口碰面的时候,都惊讶地看到了对方的黑眼圈。他们转开头,默契地什么都不说,互道早安就分头上班去了。
在何定海的修车铺里。何定海鼻青脸肿地在干活。何霄霆阴沉沉的,看上去比一个月之前老了很多。何蓬美也无精打采。
何定海尝试着跟踪何田田,想用点儿非常手段,没想到他还没等靠近何田田,就被人套了麻袋,揍了一顿,临走的时候,那人还威胁他,再靠近何田田,下次就剁了他一只手。
何定海恶狠狠地说:“死丫头,等你被云家人抛弃了,看我怎么炮制你!云家人也敢沾?”他泄愤似的把所有的工具都弄得叮当响。
何蓬美不耐烦地叫了起来:“吵死了,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何宅的取证工作已经结束,但是衍极的人却拿着房产证,带人直接将他们从何宅赶了出去。虽然他们各有住所,并不常住何宅,但就这样被扫地出门,他们不甘心。
但是现在告,他们知道法律上他们不占理。想硬来,又硬不过衍极,连何田田这个软柿子他们都啃不动。一筹莫展。
何霄霆听到何定海的话,没有像过去那样斥责他,他笑了,对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云家,他嘴角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笑意。
☆、山雨欲来
经历了那晚的尴尬,何田田恍然发现说是临时待几天,但是自己在云逸舟家已经住了一段日子了。
虽然很留恋周伯的手艺,但是何田田还是跟云逸舟说要走。他这几天没回家,何田田只能打电话告诉他了。
再次回到何宅,她本来以为一定很难收拾,她特意向藏书馆的韩馆长请了一天假。
没想到她拎着简单的行李进门的时候,发现何宅一切都好,连那天爆炸中破碎的玻璃都安装好了。
透过镂空的栅栏外墙,她看到连花园里新近移植的草木也长得很精神。
她正从包里找钥匙开大门,大门却自动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何小姐,等你一阵子了。”
何田田吓了一跳,她看着眼前微笑着的严松月,没想到会在自己家里看到他。严松月体贴地拎过她的行李,微笑说:“是老板让我来给何小姐帮忙的。”
严松月是做秘书的,社交手腕高超,人情练达,他要愿意,总会让人如沐春风挑不出错处。
但是何田田却总是从他身上觉出那一丝挥之不去的敌意。仿佛他将她看成了他老板事业道路之上的拦路石一样。
何田田并不讨厌严松月,但他的这种态度,也让她有一点不舒服。
她最不耐烦耍心机斗心眼这一套,也不擅长,严松月这种绵里藏针的态度,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云逸舟也知道他们俩不是很对盘,但是他又信任严松月,还是派他来了。何田田其实不太愿意跟严松月打交道。
严松月和她一起踏入了大厅。没想到大厅里还有四个人。严松月向她介绍:“这是何先生为你请的人。”
两男两女,一看就很精明能干。
何田田有点惊讶地转身对严松月说:“谢谢,但是我并不打算请人。”
严松月眼里光一闪,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