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舢板摇晃得厉害起来。风逐渐大了。
云逸舟的发型被吹乱了,倒有几分潇洒的味道。
他看着教官,眼睛一闪:“教官,你总是让我离何田田远一点,可你又不说明到底为什么。现在这里四面无人,绝对安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何田田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她父亲何蓬远当年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起风了,空气中的闷热稍稍散去些,可是低气压却让人觉得更加压抑了。
曾锐哼了一声说:“你倒挺会打蛇随棍上。那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云逸舟的心一跳,他有点紧张,他问了多少次都问不出来。难道在这里,他能听到些不同的东西么。
他沉着嗓子说:“教官,你的意思是,真的跟十字血骷髅有关系?这么说何蓬远的确不是死于心脏病发作?那当年为什么要向大众隐瞒真相?杀死何蓬远的凶手又是谁?他们又为什么要找上何田田?过了这么多年了,十字血骷髅都不忘记来报复家属吗?何蓬远当年到底做了什么,让他们如此怀恨?”
教官看着他急切的脸:“我还以为你这次找我来,是要问你妈妈的事情。我说过多少遍了,何田田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能说。你明明都懂,就是不肯死心。”他对云逸舟的坚持也毫无办法。
云逸舟来不及失望,他听到教官说到了他关心的事:“我确实是来问我母亲的事情的。关于她收藏的藏书票的。”
“她的收藏是别人的赠与,不是她的。”曾锐直截了当地回答他。
云逸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得到答案。
他急忙追问道:“教官,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这收藏是谁送给我母亲的?原来的主人又是谁?有什么证据吗?”
曾锐的脸上,破天荒出现了一丝怀念的神情。
舢板在海面上摇晃着,他的脸色也好像被水光映着动荡起来,他的口气终于不再那么坏了:“你想要什么证据。那批藏书和藏书票是我亲自交到你母亲手上的。”
“什么?”云逸舟猛地站了起来,头差一点碰到了狭窄低矮的船舱顶部。
他有点不知所措:“教官你认识我母亲,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为什么要送给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曾锐看他的反应这么大,表情也很难看。
教官的脸又重新板起来了,黑得像一块生铁:“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我当然认识你母亲。也只不过是认识而已。藏书票是你大姨顾子雅留给她的遗物之一。你大姨说她小妹喜欢藏书票,一直都在帮她收集。”
曾锐的眼前又好像出现了顾子雅微黑的脸庞,她说起家里弟妹的时候,脸上会出现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温柔。
曾锐眼里的怀念一闪而过,他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可惜她活着的时候,始终没有再回顾家,亲自把她多年的收藏送给你母亲。”
云逸舟知道他大姨顾子雅是女中豪杰,不爱红装爱武装。
那么她的审美偏男性化一点儿也说得过去。
他勉强接受了这个答案,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不踏实。
他询问教官具体的书目,教官是全然的外行,他对此一问三不知。没法再提供给他什么新的线索。
教官拿起船板上的杂志抖了一抖:“你打算怎么做?最近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我再派加派人手吗?”
云逸舟现在是各大财经媒体的宠儿。
他现在刷得这一波报道,可比当初他因为见义勇为曝光的力度大多了。他大概把所有一线杂志,有影响的自媒体号,都上了一个遍。
严松月真是个能干的人,云逸舟前几天从美国回来的那一波报道,他百分之九十九的采访要求都拒绝了。
但严松月却依然跟他们搭上了线。他并不反对严松月的操作。他的想法也一样,要么不做,要么就好好做。要造势,就大张旗鼓地宣传。
因他的这番动作,衍极这两天的股价十分动荡,涌进了很多短线炒作的人。
这些游资和机构里面有多少是真短线客,有多少是来浑水摸鱼的,有多少是对手提前布局,他心里一直十分警惕。
只是没想到他的访谈一出,股价反而稳定下来了,而且逆势上涨。他也不清楚投资者的心理了。
衍极在资本市场上一直比较谨慎。他们认为衍极是做实业的企业,老字号,产品才是他们的根本。
公司虽然上市了,但是他们对从资本市场套现,资本操作一直非常谨慎。
老牌企业随着股市发展历经沉浮,反而不再看重资本市场。
云逸舟入主衍极之后,大力开拓了资本市场,衍极的股价也稳步上涨。
但是在金融炒作方面,云逸舟也很谨慎。现在他成了明星,衍极也成了明星股。局面更为复杂了。
他等着藏在暗处的人出招。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逼出他们来。他的对手比他想的更狡猾。
在这一周里,刚下头条的云逸舟又开始在各大媒体上刷屏。b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