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赞说:“好精神的小伙子,你是甜甜的朋友么?小伙子你看中了什么,阿姨给你优惠。”
何田田看了黄阿姨很喜欢云逸舟的样子,也很高兴,装作不忿地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云逸舟,嘟囔着对店主说:“不能这样啊,阿姨您偏心。我去年那么喜欢麻叶蝶翅,阿姨您都没给我留。”
黄阿姨看着快活的何田田,她笑了,向云逸舟说:“甜甜这丫头啊,到现在她还忘不了去年的麻叶桃红。去年甜甜来得太晚了,本来那株我一直给她留着,留到三十晚上才卖出去。她就不说自己一直没个人影,打电话都不接,我还以为她不要了呢。春节客人那么多,我也有点忙晕了。啊,她就唠叨了我一年她的麻叶桃红。”
黄阿姨一副头疼的样子说:“好难缠的丫头,我后来补给她本来留给自家的十八美人都不行。”
云逸舟也被满店的那些鲜嫩漂亮的花朵吸引了,它们或怒放或含苞,花香幽幽,沁人心脾。
看着熟悉的暖房,不熟悉的花朵,他默默想,要是母亲能看到这些花儿一定很高兴吧。
当年他和母亲在花房学画有多开心,后来父亲闯进来,把母亲精心培育的花砸了一地的时候,他就有多伤心。
父亲因为反对他学画而大发雷霆。
从那次争吵以后,母亲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小花园,她把园丁都辞退了,每日小花园都大门紧锁。她也再也没有养过花。
有一年母亲节,舅舅让他送一株极为漂亮的花给母亲,他本以为这是个好主意,母亲见到一定很开心。
没想到母亲看到那株花罕见地并没有微笑,而是叮嘱他,以后舅舅让他带东西就拒绝,不要再给他带了,他想送什么让他自己亲自来送。
那天很少回家的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也出现了,他们又大吵一架。刚才他看到汉红菊瓣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年他送的那盆花就是汉红菊瓣。
云逸舟又想起了那漂亮的花,花盆破碎,一地泥土,零落的花瓣被人踩来踩去的凄凉景象。
本来他还以为他经历过的不开心的事情太多了,这件小事他已经忘记了。原来他只是不让自己去回想,其实他什么都没有忘记。
云逸舟从这不愉快的回忆中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等待他回话的黄阿姨。
他不知道花的价值,但他看出来何田田显然和店主阿姨关系很好。
他有点惊讶。他知道何田田和邻居朋友相处都很融洽,但是云逸舟觉得她对着这位黄阿姨,好像格外放松亲昵。
他对着黄阿姨微微一笑:“谢谢您一直照顾我家甜甜,去年她想要的那种花,再也没有了吗?”
店主也笑着对云逸舟说:“我们店里真的没有了!麻叶桃红这种花培育起来非常艰难。我们也是培育了好几年才终于出了十株。今年也育种了,可惜今年又没成功,想再得一株也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我们家的花主要是除了供应省城和魔都花都,留在我们春城卖的本来就不多。”
说话间,一直挤在旁边买花的人已经等不及他们再说什么了,按耐不住一拥而上就把黄阿姨簇拥走了。
黄阿姨只能去招呼大家,不能再跟云逸舟何田田寒暄了。
她临去之前,还是抓住时机,问了何田田一句:“是他么?”
何田田一愣,只是摇了摇头。黄阿姨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随着人群走了。
她让刚才在门口跟何田田打招呼的杨店员接着招待何田田。杨店员看着何田田,又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就说了一句跟我来,引着何田田挤开人群,径直来到了后院。
前厅人头攒动,后院也人不少,忙着装货打包送货。
他带着何田田他们穿过几进院落,向左拐来到一个小院子里,这里不再有那么多人。
云逸舟打量着,后院面积不大,整洁的青砖上摆着各种花草,芬芳馥郁。
大半个院子里都是玻璃花房。
云逸舟看着这样的玻璃花房,感觉既亲切又怀念。
母亲的花园不再养花之后,他还经常偷偷翻进去。他看着在人迹绝踪之后,花园里如何逐渐荒草丛生,那些名贵的花木是如何寂寞的疯长。
但是他躺在开满蒲公英的草地上的那一刻,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才是花木的本性。何须修剪,它终于回归了建园的时候设计者的初衷。自由,野趣。
可惜他从没有问过母亲是不是也这样想。
在母亲去世后,他经常躲在那被萋萋野草占据的玻璃花房里哭。
他把那里当成了秘密基地,经常偷偷来玩。
没想到有天他太累了,就直接睡在了花房里。家里人以为他失踪了,搞出很大动静。
等他们终于在花房里找到他的时候,父亲十分震怒。
父亲叫人直接将那废弃的花房拆掉了。
父亲的眉毛都拧起来,厉声呵斥他:“小小年纪不学好,就整天钻在这些阴暗的鬼地方,你是个鬼吗?见不得光?”
云逸舟眼睁睁看着自己最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