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视线放在那浑身都是箭头的太宰治身上。
无不是在心中叹息。
甚至,那时候的江户川乱步还用手肘撞了撞太宰,问他:“太宰,你惹三岛生气了吗?怎么一项不中?”
“夫、夫妇矛盾啦!而且我有貌美如花啊!”太宰治面对友人残酷的质问,几乎要哭出来,甚至像一头树熊那样过去把那正在看韩剧的三岛由冴抱紧处理,遮挡她的视线就不让她看哪种唬人的画面。
甚至义正言辞地对她纠正:“不行的哦由冴!哪种男人在世界上就不存在的!我知道现实考虑上你就是爱我的对不对!”
“才不是,明明就有很多啊。”她在太宰治的怀中表情认真地纠正。
“才没有!!”
“有的有的。”
“……而且由冴觉得我长得不帅吗不帅吗!”
“……唔,我觉得清爽一点的男人更棒啊。尤其是会做家务的男人,超!级!棒!”
…………
……
如是者,他们两人就这样在电视机面前吵了许久。
甚至,那个妒火中烧的太宰治,还强迫三岛由冴给她口中的“清爽家务型帅哥”,比如说是彭格列某个继承了家传寿司店、相当擅长打棒球的黑手党干部;某个彭格列高级门外顾问干部;港口黑手党某热爱品酒也用心工作的橘红发少年一一打电话,说明她绝对不会和他们在一起,太宰治才稍微放心下来。
那可真是一场闹剧了,至今为止中岛敦还记忆犹新。
而三岛由冴轻轻一提,中岛敦理所当然是把能想的都想了起来。
“……所以,三岛小姐想说的是?”
“哦,那就是说……治在‘喜欢的类型’这一点上,其实从头到尾也不符合我的标准啦。”
她仰头望着天空,望着那一片片如雪般纯洁洁白的云朵。
“非但无法照顾我,甚至还要我每天反过来哄他;非但是热爱捉弄身边的人,有时候还会刻意作弄我坑我;非但满腹坏水,绝大部分时候甚至还不愿意跟我剖白心声,害我经常都要用猜的推测他的想法……可累人了。”
“……对,就算对象是我,治有时候还是会隐瞒啊。或许是他用那种方法保护自己的时间太长了吧,就算是面对着我,他这个人还是总是会习惯性地作出欺骗、隐瞒或是掩饰等的行为。限期是直至被我我发现为止——这一点,就算是我怎么对他耍性子他也不愿意改的,所以每当被我推测到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的时候,都会觉得特别心累又沮丧。”
“就算是我也会有那种时候啊……感觉受不了这个人的坏心眼,受不了他的坏主意和别扭,每回每次,我都想倾尽一切去和他吵架,而他也用尽一切努力去对我抗议……”
三岛由冴半垂着眸轻轻说着,嘴角又因回想起那无数遍的吵架和冷战场面,而缓缓地勾起嘴角。
有一次是因为她不满太宰又对中岛敦使用圈套让他做出某种决定,有一次是她不喜欢太宰治又以诱饵的方法让人上钩,有一次是她不满意太宰把自己也算计进去,把她当成是计划当中的一部分……
他这个人太过于聪明,也太过于习惯用这种方法过活。
……有时候算计着算计着,就把她的行为和性格也算了进去,每次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都总会感觉一肚子火。
所以她隔三差五的就会和他吵架掐架。
“原来就是你们也会吵架的啊……我还以为……”
“以为我们私底下也像在武装侦探社那样,友好夫妻?”
“是的……”
“怎么可能啊,这说明中岛君真是太天真了。”
三岛由冴眉眼弯弯,而中岛敦怔了怔,又低头询问:“那为什么……”
他没有把问题说完。
毕竟,到这个地步都叫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毕竟他本来真的不知道,原来即使是三岛小姐与太宰先生,在私底下的相处还是会偶尔引发那么大的矛盾与争吵,他一直以来,以为她和太宰先生是那种一见钟情、命中注定的灵魂伴侣,而两者之间是不会吵架的。
……也就那么一点小问题需要磨合和迁就。
那为什么那么辛苦,还是要在一起呢?为什么三岛小姐没有选择别的人?他想问这种问题。
但他没敢问出口,只是把问题写在困惑的眼神里。
所以,擅长洞悉别人心底话的三岛由冴,又相当了解地拍了拍中岛敦的脑袋:“你还是不明白吗?”
“……不明白啊,这样的感情和关系。”中岛敦看着少女:“明明会受伤和难受却还留下什么的。”
“不……这就是重点啊,中岛君。”
三岛由冴听见中岛敦小心翼翼的询问,又抬手轻轻压低帽檐,又对站在旁边的中岛敦调皮地眨了眨眼睛:“……问题就在于,你愿意和这个人吵架,和为了这个人而生气。”
中岛敦微微发怔。
“……毕竟,不论是我还是治,都是一个极度害怕冲突和受伤的人。”她半垂着眼帘,小心翼翼:“也许是天生懦弱的关系,我对所有的喜悦都掺杂着不祥的预感。因为害怕,所以我们一直在逃避。所以我们喜欢的类型都是能够照顾自己的人,我们希望自己能被照顾、被保护,希望自己能一直一直躲在舒适区当中……一直以来,我们宁愿守着孤城也不愿意对任何人托付真心,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