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将一个信封扔给苏父,“这是休书,今日我正式宣布我尚月娥休了你苏放。”
“你,你,你是要翻天吗?”苏父气得浑身颤抖。
在大周,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以夫为天,以夫为纲。苏母竟然要休了苏父,这怎能让人接受。
“不仅如此,还要要苏家一半的家产!”苏母正色道。
“老爷,姐姐怎能如此放肆,平日里是你千辛万苦经营苏家的生意,现在一上来就要和离,还说休了你,这般费尽心机侵占苏家家产,莫不是外面有了野男人?老爷,你可要小心啊。”赵姨娘讥讽道。
苏母没有理会赵姨娘,盯着苏父一字一顿道:“苏放,当年你不过是我商家的一个跑堂伙计,是我不顾爹爹的反对,下嫁于你。如今,苏家的产业有哪一个不是我商家的?扪心自问,我商家待你如何,而你又待我们母女如何?”
“呵呵,我就知道你们一家从未看得起我,一直认为我是倒插门,是靠着你们商家才飞黄腾达。我忍了你们二十年!知道你那老不死的爹爹死去,我才能挺起腰杆,做一个男人!才敢把赵姨娘和我那可怜的乖女儿接回苏府。”苏父青筋暴露,越说越激动,脸色通红,仿佛要把积压在心底的屈辱一股脑说完。
“哼!你所想的一切不过是你内心深处的自卑作祟。我爹爹若看不起你,为何会把商家整个生意教给你?罢了,我不想再和你纠缠。现在苏家的产业估摸价值黄金五百万两,我们和离,并且你赔给我黄金三百两,从此两不相欠。”
赵姨娘冲了上来大喊道:“商月娥,我看你是疯了吧?你怎么不去抢?一个在深闺之中的老妇女,大门不出,没有给苏家挣过一分银子,现在胆敢狮子大开口要钱?去死!去死!!去死!!!”
苏母轻蔑地一笑,小妾就是小妾,上不得台面的,一提银子,她那穷入骨髓的劣根性立刻显现出来,再也遮掩不出骨子里的刁钻与破烂。
“苏放,你给是不给?”苏母直视苏放的眼睛,想把他的心看尽、看透。
“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银子。”苏父躲闪着眼神,低下头。
“老爷,你干嘛怕她?她想走,让她滚出去就好了,说不定她在外面养了个小白脸,这种女人就应该沉塘!”赵姨娘揪着苏父的衣袖,狠狠道。
“那好,我就把我名下的商铺卖给被人,把我商家的祖传苗药配方公诸于世,到时候,我看你苏放怎么经营你的苏氏药坊!”
“不要,月娥,”苏父拉着苏母的手,“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我们的缘分早在战乱时你弃我而去的那刻,就尽了!”苏母推开苏父,忍住快溢出的泪水,“现在,我看到你就恶心。要么立刻给金子,要么玉石俱焚。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倘若黄昏之前我和苏软没有回到李府,自会有人报官,到时候大家都难堪。”
“好,好,好!啊哈哈哈,”苏父仰天大笑,“尚月娥,想不到唯唯诺诺的你竟然变得如此大胆,也如此聪明!早知道当初,我就该掐死你的孽种,一时的仁慈竟留下今日的祸患。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下嫁于我,完全是因为有了身孕,苏软那个孽女到底是谁的血脉?”
“啪”苏母一巴掌将苏父的脸上扇出一个巴掌印,怒喝:“事到如今,不要再倒打一耙了。我知道,你一直疑神疑鬼,但是今日我就对天发毒誓,若苏软不是你的血脉,就让我们母女身首异处、客死他乡、死无葬身之地。”
苏母字字血泪,响彻天地,震得苏父一句话也说不出。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要么拿银票过来,要么你懂的。”苏母带着苏软坐了下来。
“老爷,不可!”赵姨娘拦住苏父,摇着头祈求道。
苏父叹了口气,命小厮取出宝箱,拿出银票,签下和离书。
苏母接过银票,将和离书塞入衣袖里,对苏软叹道:“他终究是你的爹爹,他可以对你无情,你不可对他无义,跪下。”
苏软这一整天有些懵懂,真的想不到平日里软弱的阿娘竟然会如此强势。
苏软跪了下来。
“拜三拜。”苏母命令道。
苏软对着苏父拜了三拜。
“不要觉得自己眼前风光。苏氏药妆的确盛极一时,但是由盛而衰的店家数不胜数,晚年凄凉时,再看看谁会照顾你。”
苏母的话犹如寒冬的冷风,一刀一刀刺向苏父的心,让他不寒而栗。
就在苏父的震惊中,苏母带着苏软离开了。
“老爷,不要听信尚月娥那个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