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要手拉着手走在阳光下的林槐匆匆甩开了楚天舒的手, 在阳光下走向了厕所。</p>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像是要从一场无疾而终的牵手中落荒而逃。对此, 楚天舒表现得就像一个直男一样, 丝毫没有给出任何质疑。</p>
在林槐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后。楚天舒站在阳光下玩手机。他披着黑色校服外套, 头发散乱，映在玻璃橱窗内，是又高又长的一条。</p>
这条身影戴着口罩，在萧瑟的秋风中略略显出了几分落寞和郁闷。在他长身郁立了数分钟后, 另一个身影, 出现在了他的身边。</p>
“走吧。”见林槐已至，楚天舒当机立断地合上了手机。</p>
“去哪里？”</p>
“我的线人说，他们在某家电影院发现了疑似你的复制体的身影。”楚天舒道, “走, 我们去那里看看。”</p>
两个人肩并肩前往电影院。路上，林槐好奇道：“你的线人？你什么时候有了线人？”</p>
“事实上，监视来自于我们身边，它无处不在。”在踏进电梯的那一刻，楚天舒指着头顶上的监控摄像头道，“You are being watched.”</p>
林槐：“我正在被做成表？”</p>
楚天舒：“……”</p>
“好吧, 你知道这一点是因为——你创造了它？”林槐踮起脚尖, 好奇地观察着电梯中的摄像头, “这也是你的称号能力之一？你是什么时候控制了这座小镇的监控系统……”</p>
他话音刚落, 原本紧闭的电梯门, 已经在六楼打开。</p>
然后, 他硬生生地，被出现在面前的一群黄毛杀马特所震慑了。</p>
“大哥！”为首的杀马特屈下了他尊贵的黄毛，“我们在这里发现了他的踪迹！”</p>
“是的，是我先在商场里发现他的！”</p>
“明明是我先！”</p>
“是我追踪着他上楼的！”</p>
林槐：……</p>
“现在你看到了。”楚天舒说，“这就是我的钥匙道具的效果……”</p>
林槐露出鄙视的眼神：“我还以为你……”</p>
“人工智能是无法取代人类的工作的！”楚天舒大声道，“这就是人民战争的海洋！”</p>
“这明明是朝阳区群众的海洋！”</p>
在朝阳区群众的热烈欢迎下，两个戴着口罩的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在电影院里转了一圈。</p>
然后。</p>
一无所获。</p>
“可能是逃到商场里去了。”楚天舒挠了挠头，“我们过去看看吧。”</p>
凉川商场共有七层，其中道路错综复杂。两人在商场里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踩遍了所有地皮，然后——</p>
一无所获。</p>
“老大！”黄毛抓着手机向两人跑了过来，“刚刚有人说，在西边的体育场看见了您要找的人！”</p>
“西边？”</p>
凉川镇闹市区在最东，体育场则在最西。要赶往体育场，得足足横穿一整个城镇。实在是路途遥远。</p>
然而杀人如救火。既然已经知道了复制体所在的方位，两人只好继续前往西边。</p>
林槐坐在楚天舒的背后，靠着一辆摩托车在凉川镇的小路上飞驰。没想到车行到一半，楚天舒便来了个急刹。</p>
这狠狠的一下子害得他整张脸都砸到了对方的背上。没等他揉完鼻子，楚天舒已经下车。在反复检查后，他抬头向林槐道：“抛锚了。”</p>
“这……”</p>
“没办法，只好走路咯。”楚天舒说着，又看了一眼手机，“红毛说能拖住他二十分钟，咱们赶快跑过去。”</p>
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体育场时，场内剩下的只有红毛等不良少年。几人见二人来了，苦着脸道：“老大，你来得太慢，他已经走了！”</p>
“这……”</p>
林槐抬头看楚天舒，后者耸了耸肩：“唉，还是来晚了一步……”</p>
正说着，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楚天舒接通电话，打开免提。透过免提，林槐可以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老大，金苹果幼儿园那边发现了一个！”</p>
金苹果幼儿园位于小镇北侧。楚天舒挂了电话，对红毛道：“有自行车不？”</p>
红毛连连点头：“有。”</p>
他带两人到两辆自行车边，楚天舒自己先骑上一辆。接着，他看向林槐：“咱们快走。”</p>
“好。”</p>
在两人走后，原本拿着手机的红毛带着点迷惑的神情，看向了身边的人。</p>
“为什么……”他斟酌着字句，“老大要我们……”</p>
“谁知道呢。”旁边的人说，“可能是某种定向越野的情趣游戏吧。”</p>
或许是因为自行车缺乏润滑，林槐骑得很是吃力。两个人再度跨越半个城镇到达北边时，依旧没有发现复制体的身影。</p>
整整一个上午与下午，他们在整个镇子里狂奔。所见到的杀马特发色种类之多，堪组成一个奇迹的世代。他临近四点时，体力即将告罄的林槐终于忍不住了。</p>
“你那些小弟们真的有用吗？”林槐气喘吁吁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我们跑了几个小时，就连复制体的头发丝都没见到……”</p>
“有了有了，又有了。”楚天舒在接通电话后，对林槐道，“这次是在南边的仓库……”</p>
林槐虚起眼：“我不想动了。”</p>
“这次再找不到我就吃○。”楚天舒诚恳道，“走吧走吧。”</p>
他拉起林槐的手臂，拖着他向前走了几步。林槐一边跟在他身后，一边抱怨：“这次要是再见不到我就真要……”</p>
他一路吐槽着，最终仍是跟着楚天舒到达了南边的仓库。如今正是下午四点，日头晃得人发晕，白花花的太阳下，林槐感觉自己濒临脱水，口干舌燥。</p>
“复制体就在那个仓库里。”楚天舒从被杀马特们团团围住的仓库外走了回来。他从路边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罐可口可乐，打开喝了几口，便把它扔给林槐：“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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