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周郎顾(22)
“侯爷!侯爷!”
门外的声音惊慌失措。
屋子里的烛火还燃着,香炉里的雾气却淡了不少,好似已经燃烧殆尽。
榻上的周琅全身都泛着不正常的绯红,嘴唇咬破了,出了血。
他腰上的红绫也因为勒的太紧让他喘不过气来被谢萦怀解了丢到一旁,谢小侯爷额上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压在周琅的身上,手臂还挟着周琅被勒的泛红的腰肢。
平复了一下剧烈的喘息,谢小侯爷开口问道,“何事?”
明确感觉到自家小侯爷声音里隐藏着的勃然怒火,外面传话的奴才也跟着瑟缩了一下,“侯爷,将军府带了人马,把咱们王府给围了!”
谢萦怀一下听笑了,只是眼睛里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侯爷?”门口的奴才还在等他定夺……
“围着就围着,他爱围多久就围多久。”谢萦怀还不信,那令狐胤有胆子敢把他侯府给掀了。
仰面躺在榻上的周琅歪着头,墨发乱做一团,贴在脸上胸前,眼睛微微肿着,乌鸦鸦的睫毛颤抖着,像是哭过的模样。
谢萦怀将他抱起来了些,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自己则伸手去替他顺乱做一团的头发。
周琅痛昏了两回,现在也没缓过劲儿来,谢萦怀将他抱起来,他就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里。
谢萦怀见到他这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只觉那方才平复的燥热又有重燃的倾向。
“侯爷!他们——他们闯进来了!”
谢萦怀抚着周琅脊背的手一顿。
“府里的守卫呢,我侯府岂是旁人能擅闯的地方!”谢小侯爷本来该有更周全的计策同那令狐柔周旋,只是这怀里的周琅滋味太过美好,如今还未做到畅快时候被人打断,脾气实在好不到哪里去。
“侯爷,他们人数众多,守卫实在——实在拦不住啊!”
谢萦怀被这聒噪的声音吵的败了兴致,正要起身下床,却不想自己还在周琅身体里,这么一动,引的周琅发出一声似哭似泣的声音。
“放松些,让本侯爷出来。”谢萦怀拍了拍周琅的臀部。
周琅的头垂的更低些。
从软榻上下来的谢萦怀给周琅盖了薄被,自己去拿挂在屏风上的衣裳。
“吱呀——”
门开了。
门口通禀的奴才抬头望着低头系着腰带的谢小侯爷,“侯爷——”
谢萦怀系好了腰带之后将身后的门带上,抬起头,“他们人呢?”
那奴才正要开口,不远处就忽然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谢萦怀听到声音,抬头望了一眼,见那隔墙外的火光,脸上露出讥诮的神色来。
此时已经是夜深,邑宁侯府却不得安宁,谢萦怀一出来,就见到打坐一团的王府众人。人群里面,就是面沉如水的令狐柔。
“住手。”谢萦怀略一抬手,身着侯府护卫衣裳的人就纷纷住手。那些做官兵打扮的人见到谢萦怀,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令狐小姐深夜到访,是为何事啊?”谢萦怀只穿着一身亵衣,身后跟着提着灯笼的奴才。
令狐柔眸光阴郁的望着谢萦怀,只道了一声,“周琅呢?”
当然知道这令狐柔是为什么而来的谢萦怀也不见半点心虚,“你这深夜闯入我侯府,是找你的夫君?”谢萦怀也不知令狐柔何以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不说周琅现在在何处,就是他在我邑宁侯府里,令狐小姐深夜带着官兵过来搜人,怕也是不妥吧。”
谢小侯爷话里已经带了刺。
令狐柔却扮作听不懂的样子,“那么人,到底在不在你邑宁侯府。”
“不在,你要如何,在,你又要如何。”
“若是在,你将人交出来。若是你说不在,我自己带人去搜。”令狐柔今日关城门时才赶回来了,回到将军府上却不见周琅,逼问府上四人,才知道周琅数日前同她兄长令狐胤外出,至今未归,但令狐胤并不在府上,令狐柔无法,带人先去周府探了虚实,找不到人,可不就过来找这谢小侯爷的麻烦了吗。
要怪,也只能怪这谢小侯爷前科太多。
谢萦怀听令狐柔此番说辞,一声冷笑,“你当我这邑宁侯府是什么地方?”
令狐柔却不听,她私自用兄长密令,调动城中官兵来侯府搜查,已然是犯了大忌,早在来时就做好的准备,“小侯爷只说,人到底在不在你这里。”
谢萦怀直视令狐柔,“不在。”
“那好。”令狐柔抬手挥下,“搜!”
那些官兵正欲动作,谢萦怀忽然正色,“大胆!”
王府护卫纷纷拔刀。
“令狐柔,你兄长都没那个胆子深夜闯我邑宁侯府,你敢!”谢萦怀也不知这令狐柔何以胆大包天。
令狐柔眼下有青色,已是奔波多日了。听谢萦怀所言,也并无惧意。
谢萦怀见她不为所动,也吩咐王府护卫,“将她拿下!”
王府护卫得令而去,令狐柔带来的官兵也拔刀而上,一时两帮人马打作一团,在这夜里热闹非凡。
这边缠斗住了王府的护卫,令狐柔正欲去王府的后院搜寻,谢萦怀自然不会放她过去,上前阻拦,令狐柔与他打了一阵,实在厌烦,就喊了让守着周琅的四人过来,拖那谢萦怀,自己只身进了后院搜寻。
谢萦怀见令狐柔进去了,有些急了,但那四人都会武功,打起来实在麻烦,“滚开,不然本侯明日就叫你们人头落地!”
缠着他的四人自然是阿叶一行人,他们听到谢小侯爷的威胁,并不理会。他们本就是令狐家的护卫,只听主子说的话。
谢萦怀没想到这四人如他们主子一般蠢钝不顾后果,被四人缠斗的脱不开身,眼看着令狐柔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气的直咬牙。
令狐柔,居然敢——
再说周琅这边。
那安若本来是一开始就被谢小侯爷赶出去的,谢萦怀吩咐她两个时辰换一次香,防着周琅清醒过来,安若在自己房里算着时间,两个时辰一到,就又拿着块香过去了。因为天气并不是很冷的缘故,她身上那件轻薄的衣裳也没有换下来,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侯爷——”
里面只有昏睡的周琅,哪里会有别的回应。
“侯爷——”安若又叫了两声。
没有得到回应,她就去推门,门内那浓郁的化不开的香气就逸散了出来。
安若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自己闪身进去了。
床榻旁点着的烛火还没有熄灭,整个房间都因为那奇异而浓郁的香气和橘色的摇曳烛火而披上了一层暧昧的味道。
安若轻手轻脚的走到香炉旁,将香炉揭开,里面的香已经烧完了,只有些残灰,安若将手上的香点燃了丢进去。
过了片刻,香炉里就又散发出那种化不开的浓郁香气。
安若见换了香,松了一口气就要出去,不想却因着莫名的心思,抬头望房间里望了一眼。
小侯爷不在房间里,床榻上只躺着一个人,侧躺着,身上的薄被滑落到了塌下,光影勾勒出他身材曲线的弧度,丰腴的臀和修长的腿一览无余。
也许是房间里的香气太过撩人,安若失魂了一样的走到床榻边。
铺散在地上的薄被半遮半掩的留有一角还搭在周琅的腿上。
此时他已然昏睡。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安若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薄被,但是她在弯腰的时候,忍不住瞧了一眼向着里面的,周琅的面庞。
很是俊秀的公子,只是蹙着眉的模样格外的惹人心疼。安若弯下腰,指尖碰到了那薄被。
“砰——”
门忽然被从外面打开。
安若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捡起来的被子又掉到了地上,她回过头见到一道影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侯,侯爷?”安若以为是谢萦怀。整个侯府里,也只有谢萦怀有这样的胆量破门而入。
门口的人原来走进来之后就没有动了,是在审视屋子里场景,但是听到这一声,却忽然确定了什么似的。
面前的帘子忽然被凑近的影子扯开。
一张艳丽的脸,在烛火中突兀的清晰了起来。
“你,你是——”安若还没有在王府里见到过这个女人。
闯进来的自然是令狐柔,侯府的后院里亮着烛火的屋子并不多,她一间一间的找,很快就找到了这里。
只是屋子里的场景——
令狐柔见到了榻上侧身睡着的人,那人本来,该在将军府里的。
见到令狐柔走过来,安若平白的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她畏惧的后退了几步。
令狐柔却并不看她,她走到床榻边,看了一眼周琅掩映在黑暗中的面孔。突兀的笑了。
安若却因为那笑声一下子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你让我信你。”令狐柔一字一顿,俯视着周琅,“你让我怎么信你?”
安若只是个舞姬,自然不知道面前的女人同榻上昏睡的男人之间有什么纠葛。她只觉得怕的很,尤其是那女人方才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好似在说,如果你敢跑,我就杀了你一般。
令狐柔弯下腰,她的身上因为吹了风而有一种寒意。
“只要是个有些姿色的女人你都来者不拒,真是贱。”明明是很厌弃的话,令狐柔冷淡的陈述,也能令人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安若想要站起来,不想却惊动了令狐柔。
令狐柔望了她一眼,安若就不敢动了。真的,带着切实杀意的目光。
令狐柔一句话都不同她说,她抬手去碰周琅如云的墨发,展开五指去替他梳理汗湿的发,而后忽然用力,扯着周琅的头发,将他从床上强硬的拖了下来。
周琅身上一件衣裳都没有穿,就这么从床上滚了下来。
他身后还有伤,这一下直接将他从混沌里生生痛醒。
令狐柔松开了他的长发,任由那长发在地上披散蜿蜒。
周琅是真的疼的很了,他只觉得骨头就像是被人生生打散了一次,尤其是那私密的地方,更是痛的他脸色发白。令狐柔这忽然的一下,差点摔的他去了半条命。以至于他倒在地上之后,即使慢慢清醒过来,也无法起身。
令狐柔就冷眼看着他在地上挣扎。
周琅是痛昏过几回的,现在醒了,眼前也看不大清楚,只能伏在地上喘息。他想伸手去扶一下自己的腰椎,那里真的疼的厉害。两股间的那一处更是扯了心肺一样,他连碰一下都不敢。
因为是倒地的姿势,他睁开眼后第一个看见的就是倒在地上的安若。
安若还穿着那身薄裳,身材曲线和皮肤一览无余,现在跌倒在地上,衣服滑落了些,露出胸前的浑圆来。
他想问安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疼。但是没有等他开口,一道暗影突然盖在了他的脸上。
周琅抬起眼,就看到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直线的令狐柔。
第23章 周郎顾(23)
令狐柔伸出手捧住周琅的面颊,看着他咬的发白的唇瓣。
周琅哆哆嗦嗦的开口,“柔儿——”
“嘘。”令狐柔的手指按住他的嘴唇,冰凉,“我不想听你说话。”
周琅就看着令狐柔转过身,从地上捡起那段红绫。
周琅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只能瘫倒在地上望着令狐柔的动作。
令狐柔还是俯视着他,“张嘴。”
周琅满眼的惊惧,在看到令狐柔冰冷的神色时,他还是忍不住求饶,“柔儿——”
只是这一次,令狐柔却没有再留情。
令狐柔捏着他的下颌,强制的将他的嘴巴掰开,然后一指按着那红绫,另一只手扯着红绫的另一头,将他的嘴巴勒住。
周琅眼中噙着泪。
令狐柔见他眼中的泪,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便又道,“我也不想看你的眼睛。”说罢,将他的嘴巴绑住之后,令狐柔撕开红绫,扯了一段去绑他的眼睛。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这一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他又不敢做出挣扎的模样,生怕令狐柔手上用力,将他活活勒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又传来响动,原是喘着粗气的谢小侯爷追过来了。谢小侯爷看到令狐柔挽着红绫的一幕,大怒,“令狐柔!你做什么!”音落,糅身上前去拦令狐柔的动作。
令狐柔回眸看了谢萦怀一眼,袖子里的长鞭也挥了出来,“谢萦怀,我正好也在找你。”
两人一时缠斗在了一起。
被谢萦怀逼退的四人此时也赶了过来,他们见到令狐柔与谢萦怀斗到了一起。
千河叫了一声,“小姐!”就加入了战局去帮令狐柔,令狐柔将谢萦怀逼退几步之后道,“阿七,你带他回将军府!”
那个他,自然是周琅。
闯入房中的四人这才看到地上不着寸缕的周琅和衣衫不整的安若,四人神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谢萦怀这一回也是发了狠,他手上的长剑几次都险些划过令狐柔的脖颈,令狐柔也没有留情,谢小侯爷一身白色亵衣,几处都被她生生用长鞭抽出了血痕。
四人武艺都不敌谢萦怀,方才一番缠斗,皆是鼻青脸肿,现在听令狐柔如此吩咐,也没有别的对策,三人帮着令狐柔拦住谢萦怀,阿七则是走到瘫倒在地上的周琅身边。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眼前也缠着一段红绫,更显得肤白如雪,他看到阿叶,摇了摇头,像是要说什么一般。
阿七咽了一口口水,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给周琅披上,然后倒了声‘得罪’,便将周琅从地上抱了起来。
周琅要挣扎,阿七怕他摔了,便只能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按。
明明隔着一层衣服,阿七却觉得怀里抱着一团火。
周琅怕的要死,双脚踢蹬着,谢小侯爷望见了,上前欲抢人,却不想被千叶和千河两个合力拦了下来。
阿七就抱着周琅从窗户跳了出去。
周琅哪里敢回那将军府,阿七抱着他,他就拼命挣扎,挣扎的时候扯到伤处,生理泪水就流了满脸。
阿七抱着周琅跑了一阵,低头见周琅伏在他怀里哭的厉害,就忍不住停下脚步,“周公子……”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哭的眼泪都打湿了眼前的红绫,阿七现在站在屋脊上,背后就是圆月,他本来不该在此刻停下的,但是望着哭惨的周琅,他又硬不下心肠,抬手将周琅口里勒着的红绫扯下来。
周琅伏在他的怀里,双手揪着他胸口的衣襟,“求求你放了我,我不回将军府,我不回去——令狐柔会杀了我的!”
阿七还没见到哪个男人哭成这副模样。
但这周公子哭起来,让人半点都讨厌不起来,哭的惨了,遮着眼睛的红绫都被打湿了。他安抚道,“周公子,小姐不会杀你的。”
“不!不!”周琅怕令狐柔怕到死,尤其是方才被令狐柔用红绫勒住嘴巴的时候,他毫不怀疑令狐柔会在下一刻用那红绫勒住他的脖子,“你放了我——你送我去周府,好吗?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钱!”
阿七自然不会答应,但是他望着周琅这样的模样,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周琅以为有一线希望,揪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
阿七终于摇头,他将红绫重新塞住周琅的嘴,也不再听他哭求,抱着他往将军府里去了。
周琅被送回了将军府,阿七将他放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觉一路上又哭又抖的周琅已经昏过去了。
他抖了被子给周琅盖上,看他绑在眼前的红绫,原来是想要帮他解开的,但是一想令狐柔,就收手退出去了。
半夜里,令狐胤回来了,他还不知道令狐柔已经闯了大祸,只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奴才说了声‘小姐回来了’。
令狐胤原本是要回房歇息的,但听了奴才这么说,就想着去看令狐柔一眼,没想到走到令狐柔院落的门口,撞到了阿七。
阿七自然知道令狐柔偷了令狐胤密令,调兵围了侯府的事,见令狐胤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令狐胤过来问罪。令狐胤还没走过来,他便扑通一声跪下。
令狐胤也有些诧异,问了声,“小姐在房里吗?”
阿七伏首在地,“回将军,小姐还没有回来。”
令狐胤抬头,他看见令狐柔的房间分明亮着。他又看地上跪着的阿七脸色古怪,说了声‘让开’,便径自往房间里去了。
阿七哪里敢拦他,就看着令狐胤进了房去。
令狐胤进了房,房里点着烛火,床上像是躺着一个人,他以为是令狐柔已经睡下了,便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
昏过去的周琅神经还绷着,听到这响动,便慢慢动了起来。但他嘴上绑着红绫,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令狐胤听到这声音,皱眉走进去,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居然是周琅,只是他眼前和嘴上都绑着东西。
令狐胤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但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是令狐柔所做,又想到方才外面的奴才闪烁其词的模样,怕是令狐柔又在拿他玩些花样。
周琅听到声音,以为是令狐柔进来了,一颗心绷的紧紧的。
令狐胤走到床边,抬手将他勒在嘴里的红绫扯了出来,去扯周琅眼前的红绫的时候却忽然被周琅的两只手捉住。
令狐胤与令狐柔都是自小习武,手掌上都生着茧,周琅也分辨不出来,握住令狐胤的手之后,忽然伸出舌尖去舔令狐胤的指尖。
当那湿热的舌尖捱上令狐胤的指尖时,令狐胤触电了一半要将手收回来。
周琅却捧着他的手,“柔儿,柔儿。”
令狐胤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怔了半响。
周琅没听到令狐柔的声音,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等那周琅爬起来,令狐胤才看到周琅薄被下不着寸缕的身体。他避开目光,就要将手收回来。
周琅捧着他的手,“柔儿,你别打我好不好?”
令狐胤有几分尴尬,他不知道令狐柔与周琅闺中乐趣到底是如何,但他见周琅这么一个俊秀的男子,四肢伏在榻上,捉着他的手掌轻轻舔弄,便觉得——身上莫名热了起来。
周琅是真的被令狐柔绑起来抽鞭子抽的怕了,但他偏偏又是个不记打的性子,犯了这回的错,被令狐柔捉住了又怕的很,“是我错了——柔儿你别打我。”他跪在榻上,从令狐胤的指尖儿舔到指节,湿漉漉的唾液就留在令狐胤的手掌上。
“你上次打的我好疼啊。”以为令狐柔动摇,周琅就又拿出了惯用的示弱伎俩。
令狐胤就站在床边,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如是他现在开口,怕是两人以后都相处都尴尬的很。
但是周琅的舌尖舔在他的掌心里,酥麻的厉害。那酥麻还直往他心里钻。
他不说话,周琅却愈发欺近。他身上本来就没有一件衣裳,只有眼前系着一条红绫,跪在床上,腰又压的很低,愈发显得身体单薄纤细。
周琅那一处疼的厉害,尤其是他现在跪着的姿势,更是疼的两股战战。
令狐胤本来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处的,却因为他站着的姿势,就是不想看,低头也能将那周琅此刻的模样尽收眼底,他不敢看周琅的脸,便咬牙望向他处,但不知怎么,见他双腿抖的厉害,就又忍不住多望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周琅顺着大腿根流下来的白浊。
他是男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
并且,这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周琅见令狐柔没有反应,以为是她还在生气,便捉着那手往自己的心口按过去,令狐胤吓了一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柔儿,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周琅说起这样动人的情话来,便句句都是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令狐胤的手掌贴着周琅的胸口,他的手掌下就是周琅鼓噪的心跳声,那隔着胸腔的肌肤滑腻的好似玉石。
“柔儿,柔儿——”
令狐胤常年行军打仗,虽然知道男女之事,却并无多少兴趣,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在床帏里平白浪费了?但此刻他见周琅面色绯红,喘息微微的模样,便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且烧的厉害。
“唔——”
那只按在心口的手慢慢往下滑,周琅喘的愈发厉害。他吸入的那香里本来都带着些微催情的成分,身体敏感的很,再加上他有意应和令狐柔,便毫不掩饰自己此刻情动的模样。
“柔儿,你碰碰我——你碰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