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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奴桑儿便带着几个馅饼和几块金黄黄的窝头走了回来。
她刚一进屋,便不由一愣,泽枝嘴上的布已经被送开了,手脚的绳子也松开了,只是在他的腰上系了一圈粗绳绑在房梁边上,防止他逃跑。而泽枝自己则在那里费力的扭着身上的绳子,小脸气的红扑扑的,恶狠狠瞪着坐在一边神色几分冷漠几分讥诮的男人。
姐姐,你回来了”男娃看着自家姐姐回来,脸上立时一喜,扑腾着就要扑进她坏了,但是没跑几步,又被绳子给绊住了。
“你买的什么?” 男人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皱了皱眉。
“噢…是几个馅饼,还有一些馒头、窝窝头…”奴桑儿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到桌上,完全没有注意到男人陡然阴沈的面容,只是自顾自的将那些干干瘪瘪的窝头馒头摆放整齐。:“你们再等一会儿,我去熬点粥来……”
没想到,她话音未落。男人便恼怒的将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的扫落在地,他俊颜森寒的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那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你在故意报复我是不是?拿这种东西来给我吃?!你是在喂狗么?!你是不是觉得,你和你弟弟的命太长了!!”
“我……我……我没有……”奴桑儿看着不知为何又突然发起火来的男人,神情又是无辜,又是害怕,是他要吃早点的,她已经买来了,她可以买的起的最好的早点了,虽然是简陋了些,但是,也是可以填饱肚子的。
“哇哇……”饿了一夜肚子,本来以为可以饱餐一顿的泽枝看见滚落一地的馅饼,馒头,再也仍不住的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姐姐…………我饿…………我要吃馅饼……要吃馒头…………”
“闭嘴,不许哭!”男人不耐烦的沈着脸怒道。
但是泽枝也不理会,反而哭得更大声,奴桑儿急忙挣脱他的钳制,从地上捡起那沾了灰的馅饼,轻轻拍去尘土,递给他道,:“好了,泽儿乖,不哭了,你不是一直想吃这种馅饼么,姐姐给你买来了,快吃吧”
泽枝这才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拿起馅饼可怜巴巴的啃了起来,没多久,便笑了起来,有些天真的道
:“这个馅饼真好吃,前几天,他们还总拿着这馅饼来馋我,说我是穷鬼,连这种馅饼也吃不起,我明天就跟他们说,姐姐你也给我买了这种馅饼,比他们的都好吃!“姐姐,等我们有了钱,天天吃这种馅饼好不好”
Tea第4章恶人发病了
“好” 奴桑儿看着他天真单纯的笑容,有些心酸的点头笑了,眼泪,忍不住从眼眶边掉落下来,
“是姐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跟着姐姐一起吃苦””姐姐别哭,姐姐别哭……“泽枝见她伤心,赶忙用小手擦着她的眼泪,一脸懂事的道,:”其实,这馅饼一点也不好吃,我还是最爱吃姐姐做的玉米饼子“”本来就不好吃!“一直冷眼旁观他们的男人面色动了动,别过头冷哼插口,虽然面上依然满是不悦,但是脸色却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了,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奴桑儿,将她拉到身前,
唇角忽而有些邪气的朝上勾了勾,
“天天吃这些东西,的确是没有什么力气,难怪昨天晚上……做到一半,你就昏了过去“
奴桑儿的脸刹时一红,昨晚的种种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一场噩梦,但是体内那清晰的痛处又偏偏提醒着她,那绝不是梦。
“不要当着他说这些……”她看了一眼目光满是好奇的泽枝,紧张不安的小声道。
“那我该说什么呢?“看着她羞窘不安的神色,男人脸上不由浮起一丝不怀好意戏谑,他紧紧搂着她,唇,若有若无的在她脖颈上轻轻滑过,:”那我该说什么,说你昨晚夹我夹的太紧,还是说,你在我身下的呻吟动人又淫荡……又或者,告诉他,昨晚我夺走了他姐姐的处子之身?”
“别……你别再说了……”奴桑儿绯红着脸颊低下头,羞辱难安的避开他灼灼逼人的目光,小手在他胸口上轻轻推拒着,他的目光就像一团烈烈燃烧的火焰,烫热灼热,狂野肆虐。让人忍不住的想要逃离。一想起,昨晚他那般粗鲁的夺走自己的贞洁,桑儿的眼底便不由微微潮湿起来。
“不让我说,那你又在我胸口上乱摸什么?”他一把抓住她在自己胸口上推拒的小手,湛黑的眸子里火光灼灼,唇边带着几分邪佞的笑意,:“难道你又想要了?”
“我……我……我没有……乱摸……”桑儿的脸颊更红,她只觉得男人的手很烫,烫的她的脸颊都变得烫热,她挣扎着缩回手,低下头嗫喏着小声道。
好在他也没有再坚持,只是看着她绯红如花的脸颊,目光一动,在她耳边,霸道而不容抗拒的低沈道,:“耶律灼,我要你永远记住这个名字,也是你第一个男人的名字”
那人低沈的嗓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转,但是,人却已经出了客堂,朝里屋走了去。
奴桑儿低下头,手指掩着脖颈上被他亲吻的地方,目光里水光涌动,漾起涟漪无数。
一直到傍晚时分,耶律灼都没有再从那件屋子里出来,也没有发出什么动静,
奴桑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在那小小的木门边,徘徊了许久,才撞着胆子,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见那人青丝散乱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眉峰紧锁,乌黑浓密的睫毛阴沈沈的遮隐而下,俊挺深邃的面容上泛着异样的潮红,时而发出几声有些痛苦的闷哼呻吟。
奴桑儿不放心的走过去,犹豫了好久,才撞着胆子小声唤道,:“耶律……耶律……公子……你……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耶律灼也不应她,只是眉峰锁的更紧,低低咳了几声。
她看着他俊容上那不寻常的晕红,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探出手,白玉般的手指搭在了他的额头之上。
好烫!
她手指微微一颤,缓缓缩回了手,目光却有些为难起来,他这个样子怕是发起高烧了,要快点找大夫来诊治才行,可是……他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了,恐怕会惹来大麻烦的。
“姐姐,他怎么了?”泽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进来,大大的眼睛盯着床上的男人问道。
“他发烧了……而且烧的很严重……”
泽枝眼睛立刻一亮,满是兴奋的道,:“那太好了,我这去通知阿平哥哥,让他带人来抓他!”
边说就要朝外跑去,奴桑儿一惊,急忙抓住他的手,将他拉了回来,有些不忍心的看了一眼耶律灼,轻轻道:“若是被他们抓去,他一定会没命的,你忘了娘曾经给我们说过,要心存善念,不可轻易害人么”
泽枝不服气的撇了撇嘴,道,:””可是……他是契丹人,不是好人……“
“并不是每个契丹人都是坏人,就算他有错……也罪不至死……我们并不能因为他是契丹人,就让他枉送性命,这样与那些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呢……”奴桑儿看着他似懂非懂的目光,蹲下身,扶着他的肩膀耐心道,:“泽枝,你在这乖乖呆着,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泽枝转了转眸子,想了想道,:“好,那我在这等你”
“嗯,泽枝乖,我很快就回来!”
镇子上的药材铺里。
“桑儿姑娘,这些对你说的受伤导致的高烧不退最是有效,你拿回去用水煎服,一日三次,不出三日,一定药到病除”
奴桑儿看着柜台上的一摞药包,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嗯,谢谢老板,不知道这些药要多少钱?”
“不贵,一共是三十文钱”
“这么多……”
桑儿低头从衣袖里掏出一串铜板,在手中数了数,有些难为情的看着那老板,小声道,:“林大叔,只有十文钱了,你可不可先把药卖给我,我很快就会还给你”
闻言,那掌柜笑容蓦然一收,摆着手道,:“不行,不行,你还是凑够了钱,才来买药吧”
说着,就要将药收回去,奴桑儿赶忙按住他的手,恳求道,:“林大叔,这药是救命用的,求求你,先卖给我吧,我一定很快会把钱还给你的”
“说了不行,就不行,你还是赶紧去凑钱吧”
那掌柜满脸不耐烦的挥着手,神色明显的不悦起来,他硬生生的拽回药包就要从新倒回药柜里。
“林大叔,你等一下!”
“你又要干什么,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不是的,林大叔,你看这只镯子,值不值那二十文钱”她褪下手中的那只玉镯,咬着唇,缓缓递了过去。
那掌柜拿过那镯子,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这镯子放在这,你把药拿走吧”
“谢谢林大叔……”奴桑儿接过他递过来的药包抱在怀里,沈默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看着被他拿在手里把玩的镯子,柔声道,:“林大叔,这镯子是我娘送给我的遗物,等我凑够了那二十文钱,你可不可再把它还给我”
“嗯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掌柜不耐烦的挥挥手,心不在焉的答道。
“嗯……”奴桑儿又满是不舍看了一眼那镯子,方低着头轻步走了出去。
夜色沈寂,一星黯淡的烛火穿透小窗,在沈静的农家小院里微微闪烁着淡黄色的火光。
一阵阵浓浓的药香从茅草屋里传了出来。
“这药闻着真苦,真臭……”泽枝掩着鼻子,站的远远地,小脸嫌弃的看着自己姐姐手里端着的那一碗浓黑药汁。
“噗嗤,这就叫做良药苦口啊” 奴桑儿被他可爱的表情逗得一乐,抬手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笑着答道。
“可是还是很臭,我永远都不要喝这种药!”泽枝怪叫一声,朝着奴桑儿伴了一个鬼脸,便调皮的跑了出去。
奴桑儿摇头一笑,心里暗骂一句小皮蛋,便坐在了耶律灼的床边,舀了一勺药汁,在唇边轻轻吹了吹,给他喂了进去。
待药快喂完之际,他方微微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但是眉峰依然锁的紧紧的,他看着她手中的汤药,只觉满口苦涩,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粗哑着嗓子怒道,:
“你给我喝的什么东西?”
奴桑儿愣愣,看着他阴沈的面色,有些害怕的小声道,:“我看你你高烧不退,所以就去抓了退烧的药给你,你喝了它,病就会好了””你会这么好心?你在这药里面下了毒是不是?”耶律灼显然不信她的话,锐利烫人的眸子布满凌厉的阴霾之意。
“不是,我……我没有……”奴桑儿惶惶的摇头,她开口还想解释什么,手中的药碗却被他猛然一推,打碎在地上,瓷碗立时落在地上,碎成一地残片,残留的一些药汁蜿蜒着流了一地,她整个人也因为他的用力过大,而被推得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心,立时鲜血如注流淌下来。
Tea第5章禽兽还是君子?
“不是,我……我没有……”奴桑儿惶惶的摇头,她开口还想解释什么,手中的药碗却被他猛然一推,打碎在地上,瓷碗立时落在地上,碎成一地残片,残留的一些药汁蜿蜒着流了一地,她整个人也因为他的用力过大,而被推得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心,立时鲜血如注流淌下来。
“啊……”
她惊叫为定,却又被他大力拽了起来,他紧紧掐着她的脖子,脸上阴煞之气渐重,:“凭你也想害我么,从来害我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奴桑儿被他掐的说出话来,只能有些艰难的喘息着。
“放开我姐姐,你这个坏蛋,放开我姐姐!”听到动静跑来的泽枝,看着眼前这一幕,小脸气的通红,他笨拙的朝耶律灼身上扑过去,努力扳着他的胳膊,哭着大叫道,:“放开姐姐,放开!姐姐为了给你抓药,把娘留给我们的镯子都卖了,你是坏蛋,坏蛋!”
闻言,耶律灼目光一动,回眸看着泽枝泪水汪汪的眸子,半信半疑的微微松开了掐着奴桑儿脖子上的手,但是还未来的及收回的手臂,却忽而蓦然一痛,目光看去,泽枝正张着口狠狠咬在他的手臂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倔强愤怒!
他看着那双满是仇恨的目光,心里一紧,二话不说的便用另一只揪着泽枝的衣领,将他小小的身子悬空提了起来。
“咳咳……别……咳咳……别伤害他……“奴桑儿看着他暴虐冷酷的眸子里浮现的隐隐杀气,清丽的小脸吓的失了颜色,她一边咳嗽着,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摇着头神色惊慌的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他……求求你……“
耶律灼看着即使被自己拎在半空中,还不服气胡乱扭动踢打的泽枝,阴霾的目光忽而掠过一丝波影,他冷哼一声,将泽枝扔回到地上,
虽然明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是误会了他们,但是他的性情也终究是碍不下面子来道歉,只见他翻了个身,也不再理会他们,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翌日清晨,阳光温淡柔和。
耶律灼从床上醒来之时,果然觉得身子轻快了不少,头也不痛了,摸了摸额头,滚烫的温度也已然退了下去。
他微微拧了下眉,暗想昨晚那碗药,看来真的是帮他退烧的药了,只是她为何会愿意救一个契丹人,他知道宋辽两国的百姓一向甚为仇视对方,往往处之而后快,而且还是夺走了她贞洁的契丹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脑子有问题。
想起昨晚她单纯善良的目光,还有她抹着眼泪默默走出去的身影,他的心象是被什么扎了一下,他朝窗户外看了一眼,抬手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客堂里时,却只有泽枝一个人趴在桌子旁边咕噜咕噜的喝粥,木桌上还摆放了几个窝窝头和小菜,象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
泽枝见他出来,大大的眼睛里立刻浮起警惕戒备之色,圆嘟嘟的小脸满是仇恨的看着他,但是粘在嘴边的几颗米粒却又让他那恼怒的样子平添了几分可爱之色。
耶律灼抿了抿唇,勉强忍住笑意,板着脸道,:“你姐姐呢?”
泽枝眨了眨眼,扭头哼了一声,便低下头喝粥,也不答他的话。
耶律灼也不跟他计较,撇头看见桌上还有一碗粥知道是为自己准备的,便也坐在凳子上,刚拿起来要喝,谁想泽枝飞快的抢过那一碗粥,紧紧拦在怀里,怒瞪着他道,:“你是坏人,我不让你喝姐姐熬得粥!”
耶律灼哼笑一声,故意气他一般的将粥抢了回来,理所当然道:“这粥本来就是你姐姐为我准备的,我为何不能喝!”
泽枝看着他脸上有些无赖的笑意,气的眼眶通红的嚷嚷道,:“姐姐对你那么好,你却老是欺负她,害她划破了手,流了那么多血,我讨厌你,就是不让你喝,不让你喝!”
说着,便从凳子上跳下来,挥着小拳头要抢他手里的粥,耶律灼便像逗小猫小狗一样,将碗举起来,神色傲然的看着他道,:“过来抢啊,你抢到了,我就把粥还你”
泽枝心性好胜,如今被他这么一激,果然努力蹦跳着高高的去够他手里的粥碗,
而耶律灼也有意逗他,将碗忽而放低,低到他再跳起一点就能够到,但是当他真的挑起来,又立刻举得高高的,如此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所以,当奴桑儿抱着一大堆柳条藤条从外面回来时,便看见了正在院子中闹得不亦乐乎的两人。
她看着院子里,那一大一小闹腾不休的融洽画面,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眼花了,那个成熟霸道,总是沈着脸不苟言笑的契丹男人,,竟然在笑,而且,那笑容竟然那么好看。
她揉了揉眼睛,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最终,还是耶律灼先看到了她,他薄唇习惯性的抿了起来,看着她怔怔看着自己时呆头呆脑的样子,皱了皱眉,神色又傲慢冰冷起来,声音甚至含着几分质问之意:“你一大早的跑哪去了?”
奴桑儿这才回过神来,低下头小声道,:“我……我去摘些藤条和柳条回来……”
耶律灼淡淡看着她怀里和背后筐里背的一大堆藤条柳条,:“弄这些东西回来干什么?”
“姐姐当然是要便篮子去卖,凑不够买药的那二十文钱,娘的镯子就赎不回来了!都是你害的”泽枝一把抢先他手里低垂下来的粥,嘟嘟囔囔的愤愤道。
“好了,泽枝,别再说了”奴桑儿冲他摇了摇头,将背上的筐子卸了下来,她的手指掠过草筐的那一瞬间,手掌上那一道深红血痕便有意无意的印入了他的眼帘。他也在此时,方想起昨晚,那道血痕正是自己的杰作。
他直直看着她,那双仿佛历尽沧海桑田的乌澜眸子,讳莫如深的看着她,幽幽沈沈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奴桑儿被他看得有些害怕,正想着要如何脱身,不想他却如看穿她心思般的,忽而昂首开口道,:“过来”
她咬了咬唇,有些畏惧的走了过去。
她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步子,单纯的目光像风中的花朵柔柔颤颤的,含着几丝胆怯,几丝迷惑,这样的目光,让他想起,她在自己身下的夜晚。那目光因为无助和畏惧,而更加动人。
他挑了挑眉头,手指轻佻的抬起她的下巴,这张脸是看的多了么,似乎后也不是那么平淡无味了,尤其是这张粉嫩嫩的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他黑眸一凝,猛然一把将她拉到胸前,薄唇霸道的堵在了她的樱唇之上。那吻起初还算是温柔,但是只在她的唇瓣上没耐心的吸允了几下,便用舌尖粗鲁的撬开她的唇,霸道的撬开她的口齿,狂野的舌火龙般饥渴的吸取着她唇中那甘甜的清香,火热的长舌在她口中不停翻搅着,勾引着她与自己缠绕……
“唔……嗯…………”
奴桑儿身子一僵,脑海中一片空白,她呆呆的任由着男人的舌头在口中翻江倒海,身子却因为害怕而有些发抖,
“真蠢,你不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回应我么?” 象是不满她这生涩呆呆的反应,他不悦的拧了拧眉,微微松开她的唇,看着她绯红的脸颊,冷冷道。
“我……我……”奴桑儿有些委屈的低垂下头,神情一片羞窘,目光透着楚楚可怜的无措迷茫。虽然她还穿着衣服,但是她只觉得在眼前男人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都是如此透明,仿佛什么都可以被看穿,她惊慌的想要推开他,逃离他,下巴却再次被他生硬的抬起,那张性感的唇也再次覆上了她的唇……
Tea第6章那些记忆
第二日清晨,才吃过早饭,奴桑儿和泽枝便将那一摞摞的柳条藤枝搬到院子里编起草篮子来,耶律灼看着他们熟稔的动作,看出,以前,他们必定也尝尝去卖这些草篮子来维持生计。
他拿起一个草篮子在手中把玩着,身子却懒散的靠在一边的柳树上环视着院子里简陋的茅草屋,简陋的器皿,眸光深湛,让人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过了半响,才问道,
“这些篮子,可以卖多少钱?”
“一百个篮子,都卖出去的话,可以有二十文钱!!”泽枝抬起明亮的眸子,颇为骄傲的答道。
“才二十文钱?“”耶律灼愣了愣,神色掠过一丝鄙夷,:“看你这臭小子这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卖二十两银子”
闻言,泽枝不高兴了,他不服气的撇撇嘴,昂起头愤愤的看了他一眼道,:“若不是你弄伤了我姐姐的手,我们兴许还可以再多编出一些去卖呢!”
耶律灼这才注意到,桑儿受伤的那只手编起来的确是有些笨拙,尤其是每次用力弯柳枝的时候,她的眉头都会痛的紧紧皱一下,有些细微的血又从伤口裂了开了。
他眉头一拧,从她手中夺过那篮子,沈着脸道,:“你去一边休息,我来编”
“你?”奴桑儿惊讶的圆睁着水灵灵的眸子看着他,那神情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
“怎么,你觉得我编不成么?小小篮子,如何能难道我” 耶律灼傲然抿了抿唇,一把将桑儿拉起来推到一边,随即自己坐在了她的位置上,从地上抓起两只柳条在泽枝的脸上坏心的扫了一会儿,看着他象是愤怒小狗一样的表情,才爽朗笑道,:“臭小子,告诉我怎么编!”
泽枝虽然不情愿,但是看到自己家姐姐可以休息,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桑儿则站在一旁满是好奇的看着他们。
起初,泽枝绝对是一个耐心认真的好老师,但是耶律灼却绝对不是一个聪敏的好学生。
也许是他第一次编这种东西,七弄八弄的怎么也弄不好,到最后,不是弄成一个
形状怪异的草球,要不就是垂的七零八落的草穗子。
泽枝与他相处几日,发现他也只是表面凶悍,故而心里其实早已并不怕他,他调皮的提起耶律灼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编好‘草团’,眯着噗嗤一乐,捂着肚子,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直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姐姐,你看这个,他编的这个样子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
奴桑儿看着那‘草团’忍不住的也想要笑,但是看着他立时投过来的煞气腾腾,隐含怒意的目光,赶忙低下头,用手捂着嘴假装咳嗽,但是,那眸子却还是忍不住微微弯了起来。
哼,老子不陪你们疯了,你们自己慢慢编个够吧!”耶律灼蜜色的俊颜浮现出一抹绯红,他没面子的将那草球往地上一扔,轻蔑的冷哼一声,颇为警告的瞪视了他们一眼,转身大步朝屋里走了去。
奴桑儿和泽枝看着他的身影终究是在屋里里消失不见,又看着那个被奇形怪状的草球,相视笑着搂成了一团。
子夜时分,月光微淡。
奴桑儿独自一人,静静坐在自己的房间,手里拿着一串青松石手链,目光怔怔的有些出神,而思绪也晃晃悠悠的回到七八年前的那个清晨。
那时候,她还只是七八岁的女孩,她瘦瘦小小的,又长的一脸好欺负的样子,因此经常被邻村的孩子们欺负。
记得,那年冬天,那几个平时总是欺负她的孩童突然找她来说,要与她一起去捡柴火,还说那山上的枯枝又粗又多,捡回来可以用很久,
她傻傻的信了,天真的以为跟着他们可以背会很多很多的干柴回来,可是,到了那座山之后,他们却忽然一哄而散,将她一人独自丢在了大山深处,
她哭着在大山里转了很久,很久,都找不到回去的路,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林子深处不时传来几声渗人的野狼叫声。
她又饿,又冷,又怕,浑身无力的坐在地上摸着眼泪,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冻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穿着一袭黑衣,头戴黑纱的少年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他的腿上流着血,象是被什么东西咬伤,鲜红的血迹顺着苍白的雪地绵延了一路。
不远处,几声狼嚎声若隐若现的传了过来,
她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他,冻红的小脸上满是泪珠,神情含着无声的乞求,她含泪咬着唇,宠他求救般的伸出手,弱弱的叫道,:“大哥哥……救救我……”
不料那黑衣少年只是冷哼一声,扭头就埋跑入了密林深处,不见了踪影。
Tea第7章他们是同一个人么?
她吃力的站起来,也想跟上去,但是也许是在雪地里冻的太久了,她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而身后的狼叫声越来越近,她吓得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整个人像个破娃娃一样的趴在雪地里,无力的爬行着。
漫无边际的寒冷,让她小小的身子不停的发抖,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冻死在雪地里时,不想通红的小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身子也被那人有些吃力的抱了起来,
她迷惑的擦着眼泪,看着又去而复返的黑衣少年,眼睛睁的大大的,含着哭腔软绵绵叫道,:“大哥哥……”
“该死的,还不够倒霉,还碰见个小宋狗……”那少年很是不满的自言自语,那厌恶嫌弃的神情即使是隔着面纱,她还是能感觉的到,她的手指被他捏的有些痛,那痛让她他有些害怕的想要缩回手去,不想那黑衣少年,却又是将她手一握紧,大声斥道,:“小宋狗,不是让我救你么,在这别扭什么,还不跟我走!!”
说罢,便拖着受伤的腿,硬拉着她朝着密林深处大步走了去,她毕竟岁数和个头都比他小上很多,故而跟起来便格外的吃力,磕磕绊绊的,好几次都因为他走的太快而摔倒,那黑衣少年脚步也不停,只是满脸嫌疑的骂她几句没用,自顾自的硬拉着她往前走。
直到她跟着他走进了一个山洞里,才终于可以停下了步子。
那少年进了山洞,便找了几块洞里的大石头堵住了山洞的入口,才疲惫的将头上的斗笠一扔,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由于当时天色已晚,洞里也很黑,虽然他摘了斗笠,可是她还是看不清少年的面貌,她犹豫了一会儿,怯生生的道,:“大哥哥,你的腿……是被狼咬伤的么?”
“关你什么事儿!”少年不耐烦的翻了个身,冷冷道。
她缩了缩小小的身子,不敢言语。
不想,没过多久,那少年又气恼的哼道,:“哼,这次失败,下一次,我一定会杀掉一只狼,把他的尸体带回去,给他们证明我才是大辽第一勇士!”
她眨了眨眼睛,吃惊道,:“为什么要杀狼,很危险的,狼会吃人,大哥哥,你不要去!”
那少年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道,:“小宋狗,你懂什么,这才能证明我已经是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女孩皱了皱小小的眉头,有些抗议的摇着头道,:“我……我不叫……小宋狗,我叫桑儿……”
“我才懒得记住你叫什么,在我眼中,你们宋人都是宋狗,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我的部下踏平你们大宋,让你们大宋子民都对我俯首称臣!” 少年傲然说着,眼眸里闪烁着豪气万丈,壮志凌云的炫目光彩。
但是这些,对当时年纪小小的桑儿来说,理解起来是非常困难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冷的厉害,身子也有些莫名的发热,眼前的视线渐渐的一片模糊、
那少年见她久久不再说话,起初也没在意,直到看到她小小的身子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并且不停的发着抖,才有些吃惊的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闷闷的道,:“冻一会儿就发烧了?真是没用!”
少年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架不住女娃一直拖着哭腔不停喊着冷,他愤愤的低咒一声,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将女娃包裹的严严实实,又将她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帮她取暖。
也正是这样的举动,真真实实的救了奴桑儿的命,即使是时隔十年,她每次回想起来,还能忆起,当时的那个怀抱,是多么的温暖,那温暖如同一团火,驱散了她身体里的所有寒冷,
而在那一片模糊的视线里,她只看清了,他胸膛上的那一个暗黑色的野狼纹身,那是一只对月嚎叫的野狼,栩栩如生,逼真的下一刻就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但是那个少年却已经不见了,她问了很多人,才知道,当日是一个戴着黑纱穿着黑衣的少年将自己送下山,并打听着将自己送回来的,她还听人说,那男孩走时,病的迷迷糊糊的自己却怎么也不肯送开他的衣袖,只是紧紧拉着他手腕上的那一串青松石手串不放,那少年无奈,只得将青松石手串褪了下来,戴到了她的手腕上。然后,转身离去。
晚风清冷,吹落几片花瓣,越过窗棂,飘在了趴在桌前,对着自己手中青松石手串发呆的女子发丝上,让她的眼眸不由颤了下,目光缓缓在烛火下黯淡流转。
他,,真的,,会是当年的那个黑衣少年么?如果是,他还会不会记得自己的呢,应该不会了吧,,毕竟他当时,就那么讨厌宋人,那么那么,,的讨厌,,当时的他,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屑于记住呢,,,现在,,也不例外吧……
她低头轻轻叹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那手串,将它重新放在了桃木盒里,藏在了柜子底。
大辽国。郡主府。
“不嫁,就是不嫁!”鸾萱郡主怒目圆睁,将华丽的的桌子上的璀璨嫁衣首饰统统一股脑扫到地上,似是还不解气的,又跳到嫁衣上面狠狠的踩了几脚。旁边的婢女们大惊失色,纷纷又劝又拉,才好不容易从她的玉足下抢救出被踩得脏兮兮的嫁衣,一脸忐忑的齐齐望向漠然坐在一旁饮茶,神色自若的大辽国三王爷耶律海。
“鸾儿,就算你把这嫁衣扔到火力烧成灰烬,王兄也一定会亲自命人给你做一件比这个更漂亮的,让你风风光光的嫁到大宋”
似是知道她下一句要说什么似的,他又邪气笑着补充,:“你烧一百件,王兄就为你做一千件,烧一千件,就做一万件,直到你乖乖穿上它为止!”
“我不嫁,我不要嫁给那个什么大宋朝的侯爷……”鸾萱见硬的不行,便可始使出苦肉计,勉强挤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的用力拉扯着他的衣袖,放软了声音道:“王兄,你帮我向父王求求情吧……我真的不想嫁给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会也任鸾儿置身于水深火热中不管不顾还落井下石吧!”
“哦,我如何落井下石了?”他似是无辜道。
“你说烧一百件,就做一千件,烧一千件,就做一万件,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她气急败坏的的大声喊道,:“我才回西夏不久,王兄你就这么忍心让鸾儿重新忍受思乡之苦么!”
“思乡之苦?哈哈哈……”五王爷耶律晴挑眉大笑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知是谁两年前离开中原时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的不肯上马,回来后又隔三差五的抱怨这里风光不若中原迷人、小吃不若中原可口、就连这里的男子也都比不上中原男子生的俊俏,甚至还想偷偷跑回中原,却不想被巡逻的士兵抓了个正着……“
鸾萱被戳中了痛处,不禁微红了眼,咬唇争辩道:”那怎么一样,虽然我喜欢中原的生活,却也不能为此断送了我一生的幸福,我又没有见过他,万一他长得很丑,我看他不顺眼呢,又万一他脾气不好,我们一语不合,他便对我拳脚相向,倒是又该如何?”
耶律晴唇角的笑容沾染了一抹讥讽,:“你会受欺负?你我自小流落大宋,可谓是在宋朝长大,王兄这十余年,从来都是见你欺负别人,何曾见过你被何人欺负过!”
“王兄!”鸾萱恼羞成怒的打断他,目光哀怨的垂首看着绣制华丽的衣袖,神色象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好了……其实那个侯爷的底细我已经配人打探过了……”耶律灼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据说,他不但为人英俊潇洒,还性格温润,宛若美玉,又极受大宋皇帝的喜爱,你嫁过去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故意骗我……”她转了转乌黑的眸子,脸色仍是老大的不放心。‘若是七王兄还在大辽,一定不会让你们嫁去大宋的!”
耶律海无奈的叹口气,眸子缓缓划过凝重之色:“七弟在大宋受了伤,如今生死未卜,毫无音讯,你就打消这个念头吧,父皇和大宋已经订下了这门亲事,若是和亲不成,只会更快的挑起两国战事,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既然是大辽国的郡主,不再时在中原时无忧无虑的野丫头了,你该背负属于自己的责任,懂么…?”
鸾萱沈默了半响,垂下头深吸了口气,小声道:“知道了
“……我嫁就是了……”
他舒了口气,展颜笑道:“恩,这才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到时耶律晴定会亲自送你去大宋完婚”
Tea第8章凭什么他能抱你
日暮时分,一个身影从人静偏僻的小路上,步伐矫健飞快的闪入了挨着小溪边的一户茅草屋里,
刚一进篱笆,耶律灼便听到一阵突兀嘈杂的鸡叫声,循声看去,便见篱笆里不知何时多了七八只小鸡,而那六七岁的男娃,正站在鸡群里嬉笑着喂食。
“泽枝,哪里来的这么多鸡?”
泽枝抬起头,笑嘻嘻的响亮答道,:“是平哥送给我们的!”
“他?他为何无辜送这些给你们?”耶律灼有些不悦的看着那些喧闹的小黄鸡,那个阿平,他也曾在暗处见过几次,虽然相貌朗朗,却让他无端的生厌,尤其是看到他对着奴桑儿关怀备至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莫明的火大。
“啊平哥常送东西给我们的,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照顾我们” 泽枝抱起一只小黄鸡在怀里抚摸着,天真笑道,:“啊平哥喜欢姐姐,他说他将来一定会娶姐姐进门”
“哼,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他目光一沈,脸色陡然暗了几分。“你姐姐呢?”
“和平哥哥往林子里去了” 泽枝漫不经心的朝着不远处的树林指了指,低头继续逗弄着怀里的小鸡。
清幽安静的小树林,一男一女并肩走着,浓密的林子里,时而传来几声清脆的鸟啼。
“容平大哥,谢谢你送了我们那么多鸡”奴桑儿甜甜笑着,双颊彩云弥漫。
“桑儿,跟我客气什么呢,我答应过伯父伯母,会好好照顾你们姐弟的”容平温润笑着,目光满是柔情,他咳嗽了几声,又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只是我这病,却总也不见痊愈,若是我可以如常人一样,一定早就娶你为妻了”
奴桑儿皱了皱眉,神色也有些惆怅,:”大夫,还是找不到方法来诊治么?“”嗯……” 容平步伐顿了顿,他扶住一棵树枝,忽而又大口大口的急促喘息起来,脸色一片蜡白之色,跟着整个身子都瘫软的靠在树干上,胸口剧烈起伏着,如同一只从水面蹦到沙滩上濒死的鱼。
“容平大哥,容平大哥,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容平大哥……”
容平也不应她,只是紧紧揪着领口的衣服,剧烈喘息着,没多久,便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容平大哥……容平大哥……” 奴桑儿又唤了他几声,始终不见回应,无奈之下,只好用了之前那大夫教的救命之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红的将唇覆在他的口上,为他吸起气来,虽然这个做法于理不合,但是跟性命比起来,也无关紧要了。
奴桑儿为他度了几口气,又搂着他,在他的后背前胸上揉了好一会儿,他才又缓缓的睁开眼睛。
“容平大哥,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见他醒来,奴桑儿这才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重展笑颜。
“桑儿,是你救了我?多谢你了……”他低低咳了几声,虚弱一笑。
“容平大哥,你不必客气,你神色还很虚弱,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嗯,有劳了”
待奴桑儿将容平送我家中,再走回来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一边走进院子,一边想着,那一大一小,一定有要冲她喊饿了,可她没想到的是,一进屋子,却只见耶律灼一个人黑着脸坐在椅子上,阴森森的看着他,那种阴沈到毛骨悚然的目光,让她身子不由一僵,停在几步外,不敢再靠近他。
“泽枝,去哪了?”异样的沈默,让她有些不适,朝四周打量了一遍,疑惑的小声问道。
“去林大娘家吃包子去了”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哦……”她呆呆的点点头,看着眼前男人充满压迫感的目光,有些不安的搓着手,低垂着头,不敢看他。
“你黄昏去哪了?” 男人终于开口,成熟挺俊的面容上含着几分冰冷之意、
“我……”奴桑儿愣了愣,低下头不安的小声道:“我没有去哪……只是随便走了走,送了些布去缎庄……”
“随便走走,去缎庄?你还真是忙的很”
耶律灼手指扣紧桌子冷笑着,那笑容森凉里含着浓浓的怒气,随着咔嚓一声,桌子的一角,赫然被他掰的断裂下来。又被他紧拧着眉头,狠狠砸在她的脚下。
奴桑儿一惊,看着他缓缓走近,浑身上下散发着如野兽一般可怕的气息,她心中一慌,下意识的就想夺门而出,但是还没走两步,胳膊却被他一把抓住,整个人也被拉到他胸前,
男人的手指仿佛铁钳一般狠狠钳着她的下巴,极度的痛处让她又是委屈,又是迷惑的看着她,小脸上一片无辜,:“我……我做错了什么?”
“做错了什么,你还有脸问我么?”耶律灼狠狠瞪着她,那眸子就象是两团炭火,乌黑而灼烫。让人不敢靠近。
下巴象是快要被捏碎了的疼,让她的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下来,她挣扎着推拒他的手,:“好痛,你放开我……放开我……”
耶律灼看着她的莹莹粉泪,目光却不为所动,他只觉心口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着,不是烧焦她,便是烧焦他自己,他冷冰冰的看着她,目光满是鄙夷轻蔑之色,
“那个男人不过是几只野鸡,就能让你不知廉耻的投怀送抱是么,你还真是下贱之际,不,应该说你们宋国的女子都是又淫荡又下贱,如果明天他送一头猪来,你是不是在大街上都能可以跟他野合?!”
“你……你胡说…我……我没有……”看着他眸里浓浓的厌恶鄙夷之色,她的心象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那种锐利的痛让她的眼泪不觉又落了两串下来,“…………你太过分了,放开我!!”
篱笆里的小鸡象是被他们的吵闹惊吓到,开始在篱笆里躁动不安的鸣叫起来,落在耶律灼的耳朵里,无疑是火上浇油。
只见他乌眸一暗,一把甩开她,朝那篱笆走过去,长腿一伸,用力踹开了那个木栏,走进去对着那一群幼鸡便是一顿狂踹猛踩。
“不……不要……它们是无辜的……你别伤害它们……不要……呜……” 看着那些小鸡被踢踩的凄厉鸣叫,奴桑儿也跟着跑进鸡栏里,哭着跪坐在地上,将那些小鸡尽可能多的圈在怀里,委屈伤心的哭着哀求,:“求求你……别再踩了……不要……”
“就算我都踩死它们,只要你明天再对他投怀送抱,给他搂搂亲亲,他不是还会送这些野鸡给你的!”他神色阴冷的抿着唇,胸口的火不但不散,反而越来越汹涌,看着从自己脚下走来的那一只摇摇摆摆的小野鸡,抬腿便狠狠踢了过去。
那小鸡立时哀鸣一声,躺在地上,无力地扇动着小翅膀,再也起不来。”别再踢了,它们会死的……是,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奴桑儿哭着拦护着那些受了惊开始不停从她怀里挣脱的小野鸡,苍白的小脸哭得一片梨花带雨。
耶律灼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和那双笼着水雾的清澈娇眸,乌黑瞳孔里火光闪烁,他浓眉一扬。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拖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朝着屋里走了去,眸色深沈:“好,我就如你所愿,只是一会儿你别哭着求我停手”
奴桑儿瑟缩在他怀里,看着他布满阴霾的眸子,和脸上那凶冷霸道的目光,终究是不自觉地害怕起来,她咬着唇,正思索着该如何是好,男人已经将她冷硬硬的扔到了床上。
奴桑儿的目光颤抖了下,想要爬到床角,但是没动几下,娇小稚嫩的身子便被男人粗糙的大掌紧紧按住了,
“不要……放开我……你走开……”奴桑儿惶恐的挣扎着,她只觉现在的他好陌生,那种凶悍霸道的气息让她害怕,也让她想要抗拒远离。
“走开?凭什么?他能抱你亲你,我为什么不能抱你?”耶律灼火热的目光讥讽而鄙夷,:“就因为我没有送给你那几只野鸡?”
奴桑儿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那种羞辱让她紧紧咬着唇,心口一阵阵的抽痛也让她的眼泪伤心的掉落下来,她无辜的摇着头,满是委屈的哭着道,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他病了……他晕倒了,我才不得已那么做的……”
“那我问你的时候,你又为何说谎?”
“我……我…………我…………”桑儿抽抽噎噎的哽咽着,一时间也说出原因,只知道他当时的表情太过吓人。让她不知不觉的就说了谎。
“编不出来了么?” 男人哼笑一声,看着她苍白无措的小脸,象是彻底失去了耐心般的,将她的衣服尽数脱光,又将她放在自己腿上,紧紧按着她的腰肢,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要……你要做什么……” 桑儿害怕的睁大眼睛,扭动着不安问道,
“做什么?” 他沈沈一笑,,危险笑道,:“你不是说,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要打就打你么,那你现在准备好挨打了么?”
“我…………我……”奴桑儿黛眉紧张的皱起来,还来不及开口,雪臀上便传来一阵清脆响声,跟着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开来。
“啊──”
桑儿痛的身子一颤,低叫出声,她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又是更加一阵火辣辣的疼。
“数出来!”耶律灼沈着脸,呵斥道。
“…………啊………不…”奴桑儿红着脸的摇头,眼眸里湿漉漉的,让人无端的心疼。
“不数是么?”耶律灼的眸色更加阴沈,见她不肯,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用足了力气朝着她打去,契丹男人本来就是力气蛮大,身子粗犷,只是两三下的巴掌下去,她娇嫩的雪臀便被打的泛起一个个鲜红的五指印。
“啊啊……不、不……啊呜呜……好痛………不要打……不要打了………”
疼痛让桑儿的脸颊更加红晕,她哭着剧烈的扭动起身子来,但是耶律灼显然不为所动,他一手压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毫不留情一下一下地打下去。乌黑眸子满是阴厉霸道,:
“你不是说愿意一个人受责罚么,现在怎么又哭着喊痛,叫我住手了,我的气可还没消呢”
说着,巴掌再次在一下下沈重的落了下去。
“啊──不要──痛──求求你不要打了──”
桑儿哭着竭力扭动着身体,小脸湿淋淋的模糊一片,甜而无助的呻吟痛叫,不时从她口中媚人的散发出来,惹得他的胯间一阵熟悉的火热胀痛。
“知道错了么?”他将她身子翻了过来,压在了床上,一双亮的刺目的眸子咄咄逼人盯着她。
“……知道……知道……了……”害怕自己的解释,会再次惹来男人的不悦招来皮肉之苦,她抽了抽鼻子,红着眼圈哽咽着小心翼翼答道。
“不准有下一次,记住了么?”
“……记……记住了……”
闻言,耶律灼僵硬的面容这次稍稍缓和,但是眸中的怒气去还是有些余怒未消,他沈着脸低哼一声,双将她压在床上。惩罚般的狠狠捣弄着她,戳刺着她,不顾她难受的哭啼哀叫,那粗鲁野蛮的频率和速度,将仿佛要将她活生生的钉在床上,钉在他的身体里……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