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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系统兑换

    “喵呜!”又是一声猫叫,听得陈玉楼头皮发麻,手上的烤猫串儿都掉在了地上。

    只见那散发着幽暗黑气的井里亮出了一对雪白的猫爪,嗖地一下,一只浑身雪白无毛的猫从井中蹿起 ,摇晃着自己的尾巴一步一颤地跑向陈玉楼。

    陈玉楼大惊,还当这白猫是来给那黑猫报仇了,不想那白猫来到他身旁低头便去啃咬那只黄皮子,陈 玉楼这才发现那白猫的脚似乎有些问题,其中一只爪子呈一百八十度倒折,走路的时候这只爪子也是举起 来的。

    陈玉楼本已对这白猫动了杀心,但见那白猫瘸了腿,那双黑色的猫瞳里满是讨好之意无丝毫不满,甚 至还蹲着身子往那黑猫身上撒了泡尿,陈玉楼便有些不忍下手了,道:“你这猫儿,莫非是被那黑猫囚于 井中,那黑猫死了,你才得以出来么?”

    “喵喵。”白猫似乎在应和陈玉楼说的话,在黑猫的尸体上尿完,便乖巧地爬上了陈玉楼的腿,陈玉楼 下意识地挠了挠了它的下巴,白猫立刻撑着四肢发出舒服的叫唤。

    陈玉楼见状沉吟了一声,道:“也罢,我曾是瞎子,你是瘸子,何苦相互为难?”说罢,撕扯下那黄 皮子的腿儿喂猫咪吃了几口,便去看那古井。白猫出来后,那井中就没了动静,他能够夜视并不用离那井 太近,有自信能在井中有突发状况前折离,于是走进看了一眼,发觉那古井中果然无水,若是有水他确实 得掂量掂量那白猫的身份了。而那古井底部约有七八米的距离,里面有一具枯败的尸骨手上泛着点亮光。

    “莫非就是那东西?”陈玉楼思忖片刻,便折回那开始落陷的屋子,他记得那里面除了血衣外还有几件 衣服,便都取了出来打结成绳子然后系挂在井边的枯树上。

    “喵。”下井前,那白猫伸出爪子将那颗黯淡的金丹刨到陈玉楼身前,陈玉楼不知这金丹到底有何功 效,但先前含在嘴里确实感觉气力大了不少,想那猫妖在这古宅里也有些年头了,修炼的内丹多少也该有 些克制阴气尸毒的效果,便再次拿起放入口中,打算把那枯井中的东西取出来。

    陈玉楼虽然臀上有伤,但身手矫健,下这枯井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底,眼见那白猫趴在井边 ,陈玉楼忽地有了种不安的感觉。但好在那白猫并未如他预想中那样去抓咬它打成结的衣服,便立刻低头 去取先前看见的发亮之物。

    陈玉楼发现那发亮的东西竟然是枚纯金戒指,上面嵌翠玉和夜明珠,翠玉被雕成了古朴的图纹,陈玉 楼辨认不出,取下那戒指便打算攀上井口,不料“咔”地一声,脚上一紧,脚踝竟被人紧紧握住,原本靠 在枯井上的尸骨也整个散倒在了他腿上。

    陈玉楼立刻屏住了呼吸,紧紧咬住那猫妖的内丹,井上的白猫传来凄厉的哀鸣,有些焦急地在井边扑 腾,陈玉楼含糊不清地道:“睨药鹅带泥初期么?”

    他说的什么他自己都没听清,只是才那么一想,便感觉脚踝松了,猫儿也不叫了,可他的手一抓上垂 落井底的衣服,脚踝就又紧了。陈玉楼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若是寻常人怕早就吓晕过去,或是不 管不顾地往井口上爬,只是若真往上爬,只怕永远别想爬出去要不然就扯断了这衣物。

    陈玉楼在这种瘆人的环境下反倒冷静了下来,暗想我若不把尸骨背出去,只怕很难上去,若是上去了 这骨头不作妖我就将他埋了,反正有这妖丹在,我也有些底气。

    想到此,陈玉楼便蹲下身抓起那尸骨扛到肩上,这次那枯骨倒是很配合地就松开了他的脚踝,陈玉楼 也不愿在井中多待,三两步攀上古井,便感觉身后一轻,那枯骨落在地上瞬间便化作了缕缕黑烟消散空中 。

    “喵!”白猫好像人在微笑一般,眯起了眼睛,它拍了拍陈玉楼的脚,便几步蹿到回廊之上,然后回 首仰望陈玉楼,似乎要引他去什么地方。

    陈玉楼心中一动,莫非它要引我离开此地?陈玉楼此时仍未敢将那内丹吐出,紧握着那枚戒指,几步 跟上猫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宅院里穿梭了几个来回,便来到了大门前。那大门被上了厚重的铁索,但陈玉 楼走进了便见台阶上出现了淡淡的紫光,那白猫坐在台阶下时悲时喜地叫唤着。

    陈玉楼隐约预感这紫光就是出口,但那猫却无法出得去,想了想便低下头向那白猫一招手,那白猫立 刻攀上了他的肩膀,发出满足的低吟。

    陈玉楼回望了眼这黑漆漆的院子,便踏上了那紫光处,瞬间天旋地转,漆黑压抑的古宅已消失不见, 而在这一刻他肩上的白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狡黠起来,微微地抖了抖它森白的胡须。 陈玉楼被周遭的变 幻震惊,并未留意到白猫的小动作,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紫色的霞光中,身前除了一个高大的圆台外仍是空 无他物。

    “欢迎回来。”那熟悉的声音响起,陈玉楼才意识到那竟只是台机器,正是从那圆台上发出,他这才 吐出了嘴里的金丹,道:“你到底要的是什么?”

    “不是要我的,是你手上那枚戒指带你来到了此处。”声音空灵而淡淡的,道:“按照规定,你这次盗 出的内丹可以换1000积分。”说话间,陈玉楼周身浮起了许多物品,盛放在几个玻璃柜中,下面标注了对 应的名称、价格(或者说是积分)以及功效,他鬼使神差地把手放在一个叫做防毒面具的东西上,却直接 穿透了过去。

    “这是我从神魔井里的商人那儿投影来的,念你是第一次进入主神空间,我便做个中间人帮你兑换一 次,以后你盗取来的物品就要给那里的商人兑换买卖了。”

    “什么都可以换?”陈玉楼微微皱起眉,那声音道:“是的,你除了换下墓用的道具和军火外,还可以 换家具、吃食,只要你想得到的,都有,不过你未必换得起。你可以把这个空间当作你暂时的家,你在这 里绝对安全。”

    “那也就是说我在墓里遇见危险,可以随时回来?”陈玉楼摸了摸肩膀上的白猫,那白猫乖巧地钻入 它的怀抱,卷着舌头舔舐着他的手。

    “副本中不可以有此操作。”

    “副本?”陈玉楼愣了一下,那声音又道:“这世间的古墓众多,但也有被盗完的一天,你所盗取的 是各个平行世界里的至阴之物。你的世界根本不存在的墓穴,但在别的世界有,你要做的就是盗取那些古 墓中的陪葬品,换取你需要的。”

    陈玉楼扬了扬眉,道:“那雮尘珠也可以换吗?”

    “嗯。”一颗暗红色如人眼球的珠子漂浮在了陈玉楼身前,只是那下面的价位未免让陈玉楼吃了一惊 100万魂石。

    “100积分可以换1个魂石。”那声音的话立刻让陈玉楼歇了心思,暗想鹧鸪哨要有本事自己去换吧, 而且他若有这机缘遇上这奇怪怪的家伙,指不定都能直接从墓里直接取得雮尘珠了,还换什么?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请选择喜欢的物品兑换。”

    “等等!”陈玉楼忙打断那声音,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帮你做事的只有我一个吗?”

    “你选定了副本之后就可以回去了,除你之外还有很多被吾等选中的人,你这枚戒指的主人就曾经是灵 盗者之一,不过他死在了那个古宅副本里。”

    “嗯……”陈玉楼不由想到这时光回溯竟比雮尘珠便宜,莫非所为的时光回溯就是他送我去另一个还 未发生从前那些事情的世界?但雮尘珠却只在从前的世界,或者说是副本里有?若是就这般回去,只怕也 得不了什么便宜。

    他看着四周那些防毒面具、冲锋枪、氧气瓶等现代器具放了个柜子,而搬山派的金刚伞、司天鱼和一 些古籍放了一个柜子,另外还有许多蛊虫、符咒、卡片又是一个柜子,甚至他的小神锋也和其他一些东西 陈列在了一起,另有许多吃食、器械,让人颇为眼花缭乱。

    陈玉楼暗忖若要做成大事,这里头东西倒是可以助我良多,但前提条件是我得先回去……

    “罢了,你先告诉我下一个要进入的副本是什么地方?给我一些信息,我才好决定换什么。”陈玉楼 的话说完,他面前便浮现出了几副景象:一副是一幢高耸的摩天大楼,却血淋淋的。下面显示出了一行小 字:猛鬼大厦

    难度:★★★

    时期:20世纪90年代

    简介:香港的一幢写字楼非常邪门,每年这里都要死九个人……

    要求:解开死人之谜,探寻极阴之地的四邪之器。

    而第二幅图画则是一个惨白着一张脸的孩童,森冷的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刻画着咒怨两个 渗血的大字

    难度:★★★★★

    时间:2013

    简介:含怨而死的人所下的诅咒,人因为枉死后由内心的愤怒产生的一股强烈怨气,所永远死守凶宅 ,诅咒每一个来

    要求:解开咒怨之谜,带出咒怨之戒。

    ……

    陈玉楼挑了挑眉,又翻了几张图,发现这几个所谓的副本并非全是盗墓,凡是闹鬼的凶宅或是灵异之 地都在这副本涵盖的内容之内,时间则横贯古今。他不是捉鬼的道士,对于这专门对付鬼物的东西他一个 人可以说十分危险,但是可以选择的墓穴不多,而且看起来要么不是什么大墓,要么就凶险万分。

    就在陈玉楼为难之际,身上的白猫忽地一窜,扑倒一个泛着幽绿的宫殿之上,下写:七星鲁王宫五字。 而那图卷则无任何的介绍,那白猫啪啪地使劲拍了两下,那圆台便幽幽地道:副本已选定为平行世界七星 鲁王宫,三天后传送。

    “什么?”陈玉楼见那七星鲁王宫似乎颇为困难,正欲反悔,那圆台便道:“一经选定,不得反悔。”

    “嗯……”陈玉楼瞪了那白猫一眼,不知是否是错觉,那白猫竟如人一般朝他笑了笑,陈玉楼忽地感觉 有些不妙,正欲问那圆台这白猫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什么可以从古宅里带出来,便听那圆台道:“本次进 入时间已到,即将遣送宿主回返现实世界。倒计时十、九、八……”

    哗啦,眼前的光亮消散,陈玉楼茫然地坐起身,发现他已然回到了自己家中,满是古色古香的熟悉家 具,而那白猫跟着他一起乖乖地趴在他腿上。

    “啊,啊。”门外来的呼声几乎教陈玉楼从床上跳了起来,欣喜若狂地道:“昆仑,是你吗?”

    “吱呀。”屋门被推开,高他大半个身子的壮实青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他看向陈玉楼笑了笑又指了 指药碗,注意到床上的白猫不由眨了眨眼,咿咿呀呀地指着这白猫询问。

    再见故人,陈玉楼双目都有些湿润了,若说每次从那些劳什子副本归来,便可在过去停留些许,改变 些许,他什么墓不敢下?什么鬼怪不敢抓?

    陈玉楼上前,抚摸着昆仑的头,昆仑也亲昵地低下头和陈玉楼的额头抵在一起,那白猫龇牙咧嘴地叫 了一声,一下就蹿到二人之间,狠狠刨了昆仑一爪子便飞跑出了窗子。

    昆仑愣了一下,不过他素来皮糙肉厚,倒是没同那白猫计较,陈玉楼此时与故人重逢,也顾不得理会 那白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下湘西尸王墓前一个月,因为贪凉守了风寒的时间,他接过那药碗饮 下肚腹,道:“我先前做了个梦,梦里去一个古宅里寻宝,结果寻到了这猫,想来是大吉之兆。”

    昆仑素来听他的,他说是吉兆便憨笑着点头比划手指,陈玉楼在心中暗想先前在那空间里看见了可让哑 巴发声的药丸,就是贵得很,以后存够了积分或者魂石就换来给昆仑,这忠仆委实为自己付出太多。

    陈玉楼喝完药,昆仑便按着他回床上,示意他继续睡觉发汗,陈玉楼不觉发笑,这昆仑哪里都顺着他 ,但在他生病吃住上倒很是坚持。陈玉楼也无法和他说太多,躺在床上本就觉得疲倦,不知不觉便睡了过 去。

    昆仑见他睡下也退了下去,只是他方才掩好房门,那白猫便立刻从窗外蹿了进来,趴在陈玉楼身侧, 蜷缩着身体,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人了,还在那地方杀了我,就更别想摆脱我了,陈、玉、楼!”

    第五章:共浴(上)

    入夜时分,陈玉楼醒了过来,白猫不知何时又趴在了他身边,见他醒来也睁开了眼睛。

    “饿了么?”陈玉楼挠了挠白猫的下巴,叫仆人上了晚餐,吃饭的时候见那猫咪也如人一般端坐在凳子 上,不免感觉有些好笑。

    “老大,你这猫是从哪儿捡回来的?”红姑梳着一根大辫子,着一身红色劲装同昆仑坐在下首的位置, 她夹起一条鲤鱼放到那白猫身前,那白猫便用爪子按着鱼脊,低下头啃食起来。

    “啊啊啊。”昆仑指了指那白猫又做了个睡觉的姿势,表示那白猫是陈玉楼从梦中带出来的,红姑不由 嗤笑道:“做白日梦吧你?”

    “这白猫哪儿来的不重要,不过你们看此猫无毛,却皮白若雪,身手矫健,似能通人语,绝非凡物。” 陈玉楼喝了口酒,赞道:“好酒,猫儿你也来喝一口?”说着,便将酒杯也递到那猫身前,白猫嗅了嗅鼻 子竟也当真将那一杯酒水给喝了下去。

    “哟,仔细喝醉了。”红姑拿起桌上的一个窝头包肉,正同陈玉楼说着话,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讥讽的 笑声,“一天到晚逗猫遛鸟的,还想去盗尸王墓?”

    红姑和昆仑听见那声音立刻都站了起来,只见门外走来一个穿着锦衣长裘的光头老者,由一个平头长 衫的青年搀扶着,老者手上持一柄烟枪,还在冒着烟,许是抽烟多年的缘故,那雪白的胡子都被染黄了, 老者脸上虽满是皱纹,但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见了陈玉楼毫不客气地举起烟杆便敲在他头上。

    “哟,您打我不要紧,别气坏了您自个儿。”陈玉楼挨他两下也不躲,常胜山头等级森严,而陈玉楼作 为总把头能容忍此人如此作为,只因此人身份比他更高,乃是他的父亲陈叔夜,上任的老总把头。

    那白猫抬起头,直直地盯着陈叔夜,陈玉楼摸了摸被敲打的额头,正想着询问父亲是否知晓七星鲁王 宫的事情。按照卸岭的规矩,反是门下响马盗取陵墓或是取得线索都要在陵谱上留册详记,陈玉楼熟读陵 谱却未曾记得有这七星鲁王宫的消息,便道:“父亲,去那湘西尸王墓确实言之过早。不过父亲可曾听过 七星鲁王宫?”

    陈老爷子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的那墓穴我未曾去过,但在一卷战国古帛上,似乎有提 这鲁王宫。”

    陈玉楼闻言心下暗喜,若能知道那鲁王宫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下墓便会有把握得多,但陈叔夜随即便 摇头道:“可那帛书已不在我手上。”

    陈玉楼脸上的笑意不由僵住,陈老爷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敲,道:“你怕是忘了,你扶持的那个军阀 罗老歪大字不识几个,还吃喝嫖赌抽样样俱全,那帛书已被他输了出去。”

    陈玉楼闻言一怔,随即想起去年冬至,湘、滇一带有些身份的军阀头子在长沙集会,那时罗老歪喝醉 了酒同滇军一个姓张的年轻军官对赌,把裤子都给输没了。而那年轻军官似乎就是冲着陈家手中的那卷书 帛来的,更许诺若是能得那战国书帛便将所赢财物尽数归还,而且此后退居长沙以南,不犯湘军分毫。

    当时陈玉楼觉得那战国书帛记载的东西太过玄乎,而且乱世黄金太平古董,那书帛说是无价之宝但若 无卖家便是分文不值。加之他当时无法解读那书帛内容,便同意了那军官所说。而后,那路军阀果然也退 居了湘滇,便逐渐淡忘了此事,未曾想那书帛上竟有七星鲁王宫的记载?

    “怎么?你现在又把主意打到七星鲁王宫上了?”陈老爷子嗤笑一声,敲打着桌子道:“你要找死呢 ,我是拦不住你,那七星鲁王宫的凶险不亚于那湘西尸王墓,要我说你失了那战国书帛也是好事,何苦为 那些不相干的难民丢了性命?你心怀天下,要济苍生也得量力而行,否则连这卸岭魁首的位置你都坐不稳 。”

    陈玉楼幼时奇遇,少时当家,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便做了十万响马的老大,自是心高气傲,若是从前 他心中定然会万般不服气,但他经历了湘西尸王墓损兵折将的惨胜,又在云南献王墓彻底落败失了招子后 ,心境已成熟不少,闻言道:“父亲所言极是,不过那书帛孩儿确实得想法寻回。”

    陈老爷子有些诧异地看了陈玉楼一眼,道:“据当时跟去的人说,赢去你们书帛的军官有两根手指特 别长,这与古时候的发丘天官特征相似。而且听说最近他在湘滇搞了不少动作,解家、齐家、霍家还有那 些个不入流的土夫子,似乎都与他私下里有来往。你若去了,便好看看他是否发丘一脉的传人,发丘为摸 金校尉之首,即使发丘印毁了,那发丘中郎将若有传人,就绝对不可小觑。”

    陈玉楼应声称是,心中暗想三日后传送那个副本里的鲁王宫,也够时间去湘滇会会那个军官了。陈老 爷子又嘱咐了些他话,便起身离开,陈玉楼正欲起身相送,陈老爷子指了指身旁的青年,道:“花玛拐自 由跟在我身旁,这次你也便带上他吧。”

    陈玉楼看了花玛拐一眼,上一世陈叔夜硬将花玛拐放在他身边,他初时万分不愿意,甚至觉得花玛拐 是来监视他的,但瓶山尸王墓中凶险万分,花玛拐确实也足智多谋,帮了他许多,但即便如此也是损失惨 重,若无花玛拐结果怕是更糟。

    “我会广纳良言的。”陈玉楼望着父亲佝偻的背影开了口,陈老爷子的脚步一顿,未曾回头但却是暗暗 点头。知子莫若父,他太清楚陈玉楼的弱点是什么了,有才华有本事,却太过自负,甚至说是好大喜功, 如果一个人无法正确估量自己的实力,若是低估了自己,保守行事最后的结果往往都要大打折扣,若是过 分高估自己,则不但能获成功往往连本儿都折了进去。

    很明显,陈玉楼便是这后一种人。陈玉楼心中也清楚,花玛拐有礼地朝他点头,道:“少爷,我以为 你不会接受我的。”

    “父亲一番好意,为何不呢?”陈玉楼摸了摸身边的白猫,道:“你们先吃吧,我去处理些事情。明 日一早,便出发前往湘滇。”

    三人点头应下,那白猫见陈玉楼转身走了,也跟着跑在他身后,陈玉楼走出偏厅,回首见那双漆黑的 猫瞳在夜里反光,不由道:“猫儿,我曾是瞎子,你却有双黑眼镜,为了警醒自己,不若我给你起个外号 叫黑瞎子吧?”

    “喵。”那白猫并不排斥这个名字,两步蹿到陈玉楼怀中,用猫头磨蹭着他的手。陈玉楼本想让人去 通知罗老歪,但旋即想到若是在那姓张的地盘上出了事儿,便都折进去了,还是让他留在湘西做后援的好 。

    “走吧,黑瞎子,咱们去洗澡。”陈瞎子抱着白猫进了睡房,让仆人烧了热水,便脱了衣服竟是抱着白 猫一起进了浴桶。

    那白猫的两只眼睛都有些发直,陈玉楼的身体不似普通公子哥儿那般,要么柔软无肉要么膀大腰圆, 因为自由习武,看似清瘦的身体实则有料,腹部的肌肉也是若隐若现的,而且又不似一般习武之人那样粗 糙,他保养得极好,沐浴之时还会点上香薰和香油搓洗。黑瞎子原本留在他身体的抓痕,此时已经结了疤 ,但仍旧红扑扑的,尤其是横竖在胸前的爪印,看上去就像是哪个霸道的女人,或者男人留下的,平添了 几分情欲色彩。

    “你说那黑猫多坏啊。”陈玉楼轻揉着身上的穴位,拘了抔水浇林在黑瞎子身上,黑瞎子喵喵地叫了 几声,任由那芳香的精油涂抹在它身上。

    “噔噔。”敲门声响起,陈玉楼怔了一下,用木勺舀起几瓢水淋在黑瞎子身上,然后把它丢出浴桶, 道:“进来。”

    “嘿。”昆仑带着澡巾进来,他吃完饭便听说陈玉楼叫人烧水沐浴,便想着过来给他搓背,不想那白猫 也在,陈玉楼抓起一把浴桶后盛放的香草便朝白猫甩去,道:“一边玩儿去。”

    “喵喵!”黑瞎子龇牙咧嘴地看着陈玉楼,但昆仑的身子一挡便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见在昆仑给他 按摩时那时轻时重的呻吟。昆仑身量大于常人许多,一双蒲扇般地手也十分有力,按压在陈玉楼的肩膀上 可以很好地起到舒经活血的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无论陈玉楼身上有什么伤,他都不会多问。

    陈玉楼,老子早晚让你知道我叫齐步樵!黑瞎子如人吐唾沫那般,朝昆仑背后啐了一口,便昂扬着尾 巴攀着梁木,几步跃上了房梁,啃咬着手中的香草,不多时便感觉整个猫身都飘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