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王子的成长
在那日之后,小王子又陆续去找了别的女大臣,与她们探讨星星月亮人生理想,也得知了很多关于父母的趣事,但更多的是他们为了改变这个不合理的世界所付出的一切。了解得越多他就对他们越敬佩,并在心中发誓要完成他们未尽的事业,成为他们那样杰出的人。
他还顺便确认了一下这些女子是否真如阿黛尔所说的那般对成为这个偌大帝国的女主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结果也自然是让他既钦佩又失望。帝国有这样一群兢兢业业的人为它服务当然很好,大概也只有像她们这般有觉悟的女子才能无惧一切艰险达到今天的高度吧。但是这对解决他的小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呢。
好在如今的他对继承帝国也没有了最初那么多的抗拒,因为他终于想清楚了,纪念他的父亲的方式有很多,而对他父亲那样的人来说,背负他的姓氏远没有背负他的梦想那么重要。而且无论他姓什么,他都是他父母的儿子,他的荣誉也必将与他们双方共享。
重拾自我的小王子可是毫不怀疑自己一定会满载荣誉啊。
总的来说,大家都对这段时间的谈话非常满意,大臣们也在排队等着被小王子点名临幸,只有卢克勒修斯,天天看着他的小王子跟着不同的女孩子跑掉,深深地忧虑了。
以前他的小王子身上总有着一股难言的忧郁气息,无论他笑得多么地灿烂可爱也无法完全掩盖,但在与德·布隆谢尔的对话之后,他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甚至愿意主动早起了。虽然最后这点让他失去了很多乐趣,但他对这样的变化还是非常欣慰的,本来也决定了暂且放过那个胆敢觊觎他唯一的珍宝的女人,不去追究他那天远远看到的过于亲密的画面。
谁知那竟然只不过是一个开始。
所以这日,在小王子又跟着一位女大臣走了之后,他对仍在整理资料的财政大臣冷硬地说,“德·布隆谢尔,你留下。”
那不像是单纯要讨论政务的语气。
阿黛尔一愣,起身恭敬道,“是,陛下。“
其他人见状,赶紧溜出了议政厅,以免不小心见证到那位女暴龙的尴尬导致事后无辜被报复,虽然他们内心深处其实是很想看那个整天压榨他们并卡他们资金申请的家伙被陛下训斥的。
卢克勒修斯黑沉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彷佛要把她看穿,让她忍不住仔细反思自己近日来处理的事务是否出了什么严重纰漏,那有力的指节缓缓敲击桌面的声音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明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对陛下的威压应该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了才对,但她也知道,他能宽容臣子们的一切个性与特立独行,甚至能容忍一定程度的以下犯上,毕竟有自己想法的人总是坚持己见且不惧于直抒胸臆的,但他唯独不能忍受对正事的不认真。
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陛下总算开了尊口,喜怒难辨地道,“你跟索尔谈了什么。”
一听与正事无关,她立刻就放松了下来。虽然小殿下是陛下比起懈怠渎职更不可触犯的逆鳞,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应该没有什么会激怒帝王的吧,只除了——
她详尽地复述了他们的对话,唯独省略了最后小殿下向她告白的那部分,因为她直觉陛下听到这个不会太高兴。
听完之后,卢克勒修斯沉默良久。他不在乎这些女人喜不喜欢他,她们只需好好做事就够了,但他很介意他九年的细心照料对他最爱的小王子来说貌似还没有阿黛尔的一番话有效果。
难道他养孩子的方式真的错了吗?
见帝王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阿黛尔道,“若无其他事,请陛下允许我告退了。”
卢克勒修斯抬头,“等等。”
“陛下?”
“…………”
阿黛尔疑惑地看着向来果断的帝王少见的犹豫。
“还有一事——把戒指给我。”
阿黛尔微惊,“原来您看到了啊。”
“给我,“卢克勒修斯加重语气重复道。
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索尔,但在她所效忠的帝王严厉的瞪视下,她还是无奈地从口袋中取出那枚戒指递上。
不过面对着眼前充满压迫感的帝王,想起小王子口中的温柔细心又体贴,她又忍不住想笑了。
似乎看出她不敬的想法,卢克勒修斯横了她一眼,冷淡道,“可以了,你退下吧。“
待议政厅里只剩他一个人后,他右手握住那枚戒指靠在了冰冷坚硬的高高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
得知舅舅要带他去帝都中心的胜利广场举行一个重要仪式时,索尔莱凡特既惊且喜。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出过阿尔布斯宫呢,毕竟他舅舅似乎担心一阵大一点的风都会把他给吹跑了。如今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舅舅改变了态度,但既然结果是好的那他也就不在乎了。
看到他们的代步工具之后,小王子就更高兴了。
铱金打造的庞大车厢前傲然屹立着两匹华丽的魔法生物,那洁白的身躯,纯金的羽翼与鬃毛,再加上晶莹剔透的独角让它们宛若他前世传说中的飞马与独角兽的结合,在五月的骄阳下闪闪发光。
“哇~!好漂亮!“他兴奋地凑上去亲亲摸摸,它们也亲昵地低头回蹭他。
“这是什么?”小王子眼睛闪亮地侧头问舅舅。
“佩格瑟斯,性温和,食素,虽然不是大陆上最快的魔法生物,但因为外表独具优势而且必要的时候可以起飞,耐性也不错,是贵族最钟爱的坐骑。“
“这么美丽的生物用来拉车未免太过分了吧,我们为什么不坐传送阵去呢?“小王子不忍道。
“传送阵?“卢克勒修斯一愣。
“就是舅舅你们用来即时传递公文以及通信的那种小盒子啊,只要把它稍微做大一点——“小王子双手画圆比划着。
“是谁告诉你那个可以传送人的?!“卢克勒修斯惊怒地打断道,心中一阵后怕。万一他的小王子因为一时好奇去尝试了——到底是谁这么误导他的?!他眼中闪过阴冷的杀意,仔细思考起索尔身边的不安定因素,最近接触过的人。
小王子被舅舅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感觉如果他不立刻澄清的话有些人会非常倒霉,匆忙解释道,“是我自己想的呀。“
“索尔,你要记住,空间传送魔法阵只能用来传送死物,无论如何都绝对不能自己去使用,知道了吗?“卢克勒修斯万分严肃地叮嘱。
“为什么啊?“
“……因为全部试图穿过它的人都不死也疯了。“
“怎么会这样?“索尔震惊了。
“没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但大多数人都认为是神罚。“
“神罚?……因为想走捷径吗?“他实在忍不住吐糟道。虽然明白这个世界上也许确有神明,但他还是看不惯把一切未知都归因于神,然后心安理得地停止继续探索。
卢克勒修斯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细细解释道,“自然不是。绘制魔法阵所用的鲁尼文是一种自身蕴含了独特力量的强大文字,比起传说中诸神授予大陆各族用以交流的所谓上古神语,更像是真正的神之语言,而且据说是被人类所窃取的。甚至有人认为就是此事触怒了神明,导致祂们抛弃了菲利克斯大陆,所以q-28278⑻5120 14ㄡ50ㄡ01 鲁尼文向来被视作禁忌。“
“如果是禁忌的话,那舅舅你们又?“
“我不相信这些,“卢克勒修斯带着强大的自信道,”鲁尼文绘制的魔法阵变化无穷,有无限的可能性,为何不用?若不是空间传送阵带来的信息流通,我们不可能切实地掌控这庞大的国土,所以自从我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破除有关鲁尼文的迷信与发展魔法阵的研究。如果神明为此不悦的话,就冲着我来好了,顺便证明祂们还在注视着这片大陆。“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即使是那些视此为禁忌的人,有时也不得不用。”
卢克勒修斯牵着索尔莱凡特的手走上了马车,在去往胜利广场的路上缓缓与他说起了关于这个大陆以及他们此行的目标的故事。
***
深渊战争其实并不是一场真正的战争,而大陆各族也从未真正地胜利。
万年前,各族之间征战不休,人类更是一盘散沙,大小领主无数,为了一点微小利益或荣誉之争互相斗得你死我活。
此时,深渊突然降临。
大陆各处开始毫无征兆地出现如同一只竖着的眼睛一般的红黑色裂缝,从中钻出从所未见的敌人来疯狂袭击一切智慧生物,并且仅仅是靠近那些裂缝都会带来有如实质的恐惧,彷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所凝视,精神不够坚韧者甚至会完全失去抵抗能力。
可怕的新敌人迫使大陆各族暂且休战全力抵御外敌,而当人类领主们发现各自为政难以为继之后,就以其中最强的凯里乌斯王国为主成立了帝国,共享信息与资源,全力培养更多超凡者投入对深渊的抗争。
即便如此,大陆还是在一步步沦陷,因为他们只能被动防御无法反击。有很多英雄曾尝试过踏入深渊裂缝寻找敌人的出处,希望得以从根本上解决威胁,但一个都没能回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更是惊恐地发现,这些裂缝会逐渐扩大,其中出现的敌人更是越来越强。
文明的疆域不断缩小,深渊的领土越来越大,大陆的沦陷看似不可避免。
直至一个人的出现。
他是唯一的空间魔法师,皮埃尔·杜蒙德。
***
“唯一的?”
“没错。甚至绝大部分与空间有关的魔法阵都是他发明的,包括我们现在通信所使用的传送阵,降低深渊裂缝出现几率的空间加固阵,以及对直至今日仍偶尔会冒出的小型裂缝所使用的空间愈合阵。最后这点也是那些以鲁尼文为禁忌的人不得不用魔法阵的原因。”
“那他必然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咯?”
“不,他是一个疯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一个疯子好过他是一个卑劣的人。”
***
皮埃尔·杜蒙德出身平凡。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成为空间魔法师的,只知道突然就有了这么一个能封闭深渊裂缝的人,并且他的发明让其他人也能做到这一点,使大陆对深渊的抗争有了结束的希望。
不过一个裂缝愈合了又会有两个新的出现,让各族超凡者们疲于奔命。
深渊战争最终持续了近千年,它所谓的胜利也只不过是当深渊裂缝出现的频率降低到了可控的程度,杜蒙德选择以自身为代价勉力愈合了当时大陆上最大的那条裂缝,而后人类宣布了战争的胜利。
为了彰显人类重拾文明的决心,凯里乌斯帝国在那条裂缝的原址立都,并以杜蒙德的名字命名。
这也许与帝都糟糕的天气有关吧。
***
“既然他的贡献如此伟大,那为何说他不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卑劣的人呢?”
“因为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能成为空间魔法师,因为在他人向他请教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疯言疯语。”
“疯言疯语?”
“他是这么说的——时间就是空间!空间就是时间!他们是一体的!一体的!”
“!!!”
“但是空间等于时间,这怎么可能呢?再说了,即使有人相信了他的话去尝试也毫无进展,所以部分人认为他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误导别人,好保留独一无二的空间魔法师这个尊贵的身份。在其他人无私地共享着一切可以给大陆带来希望的知识的情况下,他的疑似藏私显得尤其可憎。而另一些相信他的品格的人则反驳说,他只不过是疯了而已。”
“那舅舅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但如果没有他,就没有如今的大陆,这是事实。所以无论如何,他值得被人们所铭记。”
***
空间既是时间,时间既是空间。
虽然索尔莱凡特不知道杜蒙德是怎么在没有任何理论基础的情况下得出这个结论的,但他说的毫无疑问是真话。
超时代的天才总是不被人们所理解的,大都被冠以疯狂之名,而杜蒙德就是这样一个天才般的疯子,一个疯子般的天才。
然而一个伟大的人不应该遭受这样的误解,甚至是污蔑诋毁。
仰望着胜利广场中央新揭露的杜蒙德雕像,索尔莱凡特在心中起誓。
以科学之名,我定会洗刷您所受到的冤屈,把您的智慧尽数展现给这个世界。
不过如果要重启他的科研——或魔研?——事业,就必须有他自己的个人空间。考虑到舅舅对他太过紧张的态度,就暂时先定一个小目标,从努力争取一个自己的房间开始吧。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片大陆的所有生灵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远比深渊更可怕的事物——广义相对论!
第五章 生命之光,欲望之火(含色情幻想,自我鞭挞至高潮)
昏暗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咔哒的一声,随后厚重的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上微弱的灯光走了进来。
他缓步靠近床边,低头凝视着床上睡姿不甚优雅的绝美少年,良久没有动作。
他的索尔在九岁那年首次出宫回来之后就态度坚决地要搬出他的卧室自己睡,让他一度后悔带他出门,但最终他还是无法拒绝他的小王子的任何要求。
只是没有了怀中温暖的小身体,时常半夜惊醒,担忧他有没有好好盖被子,会不会着凉,会不会一个人睡不好觉。实在是,他对这朵世无其二的玫瑰投入了太多的心血,照顾他早已成了习惯,不看着他安然入睡自己也无法入眠。
所以夜夜去他的房间,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回到自己的床上想着他的香甜睡颜一觉到天明。
他本来完全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问题,直到——
卢克勒修斯的眼中闪过一抹沉痛的苦涩。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他已持续了六年的习惯,如今似乎因为他肮脏的心思多出了一层不纯的意味,让他迈向索尔房间的步伐不复曾经的果断。
现在的他有时根本不敢去,有时又一不小心过于陶醉于他美好的容颜,直至天光破晓,看他似要醒来才匆匆离去。
超凡者的视力让他能在黑暗中清晰地描绘他挚爱的样貌。彷佛被其所诱惑,他缓缓伸出一只手似想要去触碰少年的脸颊,又在尚未触及时如被烫到般猛地缩回,心跳如雷。
他迅速转身逃出了索尔的房间。
他走后,看似熟睡的少年睁开了眼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从厚厚的枕头下翻出被他匆忙隐藏的鲁尼文相关著作,就着掌心亮起的光继续研读了起来。
***
卢克勒修斯永远忘不了他是何时首次意识到自己不伦的感情。
那时正值五月,繁花盛开的时节,爱也如鲜花般绽放在他的心间。
他从繁忙的公务中抬头看向窗外时,只见金发的少年正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双手背在身后,弯腰低头轻嗅玫瑰,几近亲吻。一时竟是不知他的唇与玫瑰相比,哪个更娇艳。
明媚的阳光彷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光晕,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传说中的天使,又像一幅名贵的画。
他记得亚度大师的画作尤其钟爱金发的美少年。奥瑞莉亚曾格外喜欢他的作品并大量收藏,而这也许是她最后会在一众追求者中选择金发的罗德里歌的一个原因。
他的索尔比任何一幅画中的主角更美。
这时,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金发的绝美少年直起身抬头对着窗户的方向展颜一笑,比阳光更耀眼。
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别无他念,只能近乎本能地呢喃道:
停留吧,瞬间!你是多么的美好!
卢克勒修斯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失控了。
***
他不应该注意到这些的。
不应该注意到他妹妹的孩子的嘴唇看起来有多么适合被亲吻,
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若被情欲所覆盖会是多么魅惑人心,
被那些修长有力的手指或温柔或粗暴地抚弄会带来怎样的快感,
那头灿烂的金发被汗水沾湿又会是如何美丽。
不应该想象那双完美的玉足踩在他的身上,那纯净的嗓音微哑,唤着他的名字,居高临下地对他说:
我也爱你,卢克勒修斯。
他不应该。他不应该。
他有罪。
奥瑞莉亚……
对不起。
自他颤抖着双手从妹妹怀中接过那个襁褓时起,这孩子就成了他生活中永远的重心,他一切的主宰。他从不假手他人,亲力亲为地照顾他,在他生病时更是一刻不曾合眼,好不容易把他从小小的一团养到这么大。他曾经发誓要以一生守护他的快乐安宁。
如今他却如此恬不知耻地意淫他。
那是他纯洁的天使,他生命中最闪耀的光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的每一个念头都是对他灵魂的信仰的亵渎。
一开始他对索尔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掺杂着大量的愧疚,但后来就是因为纯粹的爱了,并且越来越爱。
这份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呢?
他找不到答案。
***
自那对他的人生下了审判的惊鸿一瞥之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到了不被人所喜的七月。
这九十多天以来,日日夜夜对他而言都是煎熬,努力装作一切如常不被他纯洁的小王子看出异样已经耗尽了他的心神。
每当索尔一无所知地对他微笑,他都想砍自己一刀。
这日晚餐。
他们照常在餐桌上讨论政务,魔法,甚至天气,状似轻松愉快无所不谈,但只有卢克勒修斯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索尔也是个超凡者,他必定会听到的吧,他会不会问呢,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他甚至不知道,他是希望他的小王子听到还是不要听到,问还是不问。
不过直至最后索尔也什么都没说,让他既松了一口气,又微妙地感到失望。
在品尝饭后甜点时,索尔突然提到一事,“对了,阿黛尔她约了我明晚去城中新开的剧院看戏,所以我就不在家吃饭了。”
别去一词已经到了他的嘴边,却又被他竭力咽了下去,最后只是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不过他在心中狠狠记了德·布隆谢尔一笔。看来她还是太闲了,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勾搭他的小王子。
可怜的阿黛尔对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加班命运一无所知。
“知道了~!”索尔为舅舅次次都一摸一样的嘱咐叹息,随后伸出舌头,把手中叉子上粘着的最后的草莓酱舔得一干二净。
望着那探出口腔的粉嫩舌尖,卢克勒修斯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定住了,既不想看又移不开视线。
欲望如肆虐的火焰涌向下身,留下一路烧灼的痛楚。
他猛地站起身,落荒而逃。
索尔叼着口中的小叉子,看着他的背影困惑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
一个正方形的狭小阴冷如同牢房的石室内,唯有四个角落被烛光照亮。
石室正中冷硬的地面上跪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他的腰身挺直,黑色的及腰长发被发带束在身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背部。
他面前的矮架上放着一条九尾鞭,由九根各带了三个结的棉布索组成,尖端甚至附有铁刺,以达到让疼痛最大化的效果。
一般来说只有重犯才会以这样的鞭子行刑。
如今帝国最尊贵的帝王伸手向前握住了鞭柄,将其高高举起,而后对着自己的身后狠狠地向下一挥。
啪!
二十七个绳结连同铁刺划过他光裸的背脊,力道毫不留情,留下一道道鲜亮红痕覆盖在旧的伤痕上,血珠滴滴滚落。
若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他跪着的位置色泽比周遭更暗沉。
其实无论是身为超凡者的自愈能力还是身为帝王的无限资源都本不应该让他的身上留有痕迹,但他选择保留它们,只因希望那疼痛能时时警醒自己。
效果显然有限。
啪!
又是一鞭。
背上明明火辣辣地疼,但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微妙快感,让他自厌不已。
他感到一双温柔的手拂过他背部的伤痕,宛若怜惜。
我不配……我配不上你的温柔……
“唔……索尔……”
啪!
忍不住回忆起那让他无比嫉妒的草莓酱,那灵活的舌尖舔上的若是他的胸口……
察觉到乳头的瘙痒挺立,他又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一鞭子,却无意中让自己的胸膛向前挺起,彷佛想把乳首送入那人口中。
某处传来一声轻笑,而后那洁白的贝齿如他所愿地大力咬下,带来触电般的快感。
“呜啊!”低哑磁性的成熟男音闷哼着。“索尔……”
啪!
我有罪。
啪!
我有罪。
啪!
“索尔……啊啊……!”
他张嘴呻吟时,彷佛有一根洁白无瑕的修长手指探入他的口中,刺入他的喉咙,让他忍不住想要干呕,却又尽力放松自己让那人任意亵玩。
“呃!索尔……”
不知何时起,他的下身已经坚硬如铁,湿迹渗透了他薄薄的里裤。
他不愿去碰那个污秽的地方,即便是为了把它掐软,有时甚至只恨不得把它割了,这样自己就不会如此痛苦。
但他的身体属于索尔。
无论索尔想不想要,知不知道。
他再度扬起鞭子,这次是对着下身。
这时他眼前突然闪过索尔嘲讽的笑,如同在品评着他的淫荡,一只赤裸玉足更是轻蔑地踹向他的阴茎。
“哈啊——索尔——!”
他射了。
因为自己的幻想。
他自我鞭挞的本意明明是为了净化心中不洁的欲望,以痛苦燃尽一切的妄想,如今却——
他甚至再也不能确定,当自己反复踏入这个所谓的刑罚室时,灵魂最深处那不可见人的地方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
奥瑞莉亚……罗德里歌……原谅我……
索尔……
索尔……
我的索尔啊——!
“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他的身躯摇摇欲坠,大汗淋漓,止不住地喘息。
***
索尔莱凡特感觉到舅舅在躲着他。
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已不复他儿时那般亲密。虽然舅舅努力掩饰了,但那对他的视线的回避和对他的触碰的抗拒都如本能反应一般无法控制。
他并不怀疑舅舅对他的爱,这就让舅舅的行为显得格外奇怪了起来。
不过那不重要。
这些年来,他已经完成了大量的实验,基本上在这个魔幻的世界重塑了时空理论,但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施展空间魔法,彷佛仍隔着一层什么,只差临门一脚了。
他对此有一些自己的猜测。
而为了证实他的猜测,尝试他一些大胆的想法,他需要去一个离他舅舅远一点的地方,不被打扰地进行实验。
舅舅这奇怪的态度可以为他所用。
所以在九月来临前,他提出了想去南方的行宫过冬,并认为他的舅舅不会选择跟他一起。
一切果然如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