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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从厕所回来，“怎么不多睡会？”</p>
“……我……”顾清歌咬了咬唇瓣，“不是故意要拿你手机的。”</p>
傅斯年笑了笑，“里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清清想看就看。没必要向我报备。”</p>
“那个……”</p>
她望着他，“阿七说在廷轩家，我们什么时候去接他？”</p>
“廷轩？”</p>
傅斯年皱眉，一脸不悦。</p>
“你和他什么时候那么熟悉了？”</p>
“…我…”担心傅斯年看出什么破绽，顾清歌尴尬地遮掩，“就昨天你在医院晕倒，他把你送到医院，说是可以这样叫他。”</p>
顾清歌内心os：对不住了。廷轩。先帮我遮掩一下。</p>
“呵。”傅斯年轻笑，“他对你明显图谋不轨，不要理会。”</p>
“人家有妻有女的，你不要乱说嘛。”</p>
“妻女？”</p>
傅斯年想到陆廷轩给一个养女起名为“向晚”，就心里膈应。</p>
“怎么了？”</p>
“没。”</p>
老陈醋，全被傅斯年一人干了。</p>
“阿七，我去就好。”傅斯年温柔地摸了摸顾清歌的头发，“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去捎来。”</p>
“我也想一起。”</p>
顾清歌拉着傅斯年的手，“一起嘛。”</p>
“不准。”</p>
以前的他，总是依着她所有的要求，现在清清怀了孩子，他自然不能让她出什么乱子。</p>
“别说你现在石膏泡了水，伤口有些发炎。就算是你健步如飞，我也是不愿意的。”</p>
傅斯年固执起来，像牛一样。</p>
“你再多睡会儿。”他吻着她的额头，“我去接阿七。”</p>
“那你把手机留给我。”</p>
她的手机在权相宇的车上坐着的时候就被水泡了，后来被人绑架到工地，更是不知所踪。</p>
若是傅斯年走之后，顾清歌一个人在病房，会十分无聊。</p>
“嗯。”</p>
看到页面上的“触控id或输入密码”的字样，顾清歌把手机在他面前扬了扬。</p>
“傅先生。你的密码是什么？”</p>
“0818。”</p>
顾清歌的指尖按到“0”的时候，明显有些微疼。</p>
是她的生日。</p>
不，确切说是唐清婉的生日。</p>
顾清歌心里，小恶魔与小天使又开始作祟。</p>
小恶魔：你看这个男人，明明爱的是他的前妻。还要撩你。</p>
小天使：反正我们阿年喜欢的都是清清。顾清歌也是清清，唐清婉也是清清。</p>
小恶魔：他根本不知道顾清歌就是唐清婉，他肯定以为在江宇泽旁边的那个才是他的前妻。这是他的报复，他只是把清歌当成清婉的替身。</p>
小天使：你……！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p>
小恶魔：我只是陈述事实，唐清婉明白而已。</p>
……</p>
“清清？”</p>
“清清？”傅斯年连喊了两遍，“怎么了？”</p>
“没事。”</p>
顾清歌摇了摇头，散去了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儿。</p>
傅斯年怕顾清歌忘记密码，拿起她的右手，录好指纹，“好了。”</p>
“记不住密码直接按hoe键就可以。”</p>
“好。”</p>
“不准一直玩手机，多休息。”</p>
“好啦。你快走了。不要隆02哒饣岫嫉燃绷恕！</p>
顾清歌推着傅斯年。</p>
傅斯年恋恋不舍看着顾清歌，不多会儿，又折了回来，“清清。你想吃些什么？”</p>
顾清歌眼珠一转，“想吃麻辣烫。”</p>
“早晨吃？”</p>
傅斯年嘴角上扬，果然是她的清清。</p>
“还想吃什么？”</p>
“小龙虾海鲜汉堡羊肉串……”</p>
“不行。我们得吃些营养的。”</p>
傅斯年盯着顾清歌的肚子，“不能饿着小公主？”</p>
他走过来，耳朵附上来，“小公主，想要吃什么？爸爸给你买。”</p>
顾清歌尬笑，“还不一定是女孩子呢。”</p>
“肯定是女儿。”</p>
“就算是女儿，你现在跟她说话，她也听不懂。”</p>
傅斯年没有理会顾清歌的这句冷落，“她在动哎。”</p>
开什么玩笑！</p>
顾清歌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怕是真的傻了。</p>
“你快去接阿七。”</p>
傅斯年这才从床上下来，推门走了出去。</p>
顾清歌拿着傅斯年手机翻了翻，没有什么多余的app。</p>
她摇了摇头，从商城下好了游戏，然后不亦乐乎地玩了起来。</p>
顾清歌玩得是男号，四人随即匹配，一上来就有小女生在对话框打着，“大佬带我飞。”</p>
她倒是给力，一局k掉了十一个人，在进入决赛圈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顾清歌按掉后再回界面，提示游戏结束，第二名。</p>
要不是那通电话，今早就可以顺利带妹吃鸡。</p>
电话又打了进来，顾清歌语气比较恶劣，“有什么事吗？”</p>
“混账！”傅琰东的声音震得鼓膜要炸了，“连我的电话也敢挂断？!周末让晨曦带阿七来家里吃饭！”</p>
“阿年啊不，傅总他出去忙了”</p>
接着顾清歌慌慌张张地挂断电话。</p>
两只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的那串黑色的数字直发怵，傅琰东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p>
过去所有的痛苦，一半其中是来自傅琰东。</p>
顾清歌回过神时，手机已经不自觉地点开了短信页面。</p>
“斯年。明天伯父让我一起出席家宴，你若是照顾顾小姐不方便，我帮你打马虎。”</p>
“不用，我会去的。”</p>
顾清歌忽然觉得很好笑，那个男人一面说爱她，一面又带着自己的小青梅去家宴。</p>
精分不累么。</p>
“陆廷轩，你让我进去！”</p>
“相宇，你闹够了吗？”</p>
“凭什么顾清歌怀孕，你们全都围着呵护，那悱烟就活该流产吗？”</p>
病房外传来权相宇的嘶吼，门哐当一下被踢开了。</p>
顾清歌抬起头，收拾好刚刚复杂的心情，“权先生财大气粗，损坏社会公物倒也没什么，只是打扰其他病人休息，可就是罪过了。”</p>
“你”</p>
权相宇气急败坏，“绑架你的不是悱烟。”</p>
“我知道。”</p>
望着她轻描淡写地模样，后面的陆廷轩微皱着眉毛。</p>
“呵。”权相宇右手指着顾清歌对陆廷轩说，“当事人的话，听到了没？就因为什么你的子虚乌有，悱烟以后再也做不成母亲了！”</p>
“你说什么？”</p>
顾清歌眼中夹杂着怀疑和惊讶。</p>
她垂着头，静静地听权相宇控诉。</p>
顾清歌没想到，陆廷轩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顾悱烟。</p>
“若不是斯年”权相宇意识到自己嘴瓢，立刻收住，“要不是看在你怀了斯年的孩子的份上，我非要”</p>
“权先生此时这样兴师问罪，倒让我不由得猜测你是否同顾悱烟有一腿了。”</p>
顾清歌的话很刺耳，陆廷轩终于开口，“都别吵了。”</p>
“相宇。清歌的身体还需要休息。我们走吧。”</p>
“凭什么不让说？”权相宇冲过去找顾清歌理论，被陆廷轩一把拦住。</p>
“唐清婉，五年前我就看你不顺眼了。那幅傻白甜的模样，也就那三个瞎了眼，喜欢得如痴如醉，呵呵。你有什么？唐家大小姐的身份？长得比一般女孩漂亮一些？在我看来，你就是离间我们兄弟四个人之间的狐狸胚子——”</p>
“够了。”陆廷轩一拳挥过去，“你为悱烟鸣不平的心情我理解，错的是我，清婉什么都没做。”</p>
“你果然知道床上那女人就是唐清婉。”权相宇指着顾清歌，“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打我？”</p>
“你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等你清醒了就知道啦。不光我打你，斯年也会打你。”</p>
“好。”权相宇颤抖着手，“你们全他妈要爱情不要兄弟。”</p>
“廷轩。”</p>
顾清歌望着面前这两个争吵不休的男人，“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在意那句话。”</p>
陆廷轩的脸色陡然转变，他知道顾清歌是在说，他与她相认的那会儿，她对他说的“丧子之痛，你承受不起。”</p>
现在，他终于掂量出这句话背后的沉重。</p>
“五年前，是我的疏忽，我若不给她希望，也不会如此。”</p>
“相宇。”顾清歌闭着眼，往肺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从来也没有想过去离间你们的感情。”</p>
听到顾清歌如过去一般叫着他，权相宇揉了揉火辣辣的脸，试探道，“你”</p>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记忆早就恢复了。”</p>
“过去的唐清婉已经死了，现在这里只有顾清歌。”</p>
“斯年知道吗？”</p>
“我没打算让他知道，反正合约到期以后，我就从这个圈子退出去，和他余生，再无瓜葛。”</p>
“三年前，斯年得知你死的消息跟丢了魂似的。整天要死不活的，要不是阿七，估计跟着你去的心思也有了。”</p>
权相宇的话，将顾清歌拉回了三年前那个凄风苦雨的雨夜。</p>
他说：“清清，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会回来？”</p>
她答：“阿年，我们就这样吧，此生都不要再见。”</p>
明明，说好的此生都不相见。</p>
却一直在纠缠不清，现在又有了第三个孩子的到来。</p>
顾清歌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傅斯年现在的状况，她总是拿合约在欺骗着自己。</p>
“唐清婉，这些年，喜欢的人究竟是谁呢？”</p>
权相宇的话向来耿直，“是斯年还是宇泽又或者是廷轩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