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贱妾 > 第92章 在上囚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鬼使神差的再次坐上这辆囚车,我只知道我与任霄灼才相聚了一天便再次分别了。仓促的好像他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所有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美梦。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人从胸腔里摘走了一个极重要的东西。

    我轻敲车厢,立刻就有人将车厢门打开,紧张的问我需要什么服务,是喝水还是吃东西。望着低眉顺眼的二人,我这才艰难的找回了一点点自信,证明任霄灼是曾经出现过的。

    那天清晨我们上路前,原本押送我的人奇迹般的消失了,只留下了曾经问话的那两个。我并不想知道他们的死活,也不去想他们怎么样了,既然歹命的落到任霄灼手里,又怎么会有好下场,谁知道是被烩汤了还是被爽死了,反正任霄灼这个人从来就不是个会存有善心的人,可怜不该可怜的人会被他看成妇人之仁。

    前一天晚上,当他告诉我他要走了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慌,仿佛自己依靠的大山就要飞了。

    我不由自主的牵住他的衣角,担忧的问道:

    “你要走去哪里?”

    他却将鸽子送来的字条交给我,上面只有一个“死”字,我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我必须去高车。”

    我并不关心他去高车干什么,因为我终于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这是个可以成就霸业的一代枭雄。我不能用我的裙带困住他,他有自己的事业和梦想去完成。

    如果他是天上的风筝,那么我就是地上牵线的人,只有线放的越长风筝才能飞的更高。

    看着他仔细的吩咐手下最后检查一遍马车,我轻轻拽了拽他问道:

    “你就放心将我交与这两个人?”

    他抚着我的头叹道:

    “将你交与他二人我又怎会放心?自然是要派两个腿脚好的暗中跟着的,你也不必担忧,若有不测他们自会相救。再者那二人料也不敢乱来。”

    我奇道: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左右顾盼一番,弄的我也感觉神秘兮兮的,这才在我耳旁小声道:

    “我给他二人一人吃了条蚯蚓,并分别和对方说,如果他们敢图谋不轨,他们喜欢的人就会被情蛊吃了心,肠穿肚烂而亡。”

    蚯蚓伪装情蛊?真亏他想的出来,难道这就是任霄灼的恶趣味?我着实恶寒了一把。

    最后他有些伤怀的搂了搂我:

    “我的小竹笋长大了,长成了一根傲人的翠竹,可是我给你围上了篱笆也许你只会是一根翠竹,所以我必须放你走,因为再锐利的箭也只有离了弦才能射穿敌人的心脏,再矫健的雄鹰也只有放出去飞了才会知道归巢。”

    我没想到他会对我说这个,感伤的让人心碎,害我连问他怎么逃离任园那场浩劫的都忘记了。相聚的日子过的这样快,仿佛眨眼间我又再次踏上了漫漫征程。

    他在远处翘首相送,我在马车上回头眺望,现在的感觉一如三年前,区别在于,三年前任霄灼为我铺平了一切道路,三年后前路茫茫,我却要自己去披荆斩棘。

    任霄灼应该已经赶回高车了吧?我虽然不知谁死了,但隐约知道应该是个大人物,死后秘而不宣,所以任霄灼才会着急回去,他正为我们的自由努力奔波着。我也要更加努力,我相信再大的困难只要有了两个人一起分担都会除以二,而且任霄灼绝不会害我,尽管未知的道路可能并不平坦。

    我忍不住微笑,期待着下次相见,不知他又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呵呵,到时候我要怎样奖励他才好呢?

    几天后路上行人的声音渐渐的开始稠密起来,果然不一会马车进入一座城池。马车行驶的缓慢,两旁的行人很多,这说明城市的人口应该比较密集,由我听到的嘈杂的声音判断,这里应该是一座比较大的城市,有着比较发达的手工业,叫卖的物品也比较繁多。在经过一间铁铺的时候我甚至听到有顾客要求铸造纯钢的犁头。

    吁——”

    驾车的车夫一声吆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我纳闷,一般马车不得以必须经过一些城池的时候总是十分的小心,并且尽量以最快的速度通过,根本没在城里停留过,怎么这次就停下了呢?

    我疑惑的起身张望,就见车门被刷的拉开,一束阳光射到我的脚上,光线突然一暗,我吃惊的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女人妩媚的脸。

    她朝我妖艳的一笑,一股白烟便呼的一下从那两片珠唇中喷到我的脸上。

    “呃……”

    眼前一片模糊,还没容的细想,我便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待到我悠悠转醒,哪里还见马车踪迹,分明是哪家大户小姐的闺房。床前香炉里还袅袅燃着一炉香,这香也是我平素闻惯了的九华香,因这九华香里一味主料乃为龙涎香,具有安神醒脑、行气活血、散结止痛、利水通淋、理气化痰等多重供效,价格也绝非寻常人家可以用度。

    见我醒来两个梳了总角的小丫头为我拉开床上纱帘,两个稍微大些的伺候我擦了脸,喝了水,换了衣裳,扶我下了床,坐到梳妆台前然后弓身退后,又上来两个眉眼俊秀的为我梳头。

    我从镜中看她二人忙碌,一时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心里空落落的。

    “姑娘,用这珠花可好?”

    瞬间回神,见小丫头手上拿着朵珠花,那花心里的一颗粉色东珠足有龙眼大小,很是难得。

    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应道:

    “也好。”

    没想竟然能够出声了,欣喜之余趁机问道:

    “此地为何处?”

    那丫头双眼低垂,只管细细将珠花给我簪上,小心回道:

    “奴婢不知。”

    心里一突突,难不成也同我一般被弄晕了绑进来的?那未免也太过夸张,依我看来是不愿多说的成分居多。

    虽心有不愿,终究还是要沉下心来好好揣度。

    好在这里的人并不怎么阻拦我在园子里转悠。只是大门锁的紧紧,也不见什么人把守,只有日里伺候的十几二十个大小丫头、养母一众女眷在我左右跟前跟后。没有看门的,并不代表就没人看着,我是断然不敢尝试逃跑的,这地界也不熟悉,不缺胳膊短腿已是万幸,纵使有一万个担忧,也只能蛰伏。

    “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又有几个人能体会个中悲哀。

    几日下来,也没从下人口中问出什么,无论问什么话一律只是“奴婢不知”,问的狠了便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直磕的头破血流,让我十分的于心不忍,也就不好再问。

    好在软禁我的庭院景致不错,倒也不怎么无聊。这园子典型的江南水乡风格,小巧、自由、精致、淡雅、处处透着那么股子写意,在我看来倒有些像任霄灼的任园。所以竟然奇迹般住的也算舒适。

    再者,任霄灼说了会派人暗中保护我,便不会作假,他必然是知道我的行踪的,而且他送我来郑国必是有他的打算,所以我也并不担心。

    这一日闲来无事,凭栏逗弄着池里的鱼儿,撒下一把饵儿那水里的鱼便翻滚着争做火红的一团,抢完又哗的四散开来,却不游远,张着嘴儿鼓着眼儿等着我再次将美味送到它们嘴边。

    “这鱼真是好命。”

    我将手中最后一块馒头撮碎扔给池里的鱼,又从盘子里拿起一只,这才瞥了眼身后来人,又专心继续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