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穿越小说 > 贱妾 > 第103章 神女殿的秘密
    这里应该是那女神殿的后殿,用以日常起居和办公。进门后屋里还掌着灯,两个值夜的太监却趴在桌子上鼾声大作,睡的死猪一般。这必是被纸鸢他们给下了什么药的,不然不会睡的这么死,还俩人一起。

    走进一个小起居室,床上睡着一人,床下的踏板上睡着一个人,床上那人正是那天给我验身的女官。我不由紧紧的攥了一下手,却忘记了那只手还被任霄灼拉着。

    任霄灼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从女官枕头底下摸出一串钥匙,就又拉起我朝外走。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他头也不回的拉着我急行:

    “不管是谁,只要是进出大郑宫的女人,包括皇帝、公主的婚丧嫁娶,生老病死,以及各嫔妃与皇帝的交合等等,只要是和女人有关的东西,事无巨细都会在这里被记录在案,所以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便只会是这里。”

    时间已经来不及让我震惊,因为任霄灼已经拉着我来到最后面一个上着大锁的房间,门口的守卫也早就被人放倒。他拿出钥匙“咔”的一声将门打开,我刚要进去就被他一把拦下。

    “等等,如果你就这么进去,咱们就别想出来了,先在外面等着。”

    只见他跳到门槛上,在进门第一块石砖上轻轻敲了一下,石砖马上陷了进去露出一个钥匙孔,任霄灼又用另外一把钥匙j□j去左转两圈右转两圈,接着便听见房间里发出一阵轻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里面是有机关的。声音停止后,任霄灼才小心翼翼的拉着我进去。

    可进门一看我立刻傻了眼,这里面记录成册的档案没有二十万也有十五万,一册册摆在与房顶齐高的书架上,密密麻麻从上到下让我们从何找起?

    可是仔细看来每个书架上都贴着字条,其中一个书架上就贴着一个幸字。我从其中抽出一本,册子上只写着一个“后”字,上边本应还有一个字,却被涂黑了,据我猜测应该是个皇字。我翻了翻里面,确实记录了郑帝于某年某月临幸了x后的字样,x字具被涂黑,至于为什么被涂黑可能是源于女人的嫉妒吧!

    原来郑国曾经是有皇后的,可惜这本册子只记录了皇帝临幸皇后的确切日期和过程,却只字未提皇后的名字。而且从册子上看,郑帝应该是很喜欢这个皇后,因为上边记录其临幸皇后异常频繁,一直到大郑七年皇后受孕之后郑帝还时不时的临幸她,而所有记录在皇后同年产子后却突然的戛然而止。

    皇后呢?死了吗?可是皇后的那个孩子呢?那个宫女无意间提起的太子就是这个孩子吗?我从附近找了找再没有发觉有关皇后的册子。

    这时任霄灼叫我:

    “你来。”

    我连忙过去,见他手上拿着一本写着永宁的册子。他正翻到永宁出嫁一段,我随着他手指的移动从上到下找了一遍,在永宁出嫁的陪嫁人员名单中根本就没有我的名字,也没有出现小菊这个名字。

    为什么会这样?我二人对视一眼,又从头找了一遍,还是没有,而且我还发现里面也没有踏雪寻梅。

    我有些急切:

    “为什么没有?”

    任霄灼咬着手指沉吟了一会儿,将记录永宁的这个册子迅速的朝前翻到第一页,上面有如是记载:公主永宁生母早殁,大郑一年由贤妃代为教养,时年一周岁。

    我想了想对任霄灼道:

    “郑帝多次向我提起贤妃这个人,我们找找她的看看。”

    任霄灼听完很快便从架子的最顶端拿下一本册子,原来这里面的档案虽然杂乱,却乱中有序,根据不同的类别和姓名的笔画进行了排序。比如,贤妃本名任氏,只要按照任字的笔画数,找贴着七这个数字的一格,就可以轻松的找到对应的人。

    至于任霄灼为何会知道贤妃姓沈我就不得而知了,他有他的方法和门路。

    果然翻了没几页就找到这么一行记载:大郑五年贤妃收质女为公主伴读,赐名菊。

    我一时脑袋嗡嗡作响有点转不过弯来,倒不是因为名字,而是因为“质女”二字。此刻我清楚的意识到,我的真实身份就隐藏在这两个字里。

    “果然如此。”

    我猛然抬头,听任霄灼在那喃喃自语,吃惊问道:

    “果然什么?”

    任霄灼冷笑一声:

    “有人妄想让你认贼作父!”

    认贼作父?如果我真的和任霄灼一样是质子的身份,那么做了郑国的公主确实也算是认贼作父了。只是我不太明白这些人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任霄灼还在找什么,不时停下来想想,我则是还沉浸在我的新身份里不可自拔。不管怎样,这至少可以证明了我不是郑国人,也不是郑国的公主,更是和郑伯毅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从今往后我可以放心的和任霄灼在一起,不必担忧他会以什么前仇旧恨、父债子偿的名义拧断我的脖子。

    我正想入非非就听任霄灼低呼一声,瞬间将我拉回了现实。

    “找到了!”

    任霄灼手里拿着一本册子,神情有些激动,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林傲竹……”

    他很少连名带姓的喊我,一般这个时候不是意味着这件事情特别严肃,就是我惹恼了他,他很生气。

    我走上前,看看他,他示意我接过册子,我伸手接下,只见这本显然已经泛黄有些陈旧的册子上赫然写着“林傲竹”三个大字,名字上甚至加盖着郑国的玉玺,墨迹像油一样沁进去的样子,应该有些年头。可是有些古怪,为什么我的名字会被记载在大郑宫的档案里?难道这个公主的本名也叫林傲竹?看那封皮上的字迹不像新的,难道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我有些慌乱的看向他,他也看着我:

    “我想应该由你先来看。”

    我迟疑了一下,掀开第一页,上书:凤威公主,遗女林傲竹,于大郑国一年入郑为质,岁龄九个月。身体发肤康健,无疾病……

    ……久居冷宫不得擅自出入……

    ……三岁不能行……

    ……四岁不能言……

    册子上记载的有关我的东西不多,也没有什么价值,零零碎碎一直记载到郑国五年被贤妃以公主伴读收养以后,每日便只是陪伴公主读书、写字、绣花等等,甚至到郑国七年贤妃莫名其妙死了之后的记载几乎成了一片空白。

    直到郑国十五年,被郑帝以公主菊的身份远嫁宋国和亲,陪嫁人员赫然写着踏雪、寻梅。我想不明白这究竟代表了什么,为什么郑国要将我这个人质以这种方式送回去,怪不得郑帝要和我说那番奇怪的话。我是否可以大胆的猜测,当初郑国和宋国和亲,永宁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他们真正想要的是我。

    根据册子上的记载,五岁以前的我和个智障差不多,到了三四岁还不能说话不会走路。九个月就被关进冷宫里不许出来,这期间我是怎么过活的却只字不提,看来曾经在郑国的我活的也并不好。

    到了最后纸页变成了簇新的,显然是新添的纸,墨迹也是新的。我看了两眼脸轰的一下涨了个通红,上面写的就是我前不久进宫之后验身的经过。

    我咬牙暗道:

    “可恶!”

    任霄灼看后两眼一眯,目中寒光一闪,两道剑眉攒到了一块,显然也极不高兴。

    他从我手上拿过册子又翻了翻,便重新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走吧!值夜的守卫要换班了。”

    我们又顺着原路返回,将钥匙放好,任霄灼抱着我跳上屋顶,并不急着走,而是一挥手,招来纸鸢,与其耳语几句才转身抱起我绝尘而去。

    回到正德殿,那无风三十里的香已经燃烧殆尽,宫人们依旧睡的很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任霄灼将我放下,又跳出去,片刻便回,手上已经多了两坛酒。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