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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离城潮（二）
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通往那边的路，走了一段后，他才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有事吗？”
他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聊一聊个人问题。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什么个人问题？”他一时没转过弯来，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心里有所触动，表态说，“放心，我既然宣布了退出，就不会再胡搅蛮缠。”
“我指的不是这个。”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去做人鱼的上门女婿？将来打算定居在何处？岸上还是水下？”他用半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他幽幽地一叹，然后说：“近来碧波已经很少来找我了，或许她也觉得这种恋情有点不太现实，我也认同她的看法，我们毕竟属于不同的物种。”
“对，爱情虽然不拒绝浪漫，但也并非是空中楼阁，必须脚踏实地才会有前途。我和茵茵都觉得你和殷晶莹十分般配，她对你也很有好感，现在就想听听你的看法。”
“她热情、大方，泼辣、敢爱敢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他不假思索地把她夸赞了一番。
“跟我说实话，你喜欢她吗？”
见他点头，又问道：“向她表白过没有？”
“没有。”他的声音细细的。
“为什么？”
“一怕被拒绝，二怕惹另外一个人生气，因为我发现方奇也对她有点意思。”他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忍俊不禁：“秀才就是误事，你如果真的喜欢她，就必须抓紧，不要前怕狼后怕虎，方奇是方奇，自己是自己，这是两码事。”说罢掏出两张电影票，“拿着，主动点，但千万不要说是我给的。”
半个月后的一天，殷晶莹告诉龙振，说她忽然想起，王子泉脖子后面有一个花生米大的疤痕，据说是以前受伤留下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为了验明真假，两人晚餐后抽空来到校门外，由她在前面跟傻子说话，他则绕到后面察看。
脏乱不堪的头发下面，一条带状的伤疤赫然在目。
他示意任务已经完成，她则轻声告诉他：有人正在一边监视我们。
他用眼睛的余光一扫，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戴墨镜的身影在来回走动。
两人立即分开，准备从左右两侧包抄过去。那人见势不妙，悄悄地溜了。
“怎么样？看到伤疤了吗？”在回去的路上，她问道。
“看是看到了，但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认定他是王子泉呀。”
“为什么？既然有伤疤。那他应该就是王子泉。”她忽然站住，两眼不眨地瞅着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那个王子泉也有同样的伤疤呢？”他也停下了脚步，与她四目相对。
“这，这，”这话让她始料未及，眉梢跳了跳，说道，“不会那么巧吧？”
下午刚好是王子泉的课，两人经细心观察，发现他的颈脖后面也有那么一条伤疤，位置、大、形状与傻子的伤疤没有丝毫差别。
下课后，他把她叫到一边，问道：“怎么样？”
她一时语塞，目光摇曳而迷茫，过了一会才说：“我也被弄糊涂了，总不能两个都是真的吧？”
“那当然，两个之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但要辨别出来，还得费一番工夫呢。”
“我们接着该怎么做？”
“不急，咱们先征求一下校长的意见。”
他将情况如实报告了程玉峰，在他的授意下，他和殷晶莹再一次来到傻子的“领地”附近，见他正在人们喧嚣声中表演武功，低声嘱咐她几句后，便独自一人上去，站在旁边冷静地观察，从走路的形态、说话时的声音和表情，到武术的每一个动作，都无一遗漏地摄入眼底。
二十多分钟之后，人们渐渐散去，傻子也开始收拾东西。他掏出一沓零钞，塞进他手中。他盯着他看了很久，眼里涌出泪水。
他问了好几个问题，起初还能勉强回答，到了后面，便逐渐陷入混乱，不仅答非所问，还天上地下的扯了一堆。他虽感失落，但没多久就找到了判断真假的依据。
离开之时，殷晶莹告诉他：戴墨镜的身影又出现了，可是很快就消失了。
他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一脸的惊诧：“真的？”
回来后，他对着全班同学大声宣布：真相很快就要揭晓。
人们有的说他吹牛，常宁、茵茵等人向他索要证据，他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天机不可泄漏。”
第二天下午，傻子又在老地方卖力地表演武功，观众群里又出现了一个戴墨镜的身影，并且还不时地带头给他鼓掌。
表演结束，人们散尽，他取下墨镜，快步走到正在哇哇地不知唱些什么的傻子身边，倏地亮出了手中的家伙。
寒光闪烁，傻子大叫一声，侧身躲过，他一个踉跄，身子前倾，傻子趁机撒腿就跑。
他在后面狂追，眼看就要撵上，五六个男人相继从花丛中冲出，散开后迅速将他围住，并一脚将他手中的尖刀踢飞。
他气急败坏，为了摆脱困境，使出了浑身解数，尤其是那一套旋风腿，更是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毕竟势孤力单，很快便显得招架乏力，在数人的夹攻之下，一时失手，被成宇撕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陌生脸孔，但那“哎呀”一声，已被龙振听出端倪。
程玉峰随即召开校务会，就坐的除了几个教师，以及列席的龙振等六人外，还有已经梳洗一新的傻子。
他简略地讲了几句后，便带着傻子来到“王子泉”面前，含笑道：“老王，你们认识吗？”
“王子泉”避开他犀利的目光，故作镇定道：“认识，他不就是那个在校门口讨饭的傻子吗？”
傻子两眼冒火，突然当胸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两人扭打在一起。
“别打了，有话好好说。”
几个人上前劝架，龙振趁“王子泉”不备，一把扯下他的面具，显出了猩猩脸的模样。
等到人们转过神来，猩猩脸已经不知去向。
窗外挤满了看热闹的学生，许武才神色自若地出来维持秩序。
“马上就要上课了，同学们回去吧。”
室内，程玉峰再一次问傻子：“你叫什么名字？”
他两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回答得毫不犹豫：“王子泉。”
“家住哪里？”
他啪的两腿并拢，做了个立正的姿势：“报告司令长官，鄙人住在花果山水濂洞。”
外面一阵哄堂大笑。
程玉峰眉心拧了起来：“干什么工作的？”
“给学生上课的。”
“为什么要出去讨饭。”
“受奸臣迫害。”
几个人连哄带劝，把王子泉带到他原来的寝室。程玉峰嘱咐龙振安排学生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然后对张协昌和许武才说：“你们走吧。”
“校长，我有一个建议。”满腹心事的许武才踟蹰了一会，对程玉峰说，“同学们正在复习功课准备考试，照顾王主任的工作还是由我来负责吧，人手不够，可以请一二个工人。我是他多年的朋友了，辛苦一点也是应该的。”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