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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离城潮(三)
他婉拒了他的要求:“没这个必要了吧,学校经费紧张,哪里有钱僱用工人?好了,就这么定了,大家回去吧。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众人走后,屋里就只剩下三人,程玉峰声问龙振是否知道刺客的身份。
见他正欲开口,连忙加以制止:“别,别。”接着又做出一个书写的样子。
双方在同一时间亮出掌心的字,龙振写的是“无名”,程玉峰写的是“金”,两人看后相视而笑。
下午是自由活动,练功房内,同学们练完功后,一边坐下来休息,一边围绕王子泉的真假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方奇以略带夸张的口吻说道:“一样的身材、五官,动作,说话的声音又十分相似,甚至脖颈后面的伤疤也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龙振长了一对火眼金睛,根本就无法辨别出来。”
冯宏义立即反驳:“扯淡,他又不是孙悟空,哪来的火眼金睛,听说是用了校长发明了照妖镜,照出了假王子泉的原形。”
殷晶莹以参与者的身份发出权威的声音:“你们两个的说法纯粹就是捕风捉影,没有一点事实根据,龙振判断正假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那就是:气味。”
“气味?什么气味?”夏楚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她如同一个学者在讲课:“张老师曾经反复地向我们强调过,识别易容人的关键之一就是他的气味。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不同的独特气味,比如说汗味、酸味、狐臭味等等,两个王子泉我们都曾接触过,大家是否发现他们的气味有什么不同?”
高洋洋有意提高嗓门:“不知道,谁还去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呀。”
琳达的声音则比他得多:“没有,我啥也没有闻到。”
大只牛立即接过她的话:“瞎说,真的王子泉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狐臭味,夏天出汗多的时候尤为明显,而假的却没有。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说得好,”殷晶莹赞道,“想不到大笨牛也变聪明了。”
“好呀,你敢说我笨。”大只牛提出抗议。
众人大笑。
王子泉愈后,跟程玉峰说到了那一场改变他生活轨迹的恶梦,
那天中午,他闲着没事,一人出了校门,在宫前路的一间商店购买了一些肥皂牙膏卫生纸等日常用品。回来时,在街角空地看见一群人聚在一起大发感慨,上去一看,发现一个年轻女人跪在地上,一顶草帽遮住了半个脸蛋,哭哭啼啼,哀哀欲绝地向人们诉说她的悲惨遭遇。众人同情,纷纷往地下丢钱,他也没有例外。
少顷,人们散去,他正欲转身要走,女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王哥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觉得奇怪,说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认错人了?”
女的老大的不高兴,责怪道:“王哥你怎么这样说话呢?难道真的是‘人一走茶就凉’吗?”
他顿时愣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女人见他沉默,立即又加了一句:“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男人一样坏。想不到你这个所谓的正人君子,居然也是如此的无情无义。”说罢取下草帽:“你看看我是谁?”
“你、你……”他只瞥了一眼,便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来站在面前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前女友侯娟。
她流泪向他哭诉了近几个月来的遭遇,说潘纪昆脾气暴躁,经常对她以拳脚相向,两人已经分手,现在她一人住在龙潭路的一条巷子里。
“虽然已经分手,但他却三头两天上门纠缠,搞得我苦不堪言,今天他又故伎重施,多亏我走得快,否则难免又要挨打。”
自从那次输给了潘纪昆之后,除了痛恨他的不择手段,也对侯娟作出如此荒唐的决定表示不解和气忿,然而后来一想,又对她的做法给予充分的谅解,觉得她一也是一个受害者。
她的哭诉触发了他的怜爱之心,也点燃了郁积已久的怒火,大吼道:“走,我跟你一起回去,潘纪昆要敢动你一根毫毛,我就和他拼了。”
女人大喜,称他是真正的英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龙潭路巷的一所平房,刚一进门,突然飘过来一团烟雾,女人随即不见,他也倒仆在地并失去了知觉。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宫前路拐角处的一块空地上,外貌及身上的衣着已经彻底改变,后来虽然逐渐恢复了意识,但智力却出现了严重问题,以前所经历过的一切,全都烟消云散不留任何痕迹。脑子混沌,行为怪异,十足的一个精神病人
殷晶莹刚进家门,就被姥姥唤进了她的屋,黑暗中她摸到了火柴,想把蜡烛点亮,却听到了她的一声急喝。
“不要。”
她不情愿地放下火柴,问道:“有事吗?”
“饭菜放在锅里,我已经吃了,鱼煎得有点过,吃的时候心骨头。”她的声音显得有点浑浊,仿佛喉咙里堵着一泡痰,停顿了一会,问道,“那子怎么样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姥姥。”逆耳的叫法令她生出了老大的不快,“不晓得你问的是哪个。”
“龙振。”
“龙振就是龙振。怎么叫‘那子呢’?姥姥。”她心中的气恼又增加了几分。
“这个你别管。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挺严重的,吃不下饭,没有力气,人也渐渐地瘦了,去医院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她禁不住一阵心酸,泪水也跟着流下来了。
“活该,谁叫他这样对你,这就是报应、报应,懂吗?这样的病医院没法治、谁都没法治。”她的声音宛如数九寒天的冰块,又冷又硬。
“怎么可能呢,医院设备好,还有一批经验丰富的名医专家,他们一定能治好他的病。”
“我说没法治,就是没法治,不信等着瞧。”她带着几分自得,“你去告诉他,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龙振近来身体欠佳,脸色苍白而憔悴,精神委顿,开始不以为意,认为是学习紧张所致。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乐观,茵茵急了,她也急了,程玉峰也急了,在医院做了一堆检查,都说一切正常。
听姥姥话中有话,她心里叫了一声“坏了”,想起她近来的一系列言行,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足底升起,很快便传遍了周身:她一定做了什么对龙振不利的事。
“姥姥,你给龙振放了、放了那个——是不是?”她感到通身冰冷,嘴唇更是颤抖得厉害,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字却一直没敢说出来。
“没有。”
“没有?你说慌。”她的脑子陀螺般地在飞速旋转,啊,她想到了上一次大周末结束回校时,姥姥要她带给龙振的一瓶油炸花生,说是特地为他做的。
她一定在里面做了手脚。
如果真是那样,姥姥就成了杀害龙振的刽子手,而她,则不明不白地成了刽子手的帮凶。
“姥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啊。”她点亮了蜡烛,哭喊着抱着她那瘦削的肩膀使劲地摇晃。
“姥姥,你不能这样呀,万一龙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你把我也一起杀了吧。”她呼天抢地,涕泪交流,在她面前下跪叩头。
“别哭,别哭。”她伸出干枯的手去扶她,“傻孩子,我这全是为了你呀。”
“姥姥,你快点给我下蛊吧,我求你了。”她抽噎着,伏在地上不肯起来,“你叫我以后怎么做人?饱受内疚和痛苦的折磨,遭到人们的唾骂和鄙弃,我、我这样子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