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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英没想到,自从流产后,玉柱对她比怀孕期间还好,家里活地里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不但不让她插手,反而还和怀孕时一样为她做好吃的让她养身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一个多月了,无所事事的软英总想找点活干,但玉柱就是不让她干。这天,她又掂了一桶猪食去喂猪,玉柱一见快步走到跟前要过猪桶说:
“软英,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呢。”
“我没有恁娇气。”
“可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呢,给我。”
玉柱夺过猪桶去喂猪了,软英感到失落,于是又掂起院里的扫帚去扫地。玉柱倒完猪食发现软英在扫地,就上前给她夺了扫帚说:“叫你歇你咋就歇不住呢?”
“玉柱,我没有保住孩子,你为啥不怪我?”
“怪你干啥?又不是你的错。”
“这段时间,玉花和我哥的关系不知咋样了?”
“我已经劝过她了,放心吧。她会好好过的。”
“要是她真听你的话就好了。”软英叹了一口气。
“别想恁多了。来,我扶你进屋躺会儿。”玉柱说完拥着软英向屋内走。
玉柱待她好,她挑不出毛病,可是玉花为什么就对哥哥没有一点感情呢,他们兄妹俩到底是性格上的差异,还是他们有什么默契?她想起了娘对自己说过的话:孩子,到人家后和人家好好过,可不要三心二意。咱是换亲,只有你和人家好好过,人家才会和咱好好过。想到这儿,她摇了摇头。自己和玉柱好好过了,可玉花呢,她为啥不和哥哥好好过?她一直在外跑,到底都在外干什么?她住在哪里?想到此,软英问玉柱说:“玉柱,上次你在哪儿找到的玉花?她都跟谁在一起?”
“她,她在我们的一个表姐家。”
“表姐家?没听说你有表姐呀?”
“啊,远了。没有来往。”
“那玉花去她家干啥?”
“我那表姐家有一个孩子,她在那儿帮她照看。”
“是帮她照看还是不想和我哥过?”
“你又来了,她还不懂事,我不是已经说过她了吗?现在她不跑了,不是在家好好的吗?”
“谁知道她收心了没有?”
“收了,她不会再有啥差池。你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再关心别人吧。”
“玉柱,我不是担心我哥,我也是担心咱的婚姻。你说你待我这么好为了啥呀,还不是想过成一个人家。可咱是换亲,玉花她不和我哥过,我能和你过成吗?”
“我知道。放心吧,玉花她不傻,她知道该咋做。”
“但愿她会好好过,不然,我真的不知道咱们会过成个啥样。”
“我们兄妹感情深着呢。软英,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为了我,她不会只考虑自己。”
看到玉柱那胸有成竹的样子,软英虽担心,但也无话可说,她在心里说:“玉花,我知道你和我哥不般配,可咱是换亲,我也不情愿啊,你说咱换都换了,有啥法呢?认命吧。但愿你能和我哥好好过,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山里人憨厚,山里人实在,山里人富有同情心。铁蛋出事后,要账的一个人也没来。尽管这样,铁蛋的医疗费还是成了问题。医院见他们实在困难,就给他开了出院证让他回家疗养。
家里没有了生活不源,饭可以吃得不好,但铁蛋的伤不能不治。虽然人们同情他,但乡亲们帮他们的已够多,他们不能再找乡亲们借钱了。雪花铰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不用下本又能变钱的办法。可当她把这个办法告诉铁蛋时,铁蛋却不同意:“不行,跟着我你没有享一天的福,我咋能让你再去爬山挖药?”
“铁蛋,咱们虽然没结婚,可我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是你老婆。你的伤还没有好,总不能断药吧?听我的,挖药材不下本,净赚。现在我挣钱,等你伤好了,我在家歇着你挣钱。”
“我知道药材珍贵,可你知道为啥没人去挖吗?咱这儿的太陡,危险呀。”
“我知道。就是没人去挖我才去。要是人都挖了,这山上还有我挖的药材呀。”
“雪花,本来该我照顾你的,唉!”铁蛋砸了一下自己的腿说:“雪花,我不用药了,你别上山去冒险。”
“不用药咋行?我就是想弄点钱给你买药让你快点好起来。”
“你越这样说我心里越不是滋味。”铁蛋脸上一脸歉疚。
“你不是滋味啥?咱们从就在山里长大,哪个山没上过?就这样定了,明天我上山挖药,挖回来你替我分拣。”
铁蛋还想阻拦,见雪花主意已定,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她去了。第二天一大早,雪花扛了镢头挎上荆篮上山了。由于药材都在险要之处,她只能拽着荆棘一步一步向山上爬。一筐一筐的药材挖到了家,瘸着腿的铁蛋又一筐一筐地归了类,纵横交错摊在院子里的药材,象块块绿色的田园,飘着各种馨香。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雪花心里无比欣慰。
自从玉花被迫回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没有回过允毅表姐家。这天晚上,允毅喝了酒,边开门边骂说:“玉花,你又没回来,是不是把老子忘了?你个骚女人,老子想你了你却不在家。”
他骂骂咧咧地开门进屋点灯,可是划了一根火柴却没有点着煤油灯。允毅又骂:“妈的,冷冷清清不说,连灯也和我作对。”他又划了一根火柴点,但灯头还是又晃了一下灭了。他又划一根火柴说:“妖精不在家,你个煤油灯也敢欺负我。这下你要再不着,我摔了你!”
但煤油灯还是没点亮,允毅抓起煤油灯一下摔在地上说:“我叫你不着,我叫你再灭!”
“砰”的一声,煤油灯碎了。允毅还是气不过,他双手握拳,指关节一阵咯巴巴乱响说:“好你个福来,敢这么紧地看玉花,今儿个我找她去,你要敢嗤嗤牙说个不字,我就叫你和那煤油灯一样见阎王。”
允毅气哼哼地摔上门找玉花去了,当他翻山越岭来到聚仙村时,已是午夜时分。村庄内静悄悄的,只有月光撒下斑驳的投影随风在飘移。他不知道玉花的家在哪儿,左顾右盼,不知该往哪儿去。就在他茫然不知所措时,忽然看见树影下有一女人在徘徊。总算见到一个可以打听的人了,允毅激动地向她走来,也许是他走得太快了,听到脚步声,那女人迅速躲进了黑暗中。允毅见那女人躲闪,唯恐再也遇不到人打听,于是情急地喊:“大嫂,别走。我是来找人的,闫福来家在哪儿?”
令允毅没有想到的是,阴影里的女人听到他的话竟快步向他跑来说:“允毅,你、你咋来了……”
允毅一见阴影里走出来的是玉花,一把拉上她说:“老天有眼,咋叫我一进村就碰上你了?跟我走!”
“你从哪儿冒出来的?”玉花高兴地被允毅牵着说。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甭问我从哪儿冒出来的,告我说,想我了吗?”
“你说呢?”
“我说你就没想我,要是想我了咋不回去?”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
“啥叫没办法?没想我就是没想我,妖精,我要不来找你是不是你就把我忘了?”正走的允毅说到这儿一下把玉花抱在了怀里。
“那能呢,我还准备和你天长地久呢?”
“骗人的鬼话。”
“骗你是狗。”
“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妖精不会忘了我。看,今夜的月亮多圆呀。照亮天穹,照亮山峦、也给我们照亮脚下的路……”
“可我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月亮?你咋能不喜欢月亮?她分明就是咱的媒人吗?你瞧—。”允毅指了指远处的悬崖峭壁说:“我来找你,山高沟深,悬崖峭壁,要是没有月亮照路,弄不好我就一脚踏空成了崖下鬼。可现在,有了它照路,我一路平安来到了你身旁……”
“可月有阴晴圆缺,就象你我,在一起时心情好,见不到你时我的心就疼。”
“你这算啥逻辑?月圆月缺是自然规律。连苏东坡都为月亮赋诗。你不喜欢月亮你喜欢啥?”
“太阳。”
“太阳?太阳也有冷热不定的时候呀。比如春夏秋冬……”
“但她的形状没变呀。我问你,月亮有月圆月缺,太阳一年四季啥时缺过?”
“就是因为它没缺,所以才没有月亮有情调。”
“你就象月亮,想我时在我身旁,不想我时心还不知道跑哪儿了。”
“鬼丫头,我知道你想说啥了。放心吧,不管它月亮还是太阳,我的心都是你的。走。”
“还走啊?往哪儿?”
“咱家呀。”
“天太晚了。就在这儿坐会儿吧。”玉花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不坐,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我想好好陪陪你。”允毅拖起玉花走。
“允毅,我不能和你走,我要是走了他们又会拿软英来要挟我。我得在家守着。”
“在家守着?那要守到啥时候?别守了,偶尔一次出轨他们不会把你怎么着。再说了,活人还能叫尿憋死?赶明儿我把你送回来。走吧,我想死你了。”
潜意识的叛逆早就在玉花的心里扎根,听到允毅的这番话,她不假思索地拉上允毅的手和他一起跑了。
玉花半夜不归福来没有介意,因为这也成了常事。但清早醒来不见玉花在床上,福来的头轰地大了。他知道,尽管玉花这些天一直在家,但他们的关系还在僵持,玉花一夜未归,说明她的心并没收回。怎么办?告诉爹娘吗?可他不想再让爹娘担心,但要是不说,清早没有玉花吃饭她也不在屋娘要问他他该怎么回答?抓耳挠腮的福来想不起什么法子,于是点燃了一支烟吸着。娘在外边喊他吃饭了,他答应一声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于是扔了烟蒂起床向外走。娘说:
“玉花呢,她还没起床?”
“她回娘家了。”
“有啥事走恁早?”
“我没问。”
“她说啥时回了吗?”
“说了,要是没啥变化下午就回来。”
“她和你说的?”
“嗯。”
“谢天谢地,她总算和你说上话了。福来呀,你得想法和她改善关系好好过时光。要不,娘的心一直不落底。”
“我知道,娘,吃饭吧。”
哄住了娘,但哄不住自己,望着娘端上碗走出厨房,福来的心就象刀子剜一样地疼。他在心里说:“玉花,你去哪儿了?我哄娘说你下午就来了,可你会来吗?你要是不来我还怎么替你圆说?玉花呀玉花,我让着你,不是叫你想咋着就咋着的,你要是照这样一直不把我看眼里,早晚咱还得一场大气生!”
没想到的是,太阳将落时,玉花走进了家。娘不知情,看到她回来高兴地和她打招呼,并问她软英可好,玉花莫名其妙地说:“谁告你说我去走娘家了?”
“福来呀,难道你不是回你哥家了?”
“不是,我的一个姐妹要出嫁,我去给她封礼了。”
“你没去你哥家?”
“没去。”玉花说完赶忙进屋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福来娘的心又一下落到谷底。玉花没回娘家,她去哪儿了?难道她又旧情复燃找她相好去了?
就在娘暗自思忖的时候,福来回家了,娘给他端来冼脸水说:“福来,玉花没回娘家。”
“你咋知道?”
“她回来了。洗脸吃饭吧。”娘说完这句话往厨房走了。
福来望了望屋,眉头皱了一下,心说:“娘不高兴,肯定她瞧出啥端倪了。玉花,今儿个晚上咱再说。”
吃过晚饭,玉花没出去,她又坐在屋里给楠纳鞋底。福来进来说:“昨晚你去哪儿了?”
“你不是知道我去娘家了吗。”玉花声说。
“半夜里走娘家。谁信?”
“你娘信。”
玉花破天荒地没有和福来发脾气,而是又拿上给楠纳的鞋底准备出门了。见玉花今儿个说话不冲,福来的怒气消了许多,他仿佛又看到了一线希望,觉得玉花会回心转意。于是他截住就要出门的玉花说:
“别出去了,早点睡吧。”
“我不瞌睡。”
“不瞌睡咱就说说话。”
“我和你没有话说。”
“玉花,过去的恩怨咱都叫他过去吧,以后咱好好过时光中不中?”
“我这不是在和你过吗?”
“可你和我同床不同房,这能算过吗?咱是夫妻,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再说了,我不愿强迫你,你也得避避嫌不要总让街坊邻居笑话。我是个男人呀,你总得让我有脸出门。”
“没脸出门在家待着。”
“玉花,软英都流产了,你这样闹下去对谁有好处?咱们好好过吧。”
“你们杀了我家的人,还叫我和你好好过?闫福来,我告你说,你们要是想叫我好好过,得有理由叫我迈过心中这道坎。”
“咋着才能叫你迈过这道坎?”
“杀我家的人要付出代价!”
“玉花,这事是我家做得不对,可你也得想想你自己也有责任。要是你好好在家过,咋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我有责任你可以杀了我,为啥你们要对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婴儿下手?”
“那事都过去了,别再说了。睡吧。”
“睡?我哪儿敢睡呀,我还怕你们一不高兴再把我给杀了。楠叫我给他做鞋,我还是乖乖地给他做鞋自求平安吧。”玉花扬了扬手中的鞋底又要出门。
“楠的鞋不急穿,我娘屋里挂一堆呢。别做了。”
“挂一堆叫我做啥?啊,是你们全家合着伙地欺负我呀,不做了!”玉花将手中鞋底往地上猛地一摔,推开福来夺门就往外走。
福来一见玉花又没事找事,一把拖住她说:“今儿个你不能出去。你跟我说清楚,到底谁欺负谁。咱们是换亲,我妹妹在你家一心一意地过,可你呢?你把这儿当家了吗?咱们过了这么长时间哪天晚上你脱过衣服睡?”
“我不脱衣服你不是会撕吗?”
“那是情不得已,可你呢,阴一套阳一套,从来就没有把我当男人。告你说,别以为我是傻子,我容忍你是想让你回心转意过时光……”
“过时光?你是个过时光的主吗?你们家是个容留人的地儿吗?你们是一群土匪,你们连自家闺女肚里的孩子都敢杀,还敢来我跟前说过时光……”
“胡玉花,我说不过你,可你也别拿这个来要挟。我只要你一句话,你过不过?要是你不想过,趁早离。”
“离?你想都别想!”
“不离你就给我睡。”福来把她按在床上脱衣服。
“放开我!救命嘞―,杀人啦……。救命嘞―,杀人啦……”
“哥,你干啥呢?”
就在福来将要解开玉花扣子的瞬间,门外传来楠惊慌的问话声。福来一分神,玉花从他身下逃出又跑了出去。望着她的背影,福来颓丧地一屁股坐在床上。
脱离了福来纠缠的玉花一口气跑出村,坐在山坡上喘气。她不愿让福来玷污她的身,因为她的身只为允毅留。允毅、允毅,我想你,我想你你知道吗?福来想要我的身子,可我不想给,我是你的,我的身永远为你留着。昨天和你在一起,你不仅让我神魂颠倒,你把我的心也一同掳去了。允毅,我好想你呀,你想我了吗?你说这个星期不上班,现在你在哪儿呀?你在家吗?你在哪个家?咱的家还是你的家?对,你肯定不在咱的家,因为我不在。你一定是回去看你老婆了。一想到允毅的老婆,玉花心疼了。她知道,尽管允毅对她好,也把他表姐家当成他们两个的家,买吃的买用的也给她买穿的,可那毕竟是有她在的日子,要是她不在,他肯定又会跑到他老婆身边。不,允毅,我不让福来挨我的身,你也不能和你老婆在一起亲热。想到这儿,玉花管不住自己了,她站起身就向金鸡岭跑去。
允毅家的街门敞开着,屋内传出允毅和妻子的说笑声。全石垒成的房屋留有一米见方的窗子,窗上有木格镶上糊了一层雪花纸。玉花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用手粘了唾液润湿了窗纸,又在上面捅了一个洞,她把脸贴到了窗户上向里望。允毅和他大腹便便的妻子坐在凳上有说有笑地吃苹果,正吃着,允毅挠了一下她的胳肢窝,老婆咯咯笑着躺倒在允毅怀。允毅笑着把苹果往她嘴里送,她也把自己的苹果往允毅嘴里塞。就在他互喂苹果的时候,允毅妻子忽然手捂肚子“哎哟”了一声。
“咋了?”允毅慌忙问。
“你儿子又踢我了。”
“真的?我儿子的脾气还挺大?该不会是他想吃苹果吧?来,让他吃一口。”允毅说着把苹果放在妻子肚子上又说:“儿子,别闹了,爸爸给你苹果吃。”
望着魂牵梦绕的心上人和妻子调笑,一股醋意顿时涌上心头:允毅,你不是说你爱我吗?可你和她算什么?难道你是和我逢场作戏?不,这样不公平,为了你,我拒绝福来,可是你却离开我又来亲近她。允毅,你的话我能信吗?不,我不信,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想到此,玉花扭头就跑,结果不心踢住院里的一个脸盆,“叮当”一声,盆被她踢出好远。而她也在这声响中跑出了家门。
“谁?”,允毅听到响声箭一般冲出屋去。当他看到从院里跑出的一个背影时,以为家里遭遇了贼,于是也跟着追了出去,人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象一个人。于是他惊异地喊:“玉花?!”
玉花没有回答,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她要逃开允毅,逃得越远越好……
“玉花,站住!我认出你了。”
玉花没有站,此时的她对允毅充满了仇恨。她不想看见他,所以她不停地跑,拚命地跑……
“玉花,你等等,别跑啊。”
“抱你老婆去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是不是发生啥事了?你站住。站住呀,你站住告我说。”
“告你说啥?告你说我爱你吗?见鬼去吧!从此咱们划清界线,滚吧,别跟我。”玉花情绪激动,慌不择路,情绪愤怒地向前跑。
“玉花,有啥事你和我说呀,别跑了,路上石头多,心绊……”
允毅想说心绊翻你,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玉花就“啊”的一声尖叫跌倒在地。
允毅追上来拉起她问:“摔着没有?我就说不叫你跑你偏跑。有啥事你不是说哩,跑啥呢?”
“别碰我!”玉花坐在地上捂着腿生气。
“谁欺负你了叫你生这么大的气?告我说我宰了他!”
“你欺负我了!”
“别说气话。来,咱到那边说话。”允毅不由分说抱起玉花就走。
“放下我,我不稀罕你。放下我……”玉花在他身上乱打乱踢。允毅说:
“别闹,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等离村庄远了,愿打愿闹由着你。”
“你是个畜生,放下我。我不跟你走。”
“走不走由不得你。妖精,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跑到我家闹啥呢?”
“闹鬼。”
“别胡说,现在可是半夜。心鬼真的找上你。你啥时来的?在你哥家住吗?”
“我不住任何人家。”
“这么说你是从凤凰岭来?玉花,这翻山越岭的,你一个女人家走夜路,就不怕碰到野兽……”
“我走夜路又不是第一次,要是被野兽吃了才好呢,可惜就是碰不到野兽,却在狗窝里遇上了一头喂不熟的狗。”
“你啥意思?”
“你不是说你心里只有我吗?可你却背着我和你老婆秀恩爱。既然你和她那么好,你为啥还要招惹我?”
“原来你是为这生气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又发生啥事了。不过,玉花,你要是为这个生气可就不对了。我心里再有你,可她怀着我的骨肉,平常我上班不在她身边,偶然回家我也得哄她高兴不是?咋的,吃醋了?”
“你混蛋!吃着碗里的贪着锅里的,我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真是对我一个人好,没想到、没想到……”
“玉花,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俩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可你说过,你要是知道我心里有你,打死你你也不娶现在的老婆。可我现在跟了你,为了给你守身,夜夜都在街上象孤魂一样飘着,一直飘到半夜等福来睡着了才敢回。你也知道的,为了给你守身,我身上束七根腰带从没有让福来解开过,一夜又一夜,我做梦都睁着眼睛不敢闭上唯恐福来侵犯了我!可你呢,一手牵着我,一手抱着她。你、你就这样对我呀?”玉花说着哭着对允毅又是脚踢又是捶打。
“别哭,别哭,这夜深人静的招鬼呀你。咱俩都是有家室的人,你不能离婚,我也不能和老婆分开。咱得面对现实,如果想一生一世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哄他们高兴。你懂吗?”
“哄他们高兴?你啥意思?”
“你是真不懂呀还是装不懂?甭忘了,你是为了你家传留后人才换的亲,要是你不顺从福来,软英能给你家留后吗?你也不想想,同样是换亲,你们是咋想的人家也是咋想的。你以为人家傻呀?上次软英流产就是个教训。你得考虑大局呀玉花。咱是一个村的,我不能让你哥恨我。你想啊,要是你哥恨上了我,甭说你哥不饶我,就是咱村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把咱俩淹死,你说,咱们俩还咋活?”允毅的话语天衣无缝,玉花呆呆地望着允毅不知道说啥好。
允毅见离村庄远了,就找了一块大石头把玉花放下说:“好了,这儿离村子远,不会有人看见。甭生气了,来,坐下歇会儿。”
玉花坐在石头上不说话。允毅坐在她旁边将她揽在怀里说:“说吧,这么晚了,你跑来找我有啥事?”
“我来瞧瞧你咋和你老婆亲热。”
“又来了,别耍孩子脾气中不中?玉花,说吧,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半夜里跑来找我肯定不是一般的事。你……”
“我也不想这么晚跑来找你,可那个强盗他……他……。允毅,我恨死你了。你想法别叫我在那个家中不中?”玉花哽咽了。
“我还以为发生啥大事了,又是他想睡你对不对?”允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刚才你不是嫌我对她好心里不平衡吗,你也叫他睡你吧,他睡了你你心里就平衡了。”
“人家都急死了,你还有心开玩笑。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对不对?”
“傻瓜,你人是福来的,心是我的,要是一辈子不让人家睡一次,可能吗?想开点,就象我,人是老婆的,心是你的,这样不挺好吗?再说了,婚姻只是子孙延续的工具,并不代表爱情,咱们虽然做不了夫妻,只要相爱就能长久,你说是不是?”
“可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心肝,宝贝!你可真傻,你傻得让我疯狂!你傻得让我想……”
允毅说着把玉花抱在草地上躺下,用嘴堵住了玉花还想说话的唇。玉花说不出话了,而她也不想说话,伸手抱住了允毅的头就和他吻在一起。两人的身体在草地上滚动、喘息、呻吟,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带来了风,掖住了虫鸣……
不知过了多久,允毅说:“乖,冷不冷?穿上衣服吧。”
“不冷。”
“地上潮湿,还是穿上吧,免得感冒。”允毅拉起了玉花,把衣服给她披上。
“看看你的表几点了?”
/>“看不清。估计要有三、四点吧。要不我把你送到你哥家?”
“不,我不去他家。”
“那也不能在这里等天明呀。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你把我送走吧。”
“把你送走?哪儿?凤凰岭?”
“我还是在天明前到那儿的好。要不,我一夜不回福来的家人会起疑心的。”
“疑心就疑心,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别走了,我送你到你哥家,走。”
“不,半夜三更的我要是去我哥家,在软英面前解释不清楚。你还是送我走吧。”
“玉花,我明儿个还得上班呢。”
“我不管,我就要你送我。人家半夜一个人来找你,难道还换不来你半夜送我走?你要不送我也中,我住到你家去。”
“好好好,我送你。你个妖精呀,真拿你没办法。”允毅一听玉花执意要走,唯恐他再说不送玉花真的住他家,所以只好无奈地答应。
“允毅,你说,天明前能到凤凰岭吗?”
“能吧,你要是想在天明前进家,咱就得快点走。”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