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大爱换亲 > 第五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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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花挖的药材越来越多,铁蛋和娘在家把它们一一分拣,成堆的药材占满了院子,但却没有人来收购。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天,雪花又要出门,铁蛋说:“雪花,歇歇吧,别挖了,瞧你挖了这么多却没有人来收购,要是下场雨,这药材岂不白挖了?”

    正走的雪花听了铁蛋的话停住了脚步,她说:“也是,要是下场雨我的力气白费了。得想个办法。”

    “别想了,你就在家歇着吧。等有人来收了卖了再说。”

    “不行,我得把它卖出去。要不这样吧铁蛋,你帮我把这些药材压实了装成包,我自己推到山外卖。”

    “不行,路不好走,你又是个女人家。我不叫你去。”

    “怕啥呢,我又不是没推过车。”

    “我知道你推过,可山高路陡。不行。”

    “不试你咋知道不行?我就试试。铁蛋,我去拿绳,你帮我捆。”雪花心一横,转身进屋找绳子去了。

    铁蛋朝着自己的腿捶了一下说:“你真不争气,我还没有挣来钱,你却先残了。”

    雪花是个要强的女人,她把药材装上独轮推车,一个人硬是把药材推到了山外的收购站。没想到,这一推车药材,她竟卖了三十多元钱。

    卖了钱的雪花兴奋地为铁蛋买了药,又用剩下的钱割了半斤肉回家改善生活。铁蛋望着自己和母亲碗里的肉,却看不见雪花碗里的肉,心疼地说:“雪花,你碗里的肉呢?”

    “都在碗底呢。”

    “哪儿呢?我咋看不见?”铁蛋把自己碗里的肉往雪花碗里夹。

    “我从就不爱吃肉,你知道俺娘咋说吗?”

    “咋说?”

    “她说呀,咱家又不是回回,咋出了你个宰公?吃吧,我真的不吃肉。”雪花又给铁蛋夹了回去。

    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铁蛋娘说:“铁蛋,你娶了个好女人,以后可要多疼她。”

    铁蛋看了看雪花,还想说什么,雪花说:“快吃吧,早点好起来,我和娘还等着你养活呢。”

    铁蛋眼里涌上了泪花。他真的不知道和雪花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如果再说话他就会带上哭腔……

    挖的药材卖成了钱,既给铁蛋买了药又改善了生活,雪花挖得更有劲了。这天,放羊人看着她肩扛镢头,手挎荆篮,吃力地在山坡上找药材,于是有意地把羊放到了她挖药材的地方。他观察雪花好久了,见她年纪轻轻这样能干,不由对这个媳妇另眼相看。所以他在看到药材的时候,也顺手帮她采些。看着放羊人帮自己,雪花感激地说:“大爷,你留着自己卖钱吧,不用给我。”

    “我有羊卖。铁蛋家的,你可真能干。铁蛋的时运不济。娶了你可真是烧了高香。要是没有你照顾,恐怕他娘俩的日子真是雪上加霜。铁蛋家的,别灰心。上帝给人关上一扇门,肯定还要给他留下一扇窗。等铁蛋的腿好了,他肯定会想法挣钱报答你。”

    “大爷,谢谢你安慰我。”

    “以后上山心点。山上毒蛇多。到荆棘茂密的地方,先用棍子趟趟路再走。”

    “知道了,大爷。谢谢你。”

    有了放羊人时不时地在一起,雪花也有了上山的伴。而铁蛋一听放羊人常帮她,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铁蛋的伤有了药的支撑也逐渐好转,他们的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恩恩爱爱、欢欢乐乐……

    秋收麦种,转眼十月初一到了。在这个传统的节日里,人们都会到坟前祭祀故去的亲人。由于玉花没有爹娘,所以福来娘早早地为她准备了上坟的供品和烧纸,她对玉花说:“福来家的,我把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让福来陪你去吧,也让他到你爹娘坟前尽尽孝。”

    “不用,我自己去。叫他在家干活吧。”玉花一口回绝。

    “天冷了,地里没啥活可干,翻山越岭的就让他和你做个伴吧。”

    “不用。”玉花挎上篮子就走,可她还没有走出门,突然“哇”的一声蹲下身子呕吐起来。

    “孩子,咋了?”福来娘快步走到她面前问。

    “没事。有点恶心。”玉花边呕吐边说。

    福来娘望着她难受的样子,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有了笑容。她高兴地问:“孩子,这几天我观你面色发黄,精神不振,还老恶心,是不是害喜了?”

    “害喜?”正呕吐的玉花一听福来娘说她害喜,浑身打了个冷颤。她站起来怔怔地望着福来娘,不知所措。

    “孩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在家歇着叫福来替你去吧。”

    “我自己会去!”玉花站起身逃似地向外走,没想到正和走进门的雪花娘走了个满怀。雪花娘说:

    “哟,福来家的,去上坟呀?福来不和你一块去?”雪花娘和玉花打招呼。

    玉花只是“嗯”了一声就走了。望着她的背影,雪花娘满脸不高兴地声说:“瞧你那儿,不愿和我说话呀,我还不想理你呢,闫家哪辈子没有烧好香咋烧出你这样一个破鞋?”

    “她婶呀,别和她一般见识。她身体不舒服,刚才还呕吐来着。我瞧那样儿,好象是有喜了……”

    望着福来娘激动的样子,雪花娘不相信地说:“有喜了?”

    福来娘说:“是呀。这几天她面色发黄、浑身没力。今儿个又突然呕吐,我观察,她一定是怀上了。这个福来呀,他终于可以叫我放心了。”

    “她不是不叫福来睡吗,咋怀上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咱福来不憨不傻的,整天在一个床上睡觉,哪能一直不同房呀。”

    “嫂呀,你敢肯定这孩子是福来的?”

    正高兴的福来娘听了雪花娘的话,就象头上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击得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嫂呀,你咋不叫福来跟她一齐去?”

    “我说叫福来跟她去来着,可她不叫。”

    “这就对了,她不叫去,肯定又要借这个机会和那个男的腐化了。”

    “不会吧,今儿个可是个十月一,她去上坟还能不回她哥家?再说了,软英在家呢。”

    “你不相信我就算了。我哥呢,老二叫我来问问啥时去坟?”

    “他在屋里呢,叫老二来吧,我都弄好了,咱们这就走。”

    雪花娘的猜测没错,出门的玉花一路跑来到了金鸡岭,她没有去玉柱家,而是径直来到坟地,摆上供品、烧了冥纸,对着爹娘的坟墓自言自语道:

    “爹、娘,收您的钱吧,用它买点吃的用的。您也别光躺着睡觉,您也保佑保佑我,保佑我早日离开福来。那个家我一天也待不下去。我都快要憋疯了。这几天我一直恶心,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孕。娘,要真是怀了孕,这个孩子是允毅的呀,我该咋办?娘,我不想到家里去了,不是不想见我哥,我是不想见那个女人,见了她我就想起了福来,想起了福来我就满肚子的委曲。娘,您也保佑那个女人早点生吧,要是她能给咱家生个子,这辈子也算我报了我哥的养育之恩。娘,我不能多陪你,我得找允毅去,他还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我还得和他商量商量这个孩子咋办呢。娘,你可别生我的气,我和允毅是真心的,我想他,我爱他,我一天也离不开他。我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我想他了。今儿个是个好机会,他肯定也在家等我呢。”

    玉花说完朝着坟头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说:“娘,我走了,我要去找允毅说说这个孩子的事,就不多在这儿停了。爹,娘,您可要保佑我,保佑我离开福来,保佑我这生能和允毅在一起。”

    玉花说完,毅然地转过身走了。当她大跑跑着来到允毅表姐家的时候,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允毅,而是一把铁将军。允毅没在家等她,玉花一屁股蹲在门口的石头上泪眼汪汪。许久许久,她掏出钥匙开了门,希望在屋子里寻找一点温馨,可是,床铺依旧,一切都还是她走时的模样。唯一的变化就是所有的东西上面多了一层灰。她怅然若失的站在屋里,不知道允毅此时在哪里,她在心里喊:允毅,你不知道今儿个我会借上坟来看你吗,一个多月了我们没有见过面,我想死你了,可你倒好,自从我走后,你竟没来过这屋里以次。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知道吗,我怀上你的孩子了,我要见你。想到这儿,玉花锁上门就向允毅上班的水泥厂跑去。可她又扑了空,门岗告诉她,允毅今天请假了。

    她站在厂门口,不知何去何从。忽然一阵恶心,她不得不蹲下身子呕吐。干呕了一会儿,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望望回家的路,峰峦起伏只看见丛丛的青滕。她累了,累得实在迈不动脚步。刚来的时候一腔热血,可现在,一腔热血化成了垂头丧气,还是先回允毅表姐家歇歇吧,剧烈的呕吐把自己折磨得没有了一点力气。他实在太累了,顾不上抖一抖床上的灰尘就一下扑倒在床上。

    此时的允毅站在玉花家坟前不远的山冈上,望着玉花来的方向,焦急地踱来踱去。好长时间没有见到玉花了,她猜想这天玉花一定会来给她爹娘上坟,所以特意请了假在这儿等她。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玉花到来的身影,只到看见玉柱一个人来上坟,允毅才怅然若失地想:玉花,今儿个你咋不来上坟呀,难道你男人看你连坟也不让你上了,我特意请了假专门来见你你知道吗?真失望。

    失望的允毅不知道,玉花早已上过了坟,并且已到他们那个所谓的家里找他了。饥肠辘辘的玉花等不到允毅,只有一阵接一阵的呕吐让她灰心丧气。太阳西斜,而见不到允毅的玉花在屋里也找不到任何能吃的东西。捂着吐得空空的肚子,她情绪低落地锁上门走了。

    一路走一路心里不痛快,但她没想到,刚一进村又碰上了梅花和春妞戏福来:

    “福来,你的地种进了吧?男的女的?”春妞说。

    “咋不说话?瞧你脸红的。又不是大闺女,还害羞呀?”

    “嫂,你俩就别取笑俺了。”

    “谁取笑你了?俺在和你说正事。你不是说玉花一直不脱衣服睡吗?那夜听玉花喊救命喊了大半个时辰,你不是终于给她扒了?扒了就扒了,她没掉肉,你不也没掉肉吗?”

    “谁说了,玉花没掉肉,可她吃了福来的肉。福来的肉掉到玉花肉里了。是不是福来?”

    “嘘,点声,玉花来了。”春妞看见玉花,声说。

    梅花扭头发现玉花已走到跟前,就笑着说:“人这一辈子为了啥?不是光为了吃好穿好,重要的是死后得有个上坟的人。玉花,你来得正好,我正在训福来呢,你说咱这女人吧,不怕孩子多,就怕生不出来。孩子生的再多没人笑话,可要是不会生呀,别说人家看不起,就连脊梁骨也会被人捣透!你说是不是?”

    梅花话里有话,玉花一听就知道是在刺激她。于是尴尬地笑笑走了。梅花见玉花不搭腔,又在后边说:“玉花,你咋走呀,和我们说会儿话呗。我们正在替你教训福来呢,你说人家结了婚不长时间就能把老婆的肚子搞大,可你呢,嫁进福来家快一年了,肚子还是不显山不露水,是不是福来不给你撒种呀?听嫂的话,他是你男人,不能由着他的性,他不撒,你就偷,偷来的种子也发芽。气死他个偷懒的!”

    春妞伸了伸舌头说:“梅花,你就不怕玉花生气呀。”

    梅花不理春妞,又故意对着福来大声说:“福来,你要是不想叫她偷种子你就快点播。粮食不收年年种,总有一年会收成。”

    含沙射影的话让没有见到允毅的玉花更加恼火和心痛,她一肚子气没处撒,跑到屋里脱下鞋一下子摔在地上,刚想躺到床上生闷气,无意中发现了桌上的一瓶二锅头酒。那是哥哥玉柱买给福来爹喝的,她爹不喝,所以就转到了福来屋。郁闷的玉花抓在手上,拧开瓶盖就喝了一大口。

    “嫂,咱娘叫我问你吃啥饭!”门口传来楠的声音。

    “不吃!”玉花没好气。

    “娘,俺嫂说她不吃。”

    “不吃?这孩子。我来问她吧。”福来娘说完来到她屋里说:“福来家的,害喜的人都害口。你也别不好意思,想吃啥我给你做。”

    “不吃!”玉花没有理会福来娘,只顾自己生闷气。

    “孩子,谁给你气受了?软英没有好好招待你吗?”

    “不是。我累了。我想睡。”玉花说完身子一挺躺到了床上。

    “那你就歇吧,我做饭去了。”听着玉花那气冲冲的话,福来娘尴尬地退了出来。

    福来娘走了,玉花躺了一会儿又猛地坐起身,端起酒瓶咕嘟嘟地喝了几大口说:“允毅,我翻山越岭地去找你,累死了也没见你个人影。你死到哪儿去了,害得我在家里等了你一整天。你不知道我想你吗?我恨死你了,我恨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恨你……”

    玉花就这样喃喃着喝着,喝了一会儿,身体忽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酒,酒,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二次喝酒,她又想起了和允毅在酒馆喝酒的情形,那时她是因为福来强暴了她,所以气愤不过拚命喝。可现在她却是想见允毅见不到,所以伤心地喝。允毅,允毅,我好恨你,你说过的,那儿是咱的家,可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那儿还是咱的家吗?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一次也没有去过?屋里的东西都是我摆放的,可这么长时间我没去,那儿的东西都还是原样。难道你就忍心让灰尘把那个家落满,难道你就忍心让蜘蛛在那个家结乱缠?

    允毅,允毅,你太叫我失望了,本来我还高兴我怀了你的孩子,虽然我也为怀了这个孩子担惊受怕,但我更多的是激动,这是咱俩的结晶呀,我想告诉你叫你和我一道惊喜,可是你……。

    想到这儿,玉花又抓起酒瓶,咕嘟嘟喝了两口。一瓶酒剩了半瓶。但也就是这半瓶酒,也让她头晕目眩。难道我又醉了?不,不能醉,这儿是福来的家,不是我和允毅的家,我要是醉了福来欺负我怎么办?不喝了,不能喝了,上次酒醉叫允毅占了便宜,这次不能再便宜了福来。可是,可是自己的心为何这样难受?好想喝,好想喝醉,见不了允毅难以释怀,可是真的不能再喝了,酒不是好东西,酒是毒药,不喝了,不喝了,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把酒瓶往桌子上放,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手竟不听使唤,还没有放到桌子上,酒瓶就从她的手中脱落。瓶翻了,酒倾了。她想站起来扶酒瓶,可是还没站起就一下晕倒在床上。天地旋转了,转得她睁不开眼,转得她头晕恶心,但酒精的麻痹暂时还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她在心里告诫自己:不敢躺,不能睡,这儿是福来的家,你得走,你得躲出去,你得等到他睡觉了再回来。走,走吧,走得离这儿远一点,只有远了你才安全。想到此,她费力地穿上鞋,努力地控制自己的平衡走出家门。

    天黑了,山里的天气一日三变,白天还风平浪静,没想到,天一黑就又起了风。冷风嗖嗖的肆意乱吹,吹进玉花的脖领,钻进她的身体,玉花倒吸一口冷气又打个寒战骂:“鬼天气,我又没有得罪你,干吗你要难为我?你以为你刮风我就怕你了?告你说,我不回,你就是把我冻死,我、我也要离得福来远远的……”

    玉花气呼呼地骂,但她不知道,冷风一吹,酒更上头。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站立不稳,见前面有个大槐树,她象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拚命上前抱住了它,然后呕吐不止、浑身瘫软地躺倒在地。

    晚饭做好了,福来娘让福来给玉花往屋里端饭,福来说:“她有啥功还要我给她端,不吃拉倒。我不给她端。”

    “傻孩子,她好象显啥了,这几天我就瞧她不对劲,今儿个早起还呕吐……”

    “显啥了?啥意思?”

    “就是怀了孩子了。虽然不确定,但我猜不离十。给,把饭给她端去。”

    福来将信将疑地接过了碗,当他走进屋子点上灯时,没想到屋子里不但空无一人,却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味。难道玉花喝酒了?想到此,福来赶紧去看桌上的酒。酒瓶躺在桌上,坑洼不平的桌面上留着酒香。是酒洒了,不是玉花喝了,可她人去哪儿了?福来疑惑地走出屋问娘:“娘,玉花没在屋里呀?”

    “没在屋里?那她去哪儿了?我没见她出去呀。”

    就在他们疑惑时,院里传来牛的声音:“福来,快去看看吧,玉花躺在大槐树下,满身的酒气。她是不是喝醉酒了?”

    “她在大槐树下?”福来大步走出屋,和牛到街上去了。

    “楠,你也去瞧瞧,给你哥搭把手,把她给弄回来。”娘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福来爹。

    “咱家哪辈子没积德咋就遇上了这样的女人?他娘啊,我瞧她不是咱福来的菜。要不,咱休了她吧。”福来爹叹口气说。

    “说的轻巧,软英咋办?叫她再换一回呀?”

    “可换回来这样一个女人福来驾驭不了呀。”

    “女人一生孩子就拴住心了。再瞧瞧吧。”

    “你敢肯定她怀孕了?”

    “凭直觉。再熬熬吧。”

    不说爹娘在家担忧,当福来和牛来到大槐树下时,借着手电筒的光亮,照见了玉花瘫在地上的狼狈样儿。

    牛说:“她咋喝酒了?”

    福来说:“谁知道。来,帮我把她抱起来。”

    楠说:“哥,她身上脏,你瞧她吐得满地都是,恶心死了。”

    “脏也得把她弄家呀,这大冷的天不敢冻感冒了。”

    福来把玉花抱回了家,尽管他心里恼怒玉花,但看到她醉得一塌糊涂,纵有再大的脾气他也只能按在心里。牛帮他把玉花弄到家就走了,而楠也到娘屋里学说玉花的情景,娘来到福来屋,摇摇头说:“福来,把她衣服脱了我给她洗洗吧。”

    “娘,要不我离婚吧,这不能过。”福来边给她脱衣边说。

    “再等等吧,要是她真的怀了孕,生下孩子就好了。走吧,吃饭去。”

    “我不吃,没胃口。”

    “天冷,别难为自己。”

    “我不想吃,你们吃吧。”

    “不吃饭解决不了问题。来儿,她喝醉了,一时半会醒不了。吃饭吧,吃过饭你到我屋里把暖瓶拿来,防备她早上醒来要水喝。”

    娘说完拿着玉花的脏衣服走了,福来想了想,伸手捞了被子给玉花盖上也走了出去。当他吃过饭掂着暖瓶走进来的时候,玉花还是原样躺着。福来放下暖瓶坐在床边端祥她,见一缕头发盖住了她的脸,福来给她拢到了头上说:“玉花,娘说你可能怀孕了,可我不相信,我就睡了你一次还打打闹闹,难道那样也能怀孕?”

    说到这儿,福来疑惑地摸了摸玉花的脸,玉花的脸软软的、滑滑的,摸着摸着,他不仅情动地把玉花抱在怀里。玉花没有动,任由福来紧紧地抱着她闻她的气息,感受她的心跳。抱着抱着,福来又情不自禁地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见玉花还是没反应,福来想,既然你醒着和我闹,现在醉着你总不闹了吧。再说了,你怀孕没有娘也没确定,要是怀孕了更好,要是没怀孕,希望我今儿个能叫你怀上。想到这儿,福来一把把玉花推个脸朝上,伸手就解她的扣子,当衣服散开时,露出了玉花腰上密密麻麻的腰带。福来愤怒地边解她腰带边想:胡玉花,你嫁给我一直这样防我,今儿个我就抽了你的腰带把它扔到厕所里,瞧你还咋束。

    说到这儿,福来气愤地一根一根解,有的能解开,有的不好解,福来一怒拿起桌上的剪刀剪开扔到地上说:“我叫你束,我瞧你还咋束。”

    放下剪刀,他恼怒地脱去玉花的裤子爬到了她身上,玉花哼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而福来由恼怒到享受,终于在玉花没有反抗的情况下酣畅淋漓地完成了一个男人的全过程。

    当福来气喘吁吁地从玉花身上下来,一个问题总在心头萦绕:玉花怀孕了吗?,玉花怀孕了吗?她到底怀孕了没有?要是玉花没怀孕,今夜睡了她是不是会怀孕?一次中吗?一次会不会不中呀……

    他就这样想着,问着,问着,想着,不知不觉已是午夜时分。玉花翻了一个身,福来想,她一定快醒了,我还是在她没醒之前再补一次吧。万一一次不中,我也可以再巩固巩固。想到这儿,福来把玉花的身体扳过来心翼翼地又爬了上去。他不敢向上次那样放肆,唯恐玉花酒醒发作又闹得不可开交,所以他绷住呼吸心地动作,没想到怕啥来啥,玉花在他的轻揉慢动下身体猛地一动,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脖子。福来害怕了,他以为玉花酒醒要掐死他,所以赶紧拉开她的手,没想到玉花没反抗却又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嘴里喃喃道:“允毅,我受不了了,我快要死了。噢,你咋不动了,啊,我受不了了。”

    玉花的这番话把福来吓得不轻,他以为玉花有病了,所以急忙翻身躺到床上说:“玉花,你咋了?你那点不舒服?”

    “我受不了……”

    “玉花,你醒醒,你醒醒呀,你那点不舒服,我带你上医院。玉花,玉花……”福来边摇玉花边说。

    玉花睁开了眼,一见福来赤身裸休趴在自己面前,她呼地一下坐起来说:“你?你!怎么是你?”

    “你刚才说你受不了了,是不是有病了?”

    玉花红着脸厉声喝道:“闫福来,你个流氓。你、你竟敢偷袭我。你不得好死。”

    “半夜了,声点。你说你受不了了,我以为你有病……”

    “你才有病!”

    “不是,你今儿个喝醉了酒躺在大街上,吐得满身都是。娘把你的脏衣服拿去洗了。”

    “土匪、流氓,你给我滚开!”

    “半夜了,点声,甭叫邻居再听见。睡吧,我不动你了。”

    “你不动我了?!你动过我了你说你不动我了?”

    “玉花,我是你男人,你给我留点面子中不中?”

    “你有面子吗?你的面子早就喂狗了!”

    玉花的话就象一把利剑刺进福来心窝,伤到了他的精气,扒开了他的筋血,也彻底激怒了他。就在这一刻,爹娘的期盼、软英的牺牲、雪花娘的挖苦、邻居们的耻笑交织在一起,让他怒火中烧说:“胡玉花,我一再地迁就你,你却从来没有把我看眼里,既然你说我的面子喂狗了,那我今儿个就再喂一次!”福来说着身子就象一座大山压到了玉花身上。

    “放开我,你甭想再强奸我!”

    “我就强奸了,你不是会喊吗,你就再喊,既然你不叫我要面子,那就把咱俩的面子一齐喂狗。”

    “你放开我,我杀了你!救命呀!救命嘞!”

    “喊吧,你可着嗓子喊,你不怕丢人,我更不怕。喊,大点声,你再大点声,今儿个你把公安局的人也喊来,叫他们瞧瞧我闫福来敢不敢睡你!叫他们瞧瞧我睡你犯不犯法。”

    “救命呀,福来杀人了,天哪,活不成了,我的腿,我的腿折了。救命呀,救命嘞,杀人啦……”

    “你的腿折了?就是你的头掉了也不中。喊,我叫你喊,我叫你动!我叫你反!臭娘儿们,给你好不要好!”

    “救命呀,救命嘞,福来杀人了。”

    一见福来发了疯,她只好拚命地乱喊乱叫,她想通过喊叫吓退福来对她的侵犯,但是她错了,这次福来不但不理会她的喊叫,反而还叫她再大点声喊。福来爹娘惊醒了,听着他俩在屋子里打闹,玉花喊叫,他们没有说话,就这样大睁着眼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天将亮,福来疲惫地进入了梦乡,但玉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点上煤油灯坐在被窝里,回想昨晚和福来的打闹,觉得福来再也不是原来的福来,她打不过他,也气不恼他,他不怕丢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允毅呀允毅,都怪你,要是你在家,我还会喝酒吗?这可好,我喝了酒叫福来占了便宜,有了这一次,他还会放过我吗?不,我不能在家里住了,我还得走……

    想到这儿,她迅速地穿衣下床,当她发现自己的腰带被扔到地上去拣时,拾一个是半截拾一个是半截,这才知道福来把她的腰带剪断了。她怒气冲冲地找着福来的裤,一下从他裤上抽出腰带束到了自己身上。玉花走了……

    半个月不见玉花的影。福来娘叹息着说:“他爹呀,我觉得这场换亲要黄了,要不咱叫楠去把软英叫来吧。”

    爹说:“我就知道福来管不住她。叫楠先去软英家瞧瞧吧,要是玉花在哪儿,瞧瞧能不能把她叫来。她要是来,先稳稳再说,她要是不来,咱就把软英叫来。”

    楠去了,听说玉花又不在家过了,软英心里酸酸的。自己在这儿和玉柱不敢打折扣地过,可哥哥过得却这么艰难,怎么办呢?楠说:“姐,娘说要是玉花在家让我叫她走,要是她没回来过,叫你跟我回家。”

    软英说:“咱们吃了饭再走吧。”

    玉柱回家了,他一见楠来了,疑惑地问:“楠,今儿个不上学?”

    “啊,星期天。”

    “你来有事吗?”

    “姑明儿个要来俺家,娘叫我来叫俺姐。”

    “不过年不过节的姑来弄啥?”

    “不知道,我没问。”

    “软英,你去不去?”

    “我姑在山外,来一次不容易,来叫我了咋能不去?吃过饭我就跟楠走吧。”

    “你啥时回来?”

    “见了姑我就来。”

    “那我也去。我也去见见姑。”

    “家里没人,你去谁喂猪?”

    “没事,叫邻居喂。明儿个咱就来了。”

    “要是明儿个来不了呢?”

    “来不了?你不是说见了姑就来吗?”

    “我是说万一。”

    “没有万一。软英,我就和你一齐去,来时也能做个伴。你要是不想来,咱就呆到黑,反正明儿到家就中了。”

    “姐夫,你在家吧,叫我姐在俺家住几天。”

    “你啥意思?不想叫我去吗?”

    “楠,他想去就叫他去吧,顺便也看看他妹妹。”

    软英向楠递了个眼色,楠不说话了。但玉柱心里却犯起了嘀咕,觉得楠这次来叫软英肯定不是姑想见她,而是玉花又出了啥差错。本来他只是说说不想去的,但见楠忌讳,所以他唯恐软英一去不返,所以当真的去了。

    没想到他们一进家,爹娘就和软英姑、二叔、二婶坐在屋。玉柱讨好地说:“姑,楠不是说你明儿个来吗,你咋今儿个就到了?”

    “娘家有事,我能在家坐住吗?玉柱,你咋也来了?家里不用看门吗?”

    “不用,家里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个猪。我已交待邻居了,叫他们帮我喂。”

    “那好吧。既然你也来了,咱就三打通面、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知道玉花在哪儿吗?”

    “玉花不在家?”

    “走了半月了。”雪花娘接过了嘴。

    一听说玉花半月都不在家了,玉柱的头嗡一下大了。虽然他来时已猜到这次叫软英回和玉花有关,但他没想到这么严重。姑说:“玉柱,咱换亲是成人家过时光的,不是孩子家当家家。我家软英和你过得好好的,玉花就应该也和福来好好过。你说她这整天不在家的算啥?”

    “姑,福来又和玉花生气了?”

    “是玉花又和福来生气了。”姑还没说话,雪花娘厉声地接过了嘴说:“玉花呢?”

    “我,我不知道他们生气了,我也没见玉花。”

    “那你就去找吧,找来了人软英走,找不来人咱这婚事拉倒。今儿个软英就算在这儿住下了。”

    “有事说事,你们叫软英住下,我要去找玉花家里谁管?”

    “你不是有邻居吗?”

    “可,可那也不是长事。我要是一天找不到玉花,人家就得一天给我照应。姑,你们就叫软英和我一齐走吧,她要是在家,我去找玉花也放心!软英……”

    玉柱说完,用眼瞅了瞅软英,他希望软英能和他一齐走,但是,软英还没有说话,雪花娘又说:“你别叫软英,这儿她说了不算。说吧,你是去把玉花找来再说呢,还是明儿个就去离婚?”

    “婶,你叫软英和我走,我去找玉花中不中?”

    “软英要是不和你走,你是不是就不找玉花了?”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

    “不用我是说我是说了,你要是觉得管不住玉花,趁你在,咱就明儿个去离婚。”一直没说话的雪花爹表态了。

    “对,既然这时光没法过,快刀斩乱麻。明儿离。大嫂,她姑,你说俺说得中不中?要是中,今儿个就叫玉柱住在这儿别走了。”

    姑说:“中。玉柱,你也不是孩儿了,应该懂得啥叫公平。玉花既然不过,咱离婚谁也不耽误谁的事。”

    “可我还没有见玉花,我得知道她的想法。要是她愿意和福来过,咱不是就不用离了?”

    “她要是过就不往外跑了。她跑是她不想过。这样吧,玉柱,今儿个你就住这儿,明儿个把婚离了。她娘,做饭吧,吃了饭早早睡,明儿早点出山。”软英爹说话了。

    玉柱一见软英家人执意要离婚,他扑通一声跪在软英娘跟前哭了说:“娘,别离,我和软英过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生过气,也没有红过脸,俺们感情好呀,你容我再找找玉花,我说说她叫她好好过中不中?娘,我求求你,求求你给我点时间吧。”

    软英娘说;“起来吧孩子,不是我要拆散这桩婚,我们就软英一个闺女,她考上了大学没有叫她上,就是为了要为我们闫家牵秧结果呀,可是玉花她,是她扯断了秧呀。”

    “娘,我找玉花,她要是不过,我打死她中不中?你别叫俺离,俺不离,我和软英好着呢。”

    见玉柱哭得伤心,软英也禁不住掉下泪来。雪花娘一见软英哭,恨铁不成钢说:“软英,你哭啥?难不成你也不想离?”

    软英抽泣着说:“我哭,我哭我自己,我的命好苦啊。”说完她跑出屋去。

    一见软英哭着跑出,玉柱也不在软英娘面前跪了,他起身就去撵,边跑边喊:“软英,你往那儿?软英,你等等……”

    雪花娘说:“楠,去,去把你姐追回来。大嫂,你说这软英她是不是也不想离呀?”

    软英娘哭了说;“这孩子命苦呀,是我们对不住她……”

    姑说:“唉,咱福来咋就恁倒霉,娶了个不上套的女人。”

    雪花娘说:“何止是不上套,她就是个破鞋!”

    福来爹抱着个烟竿不停地吸烟。仿佛团团烟雾不是他吐出的烟而是心里排泄的不快。福来娘说:

    “他爹,你甭光搂着烟竿吸烟,你也说话呀。”

    “我不知道能说啥。瞧见软英哭了吗?咱不叫她上学换了亲已是对她最大的打击,要是叫她离了婚再走一家,这,这和杀了她有啥区别?”

    “大哥,你的意思是不离婚?可要是不离玉花不来过,咱不是蛋打鸡飞了吗?不行,我家雪花跑给了人家,俺忠还不知道娶上娶不上老婆,咱两家就指望着软英呢?”

    姑说:“二嫂,雪花在人家过得可好?”

    “好个屁。吃没吃,穿没穿,她和叫花子差不多。”提起雪花,雪花娘又气又恨。

    “要不,咱去把她叫来?”

    “叫她?她的魂都叫那个啥瘪蛋勾走了,叫她在那儿受罪吧。我不要她了。”

    “她来看过你吗?”

    “她来气过我。不说她了,说起她我就恨。”

    “要不我去看看她?”

    “你们谁敢去看她我跟谁断亲。不说她了,咱们还是说说软英吧。大哥,趁玉柱在这儿,明儿个咱就叫他去离婚。要不,心软英也和雪花一样回不了头。”雪花娘劝软英爹。

    软英爹还没有说话,楠跑了进来说:“娘,不好了,我姐吐了,吐得很厉害。姐夫在那儿给她捶背呢。”

    “吐了?你姐吐了?”

    “啊,你快去看看吧,她吐得可厉害了。”

    “软英是不是又有了?”雪花娘嘴快地说。

    “这孩子缺心眼呀?明知道玉花和她哥不好好过,咋就不长心?走,去瞧瞧。”姑起身就往外边走。

    软英娘也和雪花娘跟了过去。一见软英还在呕吐,姑说:“软英,咋了?”

    软英只顾呕吐不说话,雪花娘说;“玉柱,你还不赶快去给软英端水叫她漱口,你在那儿癔症啥呢?”

    玉柱答应一声走了,雪花娘说;“软英,你是不是又怀孕了?”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