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都市小说 > 大爱换亲 > 第五章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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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多长时间没来了?”

    “自从流产到现在一直没来过。”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有了。英呀,回家吧。别叫家里人担心。你要是不舒服,就到床上躺一会儿。”娘说着搀起了软英说。

    “软英,给,漱漱口吧。”玉柱把碗递给软英又对娘说:“娘,你还是叫软英跟我走吧,我知道咋着侍候她。”

    “你还是一静心地去找玉花吧。软英不劳你费心。”姑说。

    “她姑呀,叫我说咱也别叫他去找玉花了,玉花既然不想过,叫来了她的人也叫不来她的心,这和不过有啥区别?”

    “也是,玉柱,你就住到这儿,明儿离了吧。我们也知道你对软英好,但咱是换亲,我们不会因为你待她好就让福来没有媳妇。好和好散吧,以后见了面还可以是熟人。”娘看着玉柱无奈地说。

    “玉柱,你别在这儿求俺娘了。咱们过不过玉花说了算。”

    “软英,我对你好,你可不能没良心。”

    “可咱是换亲。”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回家找玉花。但我问你一句话,要是玉花不来,你是不是就不和我过了?”见软英把话说死了,玉柱眼里露出一种失望的神情说。

    “想公道你打个颠倒,我问你,要是软英不和你过,你叫玉花和福来过吗?”雪花娘接过了嘴。

    “走吧,咱甭在这儿说了,回家说!”

    软英姑拉上软英就走。玉柱一见自己有口难辩,软英又不站在自己一边,唯恐自己住在这儿他们逼他去离婚,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想脱身了,又是装作十分谦恭的样子对软英娘说:“娘,既然你们不叫软英跟我走,那我就先自己走吧,等我找到了玉花和她说好了再来接软英。”

    雪花娘说:“五天为限,到时你要找不来软英,咱就公堂上见。”

    玉柱说:“婶,瞧你说的,咱走不到那一步。娘,软英身体不舒服,你就帮我照看着她。我走了。”

    “天黑了,你就住到这儿明儿个再走吧。”软英娘见玉柱真的要走,挽留说。

    “叫他走吧,他不敢住,住下还怕明儿个叫他离婚呢。”雪花娘望着他的背影大声地说完,又转过头对软英娘说:“嫂呀,我怀疑软英怀孕了。不信,你再去问。”

    软英真的怀孕了,但这事谁都不知道,只有软英一个人心里清楚。当雪花娘和姑姑站在她面前象审问犯人一样严厉地询问她时,她低下了头。

    雪花娘说:“软英呀,我就知道你瞒着不想说。但玉花不来过,你还准备养大她再流呀?”

    “啊?你们还叫我流呀?”

    “你啊啥?叫你流是向你。趁着月份不受罪……”

    “不,我不流。”软英眼里涌上了泪水说:“婶,姑,不管玉花咋着,玉柱没有错待过我。就拿上次流产来说,他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还给我变着法地做好吃的,我要是再流产……”

    “再流产咋?玉柱没有错待你,是你娘你哥错待你了?”

    “婶,这是一条人命呀,咱不能坏良心。”

    “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你称过吗?啥叫良心你知道吗?要说坏良心,这事怪不到咱头上,怪玉花。换亲,换亲,不换不亲。既然不换亲,咱给他们延续啥后代?”

    “可他也是我身上的肉。姑,我不流,娘,你叫我留下他吧。我不流……”软英一头扎进娘怀里哭了。

    娘抱着她颤抖的身体,不由也哭着说:“孩子,别哭,别哭,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叫你换,娘不象个亲娘,不象个亲娘呀……”

    望着娘俩抱头痛哭,雪花娘把气撒在一声不响的福来身上说:“福来,你个没用的东西,娶不上媳妇软英换,换来了媳妇你不管,让她在外边疯跑当破鞋,她给你找的绿帽是不是戴着挺舒服?!你还是个男子汉吗你?三十多岁的人了,你咋就光长岁数不长成色嘞?”

    福来看了看抱头痛哭的娘和妹妹,又看了看蹲在屋角吸烟的父亲,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一会儿,他走到娘和妹妹跟前说:“软英,甭哭了,都怪哥,是哥对不住你,你要是觉得玉柱好你就和他过吧,不用管哥。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想了,玉花不和俺过是俺没有这个命。娘,你们也别难为软英了,她想生就叫她生吧。”

    福来说完就向外走,当他一脚门里、一只脚外就要跨出门栏时,爹向他吼了一声说:“站住!”

    正往外走的福来呆呆地骑着门坎不敢动,爹说:“你以为你说几句轻飘飘的话就到底了?告你说,你身上流的是祖宗的骨血,你得把这骨血给我传下去。你给我听好了,你如果传不下祖宗的骨血,就是死了祖宗也不会认你!”

    爹说的话太重了,重的福来有点招架不住,他晃了一下身险些跌倒,扶着门框他镇定了一下情绪说:“爹,你说的话太重了,重得我都招架不住。我是个窝囊废,我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你们、你们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说完他迈出门坎,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了出去。

    “软英,别哭了,姑问你,你觉得玉柱好,想给他生下这个孩子,可你想没想过,你要是离婚了他还会不会对你好?”

    “上次流产他不但没说啥,反而对我比以前还好。”

    “这就是他的好呀,叫我说,他这是底儿虚。软英,你还嫩呢,走着瞧吧,要是你不和他过,瞧他咋着整治你!”雪花娘的话总是一针见血。

    雪花爹咳嗽一声说:“叫我说,这事还是放放再说。你们不是说玉柱回家找玉花了吗,找着玉花再说吧,万一人家还来过,这孩子不是就能保住了?这会儿不知过不过,你们非要叫软英难受个这干啥嘞?”

    软英娘听了这话,忽然站起说:“她姑,我忘了一件事。光说软英怀孕呢,其实那玉花也有啥了呀。”

    “真的?那她还跑啥?”

    “跑啥?跑去找那孽种的爹。”雪花娘不屑地说。

    “她婶呀,你咋这样说……”

    “我这样说错了吗?那个玉花在家住过几天?福来睡过她几次?玉花为啥不在家?那不是秃儿头上的色子,明病吗?”

    “二嫂,你要这样说,那玉花回来过咱可要不要呀?”

    “叫我说,不要。”

    “可我觉得吧,只要玉花回来过,不管那孩子是谁的,生在咱家就是咱的。毕竟她是和福来结过婚的。”

    雪花爹说:“叫我说,这事呀,你们也等玉花回来再说。人家要是不过,你们说这些有用吗?”

    雪花娘:“叫我说,她要是回来过,咱也给她流了再要福来的种!”

    姑说:“那就别说了,等玉柱的信吧。”

    商量的结果等于没说,最终一致敲定等玉柱消息……

    走在通往铁蛋家的路上,软英百感交集。换亲,让她失去了对美好生活的憧憬,换来了乡亲们对自己孝顺的评价,而逃婚不但使雪花成了叛逆的象征,更让她陷入了负债累累的绝境。孝顺、叛逆,这两个评判人的代名词呀,它是那么折磨人。一年了,虽然志超的影子常常出现在梦中,但她却强迫自己忘记。因为她知道,志超对于她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再思念只会让自己更痛苦。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牺牲了什么。默默无闻的生活就那样窒息着她的灵魂,虽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玉柱一齐生活。可如今,玉花却意外地动摇了他们两家的婚姻。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使她不得不住回了娘家。望着自己曾经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她感慨:家里什么也没有变,变的是她没有了童年疯玩的心情。她曾想强制自己恢复当年的无忧无虑,可不能,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五天,数着日子觉得玉柱该来了,可是却不见他的身影。她不是想玉柱,她是想要玉花来过的消息好保住腹中的孩儿。但是五天了,玉柱没有来。玉柱不来是不是玉花不过了?要是玉花不过自己腹中的孩儿是不是又要被判死刑?不,她不要。揪心难奈的日子让她如坐针毡,她再也坐不住,她需要人倾诉,她需要人聊天,她甚至想志超,恨不能一下飞到他身边。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她所能找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从到大和她无话不谈的姐妹雪花。所以,迫不及待的心情带着迫不及待的步伐她迫不及待地跨进了雪花家。

    当她出现在雪花面前时,雪花吃惊地大叫:“软英?!你生过了?!啥时生的?”

    “雪花,我羡慕你。”软英答非所问。

    “羡慕我?羡慕我和铁蛋走到了一起?可我现在成了叫花子,连娘不也要我了。不说这事。你呢,你还没有告我说你啥时生了?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孩子呢?你咋没有把他抱来?”

    “没了。”软英黯然。

    “没了?咋没的?”

    “怪我自己命苦。换就换了吧,偏偏又换回一个不和咱福来哥好好过的主。”

    “玉花还不和咱福来哥好好过?”

    “岂止是不好好过,听访说她在外面还有相好的。那天梅花和春妞去百泉赶四月会,恰好看见她和一个男的在赶会。所以我娘怕她不来过,我生了孩子没法弄,所以……,所以……”

    “你流产了?”

    “可我现在又怀上了,玉花又跑了。雪花,你说我该咋办呀?我都流了一个了,再去流?”

    “玉柱呢?他不管?”

    “他还不知道。”

    “你咋不告他说?”

    “我还没来得及说,就因玉花不在家过被我娘叫来了。雪花呀,玉柱是个好人,上次流产他不但没说啥,反而还变着法地给我做好吃的,哄我开心。弄得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

    “咋过意不去?”

    “你把人家的孩子处理了,还吃人家做的好吃的……”

    “你是不是喜欢上玉柱了?”

    “说不上喜欢,是他感动了我。”

    “他的感动能和志超比吗?要是不能,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赶紧流了。”

    “你咋也这样说?这孩子不单是他的,也是我身上长的肉呀。”软英眼里有了泪水。

    雪花一见软英想哭,走到她身边搂住她说:“软英,我没有恶意……”

    软英哽咽着说:“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伤心的是肚子里的孩子。玉花不回家,俺爹、俺娘、你爹、你娘和咱姑一致决定不叫我再回玉柱家。雪花,不是我恋玉柱,我怀的是他的孩子呀。那个挨千刀的玉花,难道她不知道她决定着孩子的生死吗?”

    “那你准备咋办?”

    “我想去一趟玉柱家,我想问问他到底能不能管住玉花,他要是能管住,这孩子幸许能保住,要是他管不了,我真的不知该咋办了。”

    “你真的决定把这孩子生下来?”

    “我都流了一个了。”

    “你要真是想好了,走,我陪你找玉柱去。”

    雪花是个说风就是雨的人,陪着软英,她们一起来到了玉柱家。走进院子,农具东倒西歪不说,光鸡屎都让人无法下脚。软英打开屋门,又见床上扔了一床衣服,掂掂那个都是灰。软英说:“走了一路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

    可来到厨房,锅未洗,碗未刷。雪花说:“软英,你还说玉柱勤快,我看玉柱也真够懒的。这哪象个家呀?”

    “他平时挺勤快、挺干净的。我在家的时候,家务活他总是抢着干,不让我插手。”软英说着就开始收拾屋子。

    “软英,你们过不过得成还不知道呢,管他干啥?”

    “我觉得他挺可怜。”

    “你只知道可怜他,你有没有想过志超?”

    “软英,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咱家的天就塌了。”软英还没有答话,就听玉柱从外面走进说。

    “你长那么高的个儿是干啥吃的?天塌了不会把它顶起来?”雪花一见玉柱,挖苦说。

    “呦,雪花呀,你也来了?不好意思,家里这么乱叫你见笑了。”玉柱见雪花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刚才的兴奋一扫而光。

    “我不见笑。玉花呢?”

    “还没有找着。”玉柱声说。

    “没有找着?玉柱,你兄妹俩不是在演双簧吧?!”

    “你啥意思?当初结婚是玉花自己去登记的,福来要是待她不好,我有啥法?”

    “俺福来哥待她不好?你咋不说你妹妹不守妇道在外偷汉子?还说俺福来哥待她不好,她给俺哥戴绿帽俺哥打她了还是骂她了?狗咬吕洞宾。软英,他不识抬举,咱们走!”雪花拉上软英就往外走。

    一见雪花拉着软英走,玉柱急忙上前拦住软英说:“软英,你过门到俺家我可没有指过你一指头,咱俩平常也没有红过一次脸,啥好吃的我都给你做,啥好穿的我也给你买。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

    软英说:“玉柱,你给我说真话,玉花到底跟不跟俺哥过?”

    “过,过,她肯定得和你哥过。不过,她现在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但我敢保证,她只是在外跑几天。等她跑累了自己就回来了。”玉柱急忙拿好话哄她。

    “听听,软英,你好好听听,他这不是在说屁话吗?他连玉花在哪儿都不知道,他咋能保证玉花和咱福来哥过?就这,你还想给他生孩子?拉倒吧?咱们回去流产。”雪花拉起软英推开玉柱就走。

    “啥?流产?软英,你又怀孕了?”玉柱跑到软英面前,截住她又惊又喜地问。

    “怀孕有啥用?你连玉花都管不住,还能保住孩子?!”雪花抢白道。

    玉柱拉住软英的手说:“软英,你可不能再流了,你在我家的这些时日,我可没有亏待过你,你得有良心。”

    “甭把软英当孩哄。想要孩子,你还是把玉花找来再说吧。”

    “明儿个我就找玉花。啊,不,今儿个我就找玉花去。你别走了,等我找来了玉花,咱一块儿把她送回去。”

    “软英,你听听他的话,刚才他还说没有找着人,这会儿可就胸有成竹了。以后,你再也别相信他的鬼话了。咱们走。”

    “软英,别走,我还有话和你说呢。”

    “等你找来玉花再说吧。”雪花说完拉上软英就走。

    “软英,你可不敢流产呀,我现在就去找玉花。就是找遍整个太行山,我也要把玉花给你找回来。你一定要等我呀!”玉柱见留不住软英,痛心疾首地在后边追着喊。

    听到玉柱的喊声,软英下意思地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说:“雪花,他挺可怜的。”

    “他可怜?他有咱福来哥可怜吗?软英,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了他?”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

    “软英,求求你,你可不要再流产,我现在就去找玉花,你放心,我就是天天不吃不喝不睡也要找到她。你等着我,等着我把她揪回来。”玉柱的喊声又从后边响起。

    “看着他也确实挺可怜,可咱是换亲,他就是再可怜咱也不能不管自己的哥呀。走吧。”

    一听说软英又怀了孕,玉柱再也坐不住了。他要找到玉花,找到她好好劝劝她,哪怕自己求她跪死也得把玉花劝回福来家再过。可是,当他找到允毅表姐家时,一把铁锁把他拒之门外。找不到玉花的玉柱心急火燎地来到水泥厂。正在上班的允毅一见玉柱带着怒气走来,惊慌地跑上前迎着他说:“玉柱哥,你咋来了?有事吗?”

    “玉花呢?”玉柱黑沉着脸说。

    “玉花?我不知道呀?”允毅装作不解其意说。

    “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知道她和你好,可是甭忘了,你有老婆,她有婆家,凡事总得有个尺度。叫她赶快回家,要不我就报公安局了。”玉柱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听玉柱说要报公安局,允毅再也无心上班,于是请了假就往表姐家找玉花。玉花还在允毅表姐家,只是为了防备外人允毅从外给她挂了锁。

    一见允毅回来,玉花扑进他怀里说:“允毅,今儿个孩子动了,我感觉到他动了。”

    “动了好,动了说明他长大了。”允毅淡淡地说。

    “你怎么了?我咋瞧你没精打采的?”

    “你哥到厂里找我了,他要你回家。我说我没有见过你,他说我不叫你回家他就报警。”

    “闫福来家肯定又去找我哥的麻烦了。”

    “你回不回?”

    “你不是说我不回俺哥要报警吗?”

    “你回去瞧瞧吧。”

    “我不去闫福来家,我去找俺哥。”

    “好吧,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找了俺哥我还回来。”

    “回不来了,你还是带上东西吧。”

    “不,我一定回来。”

    “好吧,但愿你能回来。”

    “天还早,我去去就来。你等我。”玉花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走出门去。

    看到玉花来了,玉柱表情淡漠地说:“回来了?”

    “哥,你叫我有事?”

    “你说呢?”

    “他们……,他们来咱家找我了?”

    “岂止是找你,他们把软英叫走了。玉花,当时你是咋对我说的?现在反悔了?”

    “哥,我又没有和他离婚,这不算反悔。再说了,你和软英感情不是很好吗,为啥非得拴住我?”玉花嘟哝着说。

    “不拴你人家能和咱实心过吗?玉花,软英又怀孕了,难道你还准备叫他们把咱家的骨血再流了?”

    “她又怀孕了?”

    “人家又把她叫走了!玉花,算哥求你中不中?你就再委曲个年把儿地,让软英把孩子生下,生下孩子你再闹腾中不中?在咱家里,你是天,软英是地,要是没有你,咱家的天就塌了。要是没有软英,咱家的地就陷了。哥真的没招呀。哥求求你,求求你留下咱家一个根,求求你给哥留下一个见爹娘的脸面。中不中呀玉花,哥跪下求你了。”

    “哥,你咋能这样,你起来,你起来叫我再想想。”

    “软英在她娘家多住一天,孩子就多一份危险。你还想啥呀?玉花,咱头都磕了,就差作个揖,你就答应哥吧?啊?!”

    “哥,你叫我回去可以说句话,你叫我回去也可以跪下磕个头,可你知道吗,我要是回去过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也不是磕个头那么简单,一天二十四时,哥,我在他家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天呀,你知道每天我都是咋过的吗?我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呀哥……”

    “你说你提心吊胆多大个事?不就是晚上吗?灯一吹眼一闭跟谁不一样?”

    “哥……”

    “哥知道你和允毅好,可是你也得想想,他有老婆,他的老婆怀孕了,你跟着他能有结果吗?难道他会休了老婆跟你过?玉花呀,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软英怀孕,咱能哄她给咱生个一子半女才是正理。”

    “那你起来呀,你别跪在那儿说话。”

    “只要你答应我,我就起来。”

    “那好吧,我就答应你,但我有言在先,等软英把孩子生下我就离婚,到时你不能拦我。”

    “玉花,这话你都说过多少遍了,我说过一个不字吗?”

    “哥,你起来,起来吧。我回,我一定回中了吧?你起来,起来呀。”玉花搀起玉柱自己已是泣不成声。

    “哥知道你委曲,不过有些话哥还得警告你。别和允毅好,他有老婆,他不会把你当回事,他和你好不过是逢场作戏。听哥的话,你和他断了吧,要不,陷得越深你受得伤害就越大。”

    “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想法让软英快点生吧。”玉花说完就向外走。

    “你往哪儿?”

    “我还有事。”

    “不是说好回去吗,你……”

    “明儿个我就回来了。你在家等我。”

    玉花返回允毅表姐家了,这时太阳已西斜,而允毅上班还没有回家。望着空落落的屋子玉花坐立不安,她不停地来回踱步,虽然她不想回福来家,可她也不想让软英再流产,那是她胡家的血脉呀。再说了,虽然是父母生了她,可她却是哥哥养大的。是哥哥延续了她的生命,面对哥哥的请求,她除了答应没有别的选择。但是,答应哥哥不难,难的是她不甘心和福来同住一家、同居一室、同睡一床。答应容易做起来难,她只觉得自己要崩溃。允毅,允毅,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的心疼得都要流血了……

    她走到门口向往望,外面没有一个人影,按捺不住焦急失落,她走出家门,走出村庄。这时,夕阳就要落山,彩霞映红了半边天。玉花凝望天空想:那道道彩虹多象自己撕裂的心儿流出的心……

    “玉花,你咋回来了?”允毅站在了玉花身后说。

    突然的说话声,吓得玉花浑身一哆嗦,当她回头见是允毅时,泪水哗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我不能回来吗?你是不是早就盼我走?”

    “我不是这意思……”

    “你就是这意思。你就是不想叫我回来了对不对?”

    “玉花,天地良心,我是怕你回不来才那样说,你……”

    “软英她、她又怀孕了。”

    “那不是高兴事吗?你哭啥?”

    “可我又得回去了。我哥说、我哥说……,允毅,我真不想进那个破家,真不想和你分开。我不想回,我就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那就不回去。”允毅把她揽在怀里说。

    “可、可我怕闫家再把那孩子打了。”

    “那就回去。别哭了,走。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调节调节心情。”

    “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可我想吃。玉花,知道你象什么吗?你就象一只诱人的烧鸡,我真想把你吃进肚里,让那个福来再也看不见、摸不着。”

    玉花破涕为笑,伸手就打他说:“你敢把我比作烧鸡,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不着,你打不着。”允毅一见玉花要打他,边躲边笑着向前跑。

    “你跑?你跑就中了?你跑到哪儿我也得打你。”

    玉花一直追到家才追到了站在院里调皮望着她的允毅。允毅说:“样儿,我要是不想叫你追上我。你连影都摸不着。”

    “我打你,打你!我打死你!”玉花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打他。

    “妖精,你还真打呀。你都把我打疼了还打。”

    “打你,打你,就打你!瞧你还敢不敢骂我是烧鸡!”

    “心啊,听见了吗?你这么爱她,她却这样虐待你,你冤不冤呀!”允毅故作伤心状。

    “拿来!”望着允毅那故作的表情,玉花沉起脸向他伸出手来。

    “啥呀?”允毅望着玉花伸出的手,不解地说。

    “心啊!你不是说你的心爱我吗?”

    “这可不能给你。给你了我还拿啥爱你?”允毅夸张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骗人!”玉花嘟着嘴闪身向屋里走去。

    “玉花,别太多愁善感好不好?这对咱的孩子没好处。”

    “我高兴不起来。”

    “我想让你开开心心,可你、你让我怎样你才开心呀。”

    “开心开心,鬼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也许你巴不能我快点走呢。”

    “你今儿个怎么了?和我生气呀?好吧,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吗,我这就给你!”允毅说完点上一支烟,解开衣服扣,猛吸几口,用红红的烟头对着自己的胸口烧去。

    “干啥呀你?”玉花一见允毅灼自己,急忙夺下烟说。

    “给你心啊。”

    “见过人家拿刀开膛的,没见过你拿烟头烧自己。疯了吧你?!”

    “开玩笑呢,你以为我真烧呀?看把你急的。”

    “允毅,我走了,你会想我吗?我不在这里,你还会来吗?”

    “我都把这儿当成家了,你要是不在我还真的不习惯。”

    “我不在,你肯定又该去找她了。”

    “傻玉花,我和她是夫妻,哪能一辈子不让人见。就象你一样,你不也得回去见福来吗?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不过,他们不能和咱比,你的心在我身上,我的心也在你身上。”

    “可你的心就象隔皮断瓤的瓜,我看不见。”

    “你会看得见。饿了吧,咱们一块儿做饭。明儿个你就要走了,咱们做点丰盛的。”

    “我不做。”

    “不做你就等吃。”允毅说着做饭去了。

    这天,他们过了一个温馨的夜晚,当天亮允毅喊她时,她还沉醉在梦中不醒。“懒猫,天亮了。醒醒。”

    睡梦中的玉花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允毅正俯身看她。一下拱进他怀里说:“再睡会儿吧,你醒那么早干啥?”

    “哎呦。”允毅皱了一下眉,急忙推开了玉花。

    “怎么了?”感觉到允毅表情不对,玉花急忙坐起来说。

    “你、你碰到我的心了。”

    “啥?”

    “这儿。”

    允毅指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顺着他的手指,玉花看到了一个烫伤的连环心形,那心形是烤焦的肌肉隆成的,它镶嵌在允毅光滑的胸脯上,那么显眼,那么突出。

    “允毅,你……。我又没有非要叫你怎么样,你……。疼不疼呀……”玉花动情地抱住允毅的胳膊哭了。

    这个男人让她感动,与他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有不一样的心情。哥说允毅不在乎她,哥说允毅和她只是逢场作戏。她不信,允毅要是不在乎她,他会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

    “宝贝,我把咱的爱刻在这里了。你看,我心中有你,你心中有我。”

    “你、你太让我感动了。”

    “又哭,哪儿来这么多的泪水啊?我是想让你高兴才……”

    “允毅,我不想走。”

    “不想走也得走,别忘了,你是换亲,而换亲是要换回一个结果的。”

    “可我不想走,我不想离开你。”

    “不想离开也得离开。起床吧,你哥在等你回家呢。你要不回去,咋和你哥交待?别哭了,啥时想我了就到这里来,这儿永远是你的家。来,我给你穿衣服。天冷,别冻着。”

    当允毅把她送上山坡,两人就要分手时,玉花哭得泣不成声说:“允毅,我咋觉得我象上刑场?”

    “别说傻话,我还在这儿等你呢。甭忘了,我的心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允毅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可我、我的心碎了!”

    “等你回来我给你缝。玉花,其实我也有一万个理由不想让你走,可另一个生命还在等着你去救。你不走不中呀,要不,你哥就该报警了,咱担不起这个责任。走吧,闭上眼,就当我不存在。走。”

    “允毅……”

    “走吧,狠狠心咬住牙,转过身,别回头。”

    “我要是走了,你可一定要等我。”

    “不是一定,是注定。这一生注定咱俩在一起。”

    “走吧,走!”允毅把她扳转身,又推了她一把。

    “我真的不想走。”玉花又转过身来。

    “你要不走,我可要走了。”允毅做出自己要走的样子。

    “我也不叫你走。”玉花一头扑进了允毅怀。

    “玉花,你咋这么孩子气?走吧,你要再不走,我可要耽误上班了。听话,咱们一齐走。”允毅在玉花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把她的身子扳转说:“好了乖,咱们走。你向西,我向东。我喊一二三,咱们同时走。谁也不许回头啊。别哭了,听话,我喊了啊,一、二、三,走。”允毅向前推了一把玉花,自己转回头大步走了。

    玉花没有走,她又转过了身。发现允毅真的走了,她哭喊了一声允毅。但允毅没有回头,只是背转胳膊向她挥了挥手说:“玉花,走吧,我该上班了,再不走又该迟到罚款了。”

    玉花的泪哗哗下落,但看着允毅的身影已走远,她流着泪扭头跑了起来……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