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阁 http://www.whcui.com
奔波两日后,随着天气转冷,夜晚已经悄悄变长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再有半日,就能抵达雄城管辖范围了。
此时翠兰一行人的速度,如同步行无疑。
年迈的四匹老马,承载着十几人的大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八百里加急的坐骑,都是百里神驹,来往雄城传达消息以至昭告天下,其实只需一日便可。
同是黄命在身,但差距却是天壤之别,幸亏他们走的慢,错开了与阿大一众之人的相遇。
纸还是包不住火,在官道之上,翠兰得知了二皇子畏罪自尽,李大人一家满门被诛准确的消息之后。
起了轻生的念头,开始以绝食来断送自己小命。
……
浑浑噩噩的跟随车队,进入了一座靠近树林的官寨,四周密林环绕,雾气时聚时散,偶尔有一些野味在林中暴露踪迹。
这个地方就是天牢与皇陵,招募筛选劳役的地方。
不过这些苦力都是一些使了钱财或拖了关系的罪囚而已,都想在完工前讨个赦免罪责的机会罢了。
随后车队停在把守紧闭的寨门前,等待交接检查。
不时有官寨墙头巡逻的官兵,看向这些囚犯指指点点,越聚越多的样子。
“没事干是吗…都给老子起开”,墙头之上,想两侧闪出一条道来,走出之人面现一处刀疤,看气质定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悍将。
“对面带队的,你们是从哪里来又去往何处啊!”
此位刀疤将领,明知故问的向墙下领队之人问道。
“回禀大人,卑职一众途径十余城,专给修缮皇陵与修复天牢,招募罪囚的,呦这不是曹百夫长吗,是小弟罗盛啊”
车队队长罗盛紧忙向来声攀着交情。
“哟,是你小子这才两三个月这么快,就又回来了,肯定油水没少沾,这车上都是关系户吧”。
曹百夫长故意拿话点到其中猫腻,咧嘴笑道。
“哪能呢,都是给皇家办差怎会不用心,这不途径各大主城,小弟特意带了些土特产,正准备孝敬曹百夫长您呢”。
“哦,本将正思念家乡事物,请稍候,你们几个速开寨门”。
转瞬间寨门大开,曹百夫长领队而出,摆脱身后随从故意向前多走了几步。
罗盛趁机走到曹百夫长身边,小心的从怀中摸出一袋沉甸甸的银子,塞在了曹百夫长手中。
有曹百夫长高大的身影遮挡,也算是神不知鬼不觉了。
两人熟练的配合,肯定是合作多次了。
“恩不错确实是家乡特产,不过黄命难为容老子检查检查,如要有面黄肌瘦不识抬举的,老子可就要砍了你的脑袋”。
曹百夫长拿了钱财,嘴里虽说着威胁的话语,但脸上却以笑容回对罗盛,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十足一副老兵痞的架势。
“是是,曹将军教训的是”。
就这么一会儿曹百夫长就变成了曹将军,同样的油滑至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放行,放行”。
曹百夫长并未仔细查看,扭身就冲把守寨门的官兵下着命令。
心里却正想着,如何拿着银子去找找乐子消遣消遣。
罗盛喝令着车队一众之人,紧跟其后进入官寨内。
此官寨甚比一座城池,内部因地处树林之旁,便易采运木材建设皇陵与天牢外围之用。
罗盛带领两个跟班,来到一处关押人犯的巨牢旁。
“你们管事之人在何处,快去禀报,就说本官到了”。
听口气罗盛并不惧怕此处管事之人,也难怪曹百夫长是兵他们是卒高下立分。
此处正是他们衙役囚卒管辖之下,不多时从门房内,小跑而出一名肥胖狱卒。
看其手指之上,明晃晃的有金器闪光,想来此处差事也是肥的流油啊,罗盛心下暗暗猜测到。
“回禀上差,小人…小人是刚调任的,曹百夫长族弟曹福”。
曹福心想“我腰包里的银子,可不是你能染指的,像你这敲诈的气势,只要有我族哥镇着,甭想讨得便宜”,一副背后有人的嘴脸。
闻听此言罗盛急忙打个哈哈道。
“原来都是自家人,我身后这些罪囚都是为兄亲自挑选的,那就有劳曹老弟收押了”。
罗盛听闻这个肥胖之人和官寨守卫有亲,赶紧把想要辛苦费的心思收了起来。
心里却把这个死胖子的全族人,都问候了一个遍。
赶忙交接完黄差后,就急忙来到官寨内的酒肆,要了几杯最贵的酒,好降降身上的晦气。
幸亏在燕城小赚了一笔,要不这趟差事怕是要赔本了,罗盛暗自安慰着自己。
当天正是宋牢头买通了这位罗盛,事情紧急恰巧罗盛车队路过征召人犯。
宋牢头怕东窗事发,花了一些银两,谎称翠兰家人,委托其打点一番。
此举正中罗盛下怀,于是高兴至极的收下,随后就整理队伍准备赶路。
临别时宋牢头又使了些小钱,买通了罗盛手下的衙役小厮。
把亲手写的一封亲笔信,交给这名小厮嘱咐其。
“这个人犯与她家有故,但因口不能言,犯了些过错不能辩解,而后锒铛入狱,这一封书信是给自家族兄写的,等人犯醒转后,叫其按照信中行事即可”。
小厮不觉有疑,便收下贿金才有翠兰收到书信一幕。
但宋牢头,并未想到翠兰以萌生死意,现已绝食两天了,并不清楚信中所述。
曹福接管翠兰一众人犯,把她们分到女囚处。
这个一个露天囚室,除了有个挡雨的顶棚外,四面都是大腿般粗细的圆木搭建而成,十分简陋。
称之为牢笼更为恰当,此时牢笼内早以关押了上百人。
但是却显得十分安静与低沉,这些都是十个郡城,搜罗而来的罪囚。
在这里能分配到皇陵和天牢服役的,只要完工他们就有机会摆脱奴籍从新做人了。
有人暗喜也同样有人各有心思,只不过其中不包括翠兰罢了。
此刻翠兰对于自己一个人苟活于人世,耿耿于怀。
原本翠兰背靠木柱而坐的好好,却被其傍边一人霸道的挤倒在地。
认人蹂躏的样子,却给对方又一次的变本加厉。
其中一名临近的壮妇,趁机在翠兰身上,上下其手摸索起来,似是在翻看有没有什么值钱之类的东西。
“呦。搜身没搜干净,还有夹带,是小情人给写的信,还是托人办事的介绍信,写的什么,你识字给老娘念念”。
壮妇随手拆开,把信甩给身旁的一个犯妇。
这个犯妇到是个,唯唯诺诺受尽欺凌的样子。
只因与府上马夫偷情,又偷了主人首饰变卖,最后东窗事发,伶仃入狱。
此主人同情她命苦,马夫又闻讯逃跑找不到主谋,又念及跟随伺候有些年头,放也不是罚也不是。
最后就交由官府惩治了,谁知马夫并未逃远,打听到他的情人,现以怀有他的骨肉。
因顾忌这名丫鬟腹中骨肉,以便她早日出狱留下香火。
所以同样也使了钱财,走了罗盛这条减刑路子。
但钱财也有力尽的时候,到了这座官寨也只能靠自己自生自灭了。
当这名识文断字的犯妇,唯唯诺诺的打开信去看的时候,她起了一些小心思。
只因信中所写,是给一名宋姓提刑官的家书。
心中注明持信者,是名不会讲话的哑巴,念及可怜请代为照顾。
顿时就起了,占为己有的心思。
既然你又聋又哑,也不知道我说些什么便道。
“这信中…就是封家书…转告安好的普通信函”。
“哼,早就料到是这些看了头疼虚情假意的玩意儿,给我撕了。走咱们去那边”壮妇嚣张跋扈的说道。
这名戴罪丫鬟见机不可失,赶紧把信用手揉成团藏了起来。
其实这名丫鬟虽然胆小,但是双眼一直关注着翠兰的表情变化。
眼看翠兰书信被躲时,看了一眼壮妇外,直到她藏起信件后,翠兰始终都未曾看过她一眼。
她心头的石头才慢慢放下,心里想到“你又聋又哑可能还不识字,我只能为了我腹中的孩子,也只能对不起你了”。
翠兰她只不过是服用了药物导致的口不能言,但是刚才壮妇那一伙人的举动,她都是听得到的。
毕竟蒙升死意,也不想在给别人带来麻烦了。
既然有人想拿走,就随她去吧。
冥冥之中,翠兰的这个举动恰巧救了她一命。
……
一天后,还是未进食的翠兰晕倒了。
随着人来人往的挑选服役人犯,倒是翠兰半昏半醒的事不关己。
就这样留了下来,好心人帮她背靠着牢柱子,使其不必被她人踩踏到。
这时只听曹福喊道。
“宋提刑,您今天怎么又来了,难道人手又不够了,昨个不是挑选了一名吗”。
“没什么。只是昨天我提的人手不慎把脚歪了,真晦气我急缺人手,哪里有空和你闲聊”。
此人年纪已过半百,走路虎虎生风。
但是今天心情不佳,实属无奈也不能声张,只有在亲自跑过来,挑选一名杂役了。
要说起昨天,宋提刑本无意替天牢挑选杂役。
但是无奈之下跟随天牢车队采购木料,谁知路过囚笼时,曹福随口招呼道。
“宋提刑,请介一步说话”。
随后就把他,带到了一位犯妇身边,同时说明情况,把信件交给了宋提刑。
待宋提刑弄明信中所述,深知是自家族里旁支,拖他代为照料信中这个妇人。
宋提刑一看这也是举手之劳,等带回去吩咐一下,在天牢安排一个打扫杂役也就是了。
可谁知昨晚带回去后,因为一时疏忽,此人竟下落不明了。
但是此事又不能对人言,而且对于昨天被曹福帮敲侧击的,敲了五十两竹杠,真是有些肉疼。
要是一名普通的人犯,也就十两罢了。
虽然族内旁支请求,代为照顾也只是属于“话托儿”举手而为也就成了。
可那想的到,竟会惹出这种事来,虽然自己是管验尸的脏活儿。
可也挣不了什么银子不是,而要以丢失名义声张,恐怕还要牵连到自己。
所以爱惜羽毛只有再找一名便宜点的充充数了,谁叫昨天他把杂役的名额给呈报上去了呢。
宋提刑也不答话,围着囚笼转了转,寻摸着要找一个便宜点的。
可陪在身边的曹福,他又不知内情,心里还盘算着又有进账了。
其实不管是皇陵还是天牢挑选人犯修缮干活,都是不需要付银子的。
但作为衙门口讨生活的人,罪囚在他们这里吃喝,总算是消耗吧。
所以他们就有了由头,拿犯人当猪一样卖给这些当差之人充作杂役。
美其名曰是“饭费”,当然了对于犯人来说,卖来卖去的并不管他们什么事。
只要他们所服役的工程或者杂职完工后,当差之人上表朝廷得到嘉奖,而这些罪囚就可得到豁免与解除奴籍了,谁还会在意自己被变卖呢。
宋提刑转了一圈后,发现了靠在牢笼边双眼禁闭的翠兰。
随后伸手探向她的鼻息,接着又把了把脉。
宋提刑心想“得嘞,就是你吧,脉象强劲,但是气血盈亏的厉害,真是怪哉,看来是饿晕了乱了脉象。囚笼里毛遂自荐的这些犯妇没十两甭想带走。这个吗,最起码值一两…”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