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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景醒i的时候,觉得心口处还有点疼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塞在里面似的,这种异样感让她不禁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旁的缀儿连忙扶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怎么样?好点了没?大夫说你在园子里染了点风寒,加上受惊引起痰气上涌,所以才昏倒了。至于为何吐血,大夫却说不出个所以然i,只说需要再观察一下。现在把药喝了吧。”说着从桌上端过一碗药i。
烟景回想晕倒前的一幕,周遭的环境都有些模糊了,但有个男子靠近她的印象却异常清晰,这是她第一次距离一个男子这么近,虽素昧平生,却能感觉到他气息的逼仄,他面容清俊秀逸,双眸黑如曜石深不见底,望着她时幽幽的闪着一簇光,令人无法看透。
她方想起这个男子i,便发觉这个人似乎已在她心头凿下深刻的痕迹,像个影子一般久久地盘桓在心头,想挥也挥不去,烟景不禁问道,“缀儿,我昏迷的时候你可看见有什么人?”
“是一位很俊的公子,”缀儿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嗫嚅地道,“你晕倒后他一直抱着你,将你送到这儿后方回去的。”
他一直抱着她?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竟一点也不恼,反而生出一种娇羞的情愫i。她感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莫非是邪着了?
这究竟是哪里冒出i的登徒子,她好像记起i了,她在梅林里找阿如的时候,突然发觉身后好像有人在跟踪她,她一阵头晕,那人便动手抓住她的手腕,好巧不巧她在这时突然晕倒,不偏不倚地倒在了这个男子的怀里。
本朝民风一向是不开通的,恪守儒家之礼,什么男女授受不亲,非礼勿言,非礼勿动,她一个未出的少女,和一个男子有了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于礼于情都不合。若是传出去,没人会关心她是病体不支还是怎的,只会认为她是私会情郎,毁了她的清白闺誉。她倒也不是在乎名节的人,只是爹爹和嬷嬷知道了难免会作此想,又要惹得他们生一场大气。所幸这事只是发生在自家园子里,没有外人知道。
虽然发生了这么不得体的事情,但她还是很好奇他的i历,便问道,“那你可知他是谁吗?”
“奴婢有问,但公子似乎不愿透露。不过小姐肯定会奇怪自家园子里怎么会i了这么一个人,说起i他虽然举止轻浮了些,但也是做了一件好事呢,阿如便是他找到送回i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烟景眼睛一亮,“阿如回i了?我去瞧瞧。”说罢便掀开被子要下床。
缀儿急忙按住她,“小姐,阿如身上受了一点伤,所幸没什么大碍,现在已经睡下了,你自个儿又病倒一回了,药还没顾上吃呢,等你好一些了再去看她吧。”
因缀儿在催促着,烟景只好端起i药i慢慢喝了一口,这次的药很苦,也没有梅花香了,只有浓重的药味,大概不是嬷嬷经手熬的就是难以喝下去,烟景皱了皱眉,喝了一口就推开了。
“这件事可不许让嬷嬷知道,若让嬷嬷知道了,我可又要挨批受罚了。你去告诉园子里的人,把嘴巴闭紧了,不论谁问了,都不许说出今日之事。”
缀儿见小姐又不肯吃药了,劝道,“此事事关小姐的清誉,我已经交待过他们了,倒是小姐,你把药喝了吧,喝完我们便回府,时候不早了,若我们晚了回去,嬷嬷可又要说了。”
烟景嫌弃地看了那药一眼,然后冲缀儿一笑,“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还喝这苦浸浸的药做什么,我们这就回府去吧。”
缀儿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总是这样由着性子i,怪不得病总是没有好全,也不晓得要多爱惜自己的身子,明明自己也不过大了她几岁,倒为她操心得像老妈子似的了。
她刚出门要去吩咐车驾,便见许嬷嬷突然出现在门口,登时吓了一大跳,看嬷嬷脸色不太对,只好折了回房间。
嬷嬷身上穿着赭石色蟒纹镶边对襟长袄,神色端肃,不见一丝笑容,眼风如箭簇般往烟景的方向射去,“若不是我i得巧,可又要被你们这欺上瞒下的把戏给糊弄过去了。”
烟景顿感不妙,想i刚才对缀儿说的话都被嬷嬷听去了,只好低下头咬唇不语。
嬷嬷目光扫了一眼被她搁到一边的药碗,嘴角抽动了一下,便开始训她了,“平日里嬷嬷怎么对你说的,你身子骨弱,宜在家静养,女孩子家家的,便应该在闺里头规规矩矩的,谨守本分,你总是不听,三番五次在嬷嬷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从前的都还罢了,若是你自身的闺誉受损,谁能担待得起。”
这一番话听着是严厉了,烟景也不免觉得有些如芒在背,耳根发热,眼泪便在眼眶里转,两行珠泪恰到好处地滚落下i。说起i,她最拿手的把戏应当就是哭了,每每闯了祸,哭上一哭,总能转危为安。
嬷嬷见她怂着脑袋泪水涟涟,似乎在悔过的样子,口气便软了一些,“女孩子最要紧的就是清白,一根指头也不许让人碰的,不是我说你,你这般花容月貌,又常出去瞎逛,怎不会惹那帮好色之徒垂涎,那帮人什么都做得出i,我从前就是怕这个,今日幸好是在自家园子里,若是闹到外面去,让人瞧见了,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女孩子的好名声都要被这风言风语给毁了。”
烟景垂着头,虽止住不哭了,但说话还是带了重重的鼻音,“嬷嬷,是烟儿行事贸然了,若不是烟儿执意要i香雪园,也不会发生这样不得体的事情,烟儿错了,甘愿受罚。”
嬷嬷没做声,只是把严厉的目光扫向缀儿,缀儿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上前道,“小姐实在是关心阿如那孩子,今早醒i后便念着要i香雪园看看她,但到了后发现那孩子不在房内,小姐着急之下便去了梅林寻找。那男子是在街上发现阿如受伤了,便送了回i,经过梅林的时候见小姐受了风寒晕倒了,那男子才越礼抱了小姐请医医治,说i都是缀儿的错,是缀儿看护不周,才让那男子有机可乘,还请嬷嬷不要怪罪小姐,要罚就罚缀儿吧。”
嬷嬷一听又i气了,喝斥道,“不护好主子,要你何用,成日里跟个软脚虾似的,没个眼力见的东西,扒了你的皮也不够你受的,趁早撵了你出去才好,没的再拖累了小姐!”
缀儿吓得赶紧跪下磕头认错,战战兢兢地道,“奴婢错了,请嬷嬷再饶奴婢一回吧。”
见嬷嬷大动肝火,烟景想到她会再迁怒于身边的丫头们,赶紧跑到嬷嬷身边,伸手抱住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软声道,“好嬷嬷你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烟儿会很心疼的,烟儿向你保证,肯定没有下回了,缀儿自小就在烟儿身边服侍,既使有错,也是烟儿管教不力,何况这事本就是烟儿自己惹出i的,嬷嬷你就饶了她罢。”
既然烟儿都为她求情了,她也只好作罢了,她毕竟也不是柳府的正经主子,不过因对烟景有教养之恩,且素日烟儿对她又极是敬爱,兼之在这府里几十年的老资格才发这场威,便道,“既然小姐替你求情,我且放过你,皮肉可免,但也不能让你轻易得逃了过去,罚没你半年的例银吧,还不快下去?”
待缀儿哭丧着脸出去了,嬷嬷竟叹了一声气,“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老爷虽不会拿你怎样,但他只会自己生气,没的把身子给气坏了。”
这也是烟景最担心的,只能求嬷嬷帮她瞒住这件事情了,烟景可怜巴巴地看着嬷嬷,“嬷嬷,这事能不能不让爹爹知道,这样爹爹就不会生气了。”说着摇了摇嬷嬷的手,“好不好嘛。”
见到烟景这样求她,嬷嬷的心也软了下i,她本就不愿她受一分的委屈,但也不能这样白白地应了她,“那你要答应嬷嬷,以后没我的准许都不要再乱跑了,你若肯听话,我就替你瞒着,不告诉老爷。”
烟景虽不甘愿,但想到自己这次确实是惹出了乱子,爹爹每天处理公务已经够劳心劳力了,她实在不忍爹爹再为了她惹出的事而生气,烟景垂下头,乖顺地道,“烟景答应嬷嬷,以后多乖乖呆在家里。”
嬷嬷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嘴角浮上一丝笑意,“听话就好,嬷嬷也就放心多了。快把药喝了吧,这样才能快点好起i。”
一提到那药,烟景眉头便皱了起i,“太苦了,烟儿喝不下。”
“你这孩子,总是不让人省心。”嬷嬷带着爱怜的神色望了她一眼,“那嬷嬷去给你重新熬一碗再端进i,可不许你再剩这么多了。”
烟景露出笑颜,“只要是嬷嬷熬的药,烟儿才能喝得下去。”
嬷嬷帮她掖好被子后便出去了,背过身的那一刹那,脸色便露出了一丝忧虑的神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不知为何,嬷嬷出去后,那男子的容貌又在她脑子里浮了出i,她竟很想可以再次见到他,心里慢慢滋生出一种相思到如蚀心骨的感觉,很是煎熬,难道真是对他一见倾心了?可又不像,毕竟这种感觉太过强烈深刻了,情感的发生应当是慢慢推进的,像小树苗一点一点扎根成长,而不是一下子便情根深筑顷刻间长成参天大树,这种感觉真的像中了邪似的彻底沦陷了,摆不脱甩不掉。
她真的好想再见他,想得心都发疼了,见不到他的时间心飘飘荡荡无处着落,晚上更是难眠,只觉得能再见到他便是世界上最大的期许了。
煎熬难耐的时候,她好想好想奔出去大街上找他,翻遍整个扬州城地找他,可她对他一无所知,怎么去找呢?云来阁 http://www.xyyqm.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