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连身体发出的阵阵寒冷的感觉都没那么明晰了。
也许是真的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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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一个下人站在门口,“倪大夫,有人来找你。”
斯冉应道:“好的,马上来。”
“你先好好休息,或许是我哪位师兄师姐来了。”弯腰替柳汲安掖了掖被子,迅速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吻,见他皱眉正想说什么,立即就转身离开,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柳汲安躺在床上,不知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小姑娘怎么这般任性?无奈地摇摇头,黑眸中却满满的都是宠溺。
今日有些难得的,天空只是覆盖着层层白云,虽然没有阳光,但却没有下雨,空气也清新不少,似乎预兆着什么。
站在院中等待的人,一身修长的玄色衣衫,手上提着一个包袱,长发束起,下巴上冒出些青色胡渣,明明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却带着悠适的笑容,姿态随意悠然,倒像是个来此处游玩的人一般,甚至还颇有闲情的欣赏着院中的花草。
在听见脚步声后,看向正在走过来的斯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的打趣道:“小师妹,你这是几日没有睡觉了?难道蔺公子也不管管你?”拿手比了比两眼下方的位置,笑着问,“还是沾了墨水在脸上?”
“十二师兄,你就别笑话我了。”斯冉丧气道,“不知怎么,柳汲安昨日也染上了这瘟疫,浑身发冷后又是高热不退,我拜托镇长家的白大哥为他用酒擦拭身子,忙活了大半夜,我也一夜未曾合眼。”
景漓闻言,收起了笑意,“哦?蔺公子也病倒了?”皱眉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又开口,“可前段时日在音离谷时,我曾为他把过脉,依他的身子的情况,并不至于如此容易染上病症的,这瘟疫竟如此厉害吗?”
这也是他看到消息说柳汲安跟着斯冉一起来了紫洮县,之后只感慨了一下蔺公子对小师妹的用情至深,并没有太在意的原因,可没想到实际竟出乎了他的意料。
昨夜被压下去的疑惑因景漓提及,又浮了上来,斯冉皱眉,“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他只出去转了一圈,并未接触到病人。”
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都想不出什么原因,景漓干脆一摆手,“罢了,先不提这个,你先与我说说这里的情况,信里总是三言两语说不大清楚的。”
斯冉颔首,应道:“好,不如我先带你去近一些的紫洮县看看,我们边走边说。”
“也好。”
镇长夫人端着给他们的朝食过来时,才得知两人已经出门了,看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朝食都不吃就走了,也不怕饿得慌。罢了罢了,先温着,等他们回来再说吧。”
而另一边与景漓讨论起疫情来的斯冉,便是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根本感觉不到饿意,也完全忘了还有朝食这回事了。
他们二人走到紫洮县的茅屋前时恰好遇到了席尔微,席尔微看到斯冉身旁的那个青年男子时,眸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笑着与斯冉打招呼,“倪姑娘早上好,这位是?”
“这位是我师兄,景漓。”斯冉转向景漓,“这位是邑镇的镇长,席尔微。”
二人向对方点头算是认识了。
“听闻蔺公子病了,现在还好吗?”席尔微想了想,又问道,“是否需要将他移到此处?”
听到前面的话斯冉神色还未有什么变化,到后面一句时,她目光一凛,带着沉沉的寒意似的看了席尔微一眼,语气生冷,“不必了,我会照顾好他的,并且不会让旁人接触到他,席镇长不必担心。”
虽然知道他提出的这个建议也是出于好心,可她不知为何,这话听着就是觉得膈应得慌。
景漓暗暗的打量着这个气质与此等小地方十分不符的高大男子,颇有趣味的挑眉,小师妹的脾气一向很好,这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在人前冷脸呢——
只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事情关及蔺公子,还是因为眼前这人呢?
“我先带我师兄进去看看了,就不打扰席镇长忙活了。”说完也不等席尔微回话,就径直走了进去。
景漓走在后面笑着与席尔微说了声告辞。
除去这个插曲,二人在紫洮县看完之后,斯冉又带着景漓去了邑镇和迩镇,花了大半个早上,转了一圈后才走在回恖镇的路上。
斯冉看着正在思考的景漓,声音中带着一些紧张,问道:“这一番看下来,师兄有何看法?我直到现在,仍然是没有丝毫头绪。”
景漓难得见到从小便做事稳妥淡然的小师妹这般模样,眨了眨眼,笑道:“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斯冉有时候真的是讨厌极了十二师兄这性格,真的摸不准他究竟是有把握还是没把握,无怪乎人称“笑面虎”了,但她还是顺着他的问题,无奈道:“先说好消息吧。”
景漓伸出一根食指,在斯冉面前晃了晃,“好消息便是我曾经遇到过这样的病症,而我是知道治愈的法子的。”
斯冉闻言一皱眉,急忙又问道:“那坏消息呢?”
景漓却不急着说,悠然道:“在说坏消息之前,我与你说一件事情吧。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