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我再开几服药,让舒姑娘也能恢复的快一些。”想了想还是把接下来的话也说出来,“不过舒姑娘不宜思虑过多,否则对身体恢复不利。”
舒平芜弯眼一笑,“多谢倪少主。”
到了花节这日,花沥街和盘都街上都摆满了花,颜色各异,缤纷多彩,或是枝条上点缀着几朵灿烂桃红色的小花朵,或是木盆中的绿叶红、黄花相映衬,花瓣向内卷曲,上面晶莹的水珠微微颤抖。
一眼望去,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花的种类之繁多,让人目不暇接。蝴蝶也挥闪着蝶翼翩飞其间,甚至还有蜜蜂穿梭在花海之中,勤劳辛作。
花沥街与盘都街被一条小河相连,每逢花节,这条小河上就会有一条条的木船,船顶布满了繁花,因此被称为花船。
花船沿着小河一直向前,就可以看到两岸街上的美丽花海,还可以闻到不同的花香。
鸟儿在空中盘桓,欢快的啼鸣,似乎也在庆祝这美好的节日,为这欢快的日子里更添光彩。
柳汲安与斯冉正在一艘花船上坐着,头顶是悠悠的布满了鲜花的竹棚,左右的视线都十分开阔,甚至弯腰伸手还能碰到清凉的河水。
河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底下悠然随着水流摆动的青色水草,不时还有几条大鱼儿在其间漫游,好不惬意。
船家为了更添乐趣,在船顺着河流而下的时候还拿出一片树叶,吹起了轻快悠扬的曲子,带着嶂南一带特有的风格,让人不禁随之而律动。
斯冉边赏玩边想到了舒平芜苍白的脸和公良竺送她们出来时双眸失去光芒的样子,低叹了一声。
“我总觉得舒姑娘与公良镖头,有些可惜了。”
他们对彼此都还有感情,却不得不分开。
“我们走之前你与公良镖头说了些什么?”
竹棚上的一朵小花飘扬落下,轻轻的落在小姑娘的头顶,柳汲安伸手将那朵花拿下,笑了,“有些事情,也许回不到从前,但也可以重新开始。”
突然,邻船扔了一簇花过来,直直的落在柳汲安的怀里,斯冉望过去就看到一个姑娘娇羞的用手帕掩着嘴,面含期待的看着柳汲安。
斯冉鼓起了腮帮子,立即就把柳汲安怀里的花拿了出来,又将方才在岸上买的好看的花儿都丢到他怀里,再看过去时果不其然看到那位姑娘失望的转过了头。
柳汲安好笑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像是抢赢了什么心爱的东西似的得意洋洋,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可知在嶂南,花节时姑娘家扔花是何意思?”
“大约是表达爱慕?”
柳汲安摇头,“不仅仅是如此,还有求亲的意思。”看着自己怀里的各种各样的花,一枝一枝的将它们拾了起来,身上沾了花粉也不在意,拿在手上给斯冉看,“冉冉丢了这么多给我,看来是诚意十足了。我不答应都说不过去了。”
斯冉理直气壮的回道:“你答不答应都是本姑娘的人了,不信你去问问,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你是我斯冉的未婚夫。”
“姑娘豪气!”这时船家笑眯眯的走到二人面前,恰好听到斯冉这番豪言,递给她一小坛酒,笑中带着戏谑,“这是我们嶂南特有的花沥酒,过花节才会拿出来尝尝,姑娘试一试?”
没想到被别人听了去,斯冉脸上有些发烫,接过酒,“多谢船家了。”
船家乐呵呵的摆摆手,看了一眼柳汲安,又笑眯了眼走开了。
“柳汲安,喝吗?”斯冉拿着酒在柳汲安面前晃了晃。
柳汲安见她拿着酒一副呆呆样子,又低笑了一声,“这花沥酒,其实是当地人拿来送给新人的。”
这个是嶂南人都知道的事情。
船家是在调侃他们呢,偏偏这傻姑娘还当真了。
斯冉咳了两声,红着脸把酒收了起来,低声嗫嚅道:“那、那我先存着,等我们成亲时再拿出来吧。”
柳汲安挑眉,有些诧异斯冉会主动提起成亲的事情,毕竟他知道她从音离谷偷偷跑出来,就是因为被凤姨逼得太紧。总归是年纪太小,对未知的生活状态感到害怕和畏惧。
不过他等的起。
本以为他此生就会孤独一人,却不想那日从墙头上跌下来的那位姑娘就那样跌进了他的心中,能够相遇实属不易,他又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吹来一阵带着花香的清风,面前如玉公子束起的长发随风而飘起,牙白色的衣袂翩飞,清澈的黑眸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她,像是被一泓温暖的泉水包裹着,又好像笼罩着一层白色的亮光,他的嘴角上扬,在面对他人的时候,似乎总有用不完的耐心和笑容。
这样一个人,怎么能让她不喜欢呢?似乎只要看着他,心就跟着安定下来了。
“柳汲安,我们成亲后你会拘着我不让我出门吗?”
“不会,我会陪着你。”
“那回去后我们就成亲吧。”
俊雅公子脸上的笑意更甚,眸中荡起一片情浅柔意,“好,听冉冉的。”
斯冉也跟着笑了。
如果是他,似乎也是可以的。
是吧?
“不过,柳汲安,我们还有一笔账未算!”
她这次出来